魔术散场,林尼拉着琳妮特,在舞台上展现了一如往常的谢幕。
歌剧院的观众一个接一个离开,只有林尼站在舞台的中央。
琳妮特对某些东西的感知很敏锐,她收拾了东西,对林尼说:“我就先回去了,哥哥。”
她给林尼腾出了空间。
叶之言站起身。
在一众逆向的人潮里,她向林尼走去。
“林尼,魔术很精彩。”她说。
林尼微怔:“谢谢……”
叶之言注意到了他的小小变化:“怎么了?”
“阿言……你去须弥回来之后,似乎变了不少。”林尼犹豫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是好的变化,我能感觉的出来。”
叶之言微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你的表情……”
“你说这个?我那层所谓的‘心理障碍’已经解决了。”
刚刚在舞台上运筹帷幄的大魔术师被叶之言第一次亲近地拥抱,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带着尚未反应过来的茫然。
随即,又迅速转变为惊愕。
“阿言……?”
“林尼,我很喜欢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和上一次告白不同的是,说出这话时,叶之言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的表情也变得柔和,在此时此刻,说出这番话的她只会让人一眼便知晓她的真心。
叶之言觉得,自己上一次放告白太过僵硬,自己还在后续否认了告白,实在是再糟糕不过的体验了。
不过这一次说出口的话不会成为【禁词】了。当一切尘埃落定,这句话只会成为叶之言最坦诚的内心映照。
她想,不顾后果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喜欢林尼,所以告诉他这份喜欢,如果林尼不打算回应她的情感也没有关系。
“之言……”半晌后,林尼涩声开口,“这一次也是因为大冒险游戏输了吗?”
叶之言回看他,眼中的专注无与伦比:“我很多年前早就不玩大冒险游戏了。”
“那你上次……”
“上次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告白似乎不够真心,而且也怕你不会答应。”叶之言随口圆谎,“当时我觉得,你没回答,或许是因为不打算答应,又不知道该如何对我开口。”
“但是现在不一样,我去须弥一趟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叶之言认认真真道,“就算你不答应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
这次是真心的。
上一次也是。
这句许久未曾宣之于口的话,其实在叶之言今天说出来之前,已经在无数个日夜预演很多遍了。
不管是【禁词】还是【告白】,一直都是“喜欢林尼”。
大魔术师看着她的样子,愣神半晌后,突然用隐含笑意的轻松语调说:“阿言,很久没见你了,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他拿下头上的魔术礼帽,在熟悉的指节翻转之中,帽子里出现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虹彩蔷薇。
虹彩蔷薇很是新鲜,就像是刚刚被摘下不久,和当初临别的那一枝一样,上面还沾了一点浅淡的湿润痕迹,那大概是露水。
叶之言怔愣,半晌不语。
林尼把虹彩蔷薇递给她。
“其实在你去须弥出差之前,我和你说等你回来我就有话要说,也是这件事哦。”
林尼有点懊恼:“上次听你说喜欢,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早知道就该第一时间答应下来的。后来听你说那只是大冒险游戏输了,我当时想……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还好……现在也不算晚。”林尼一字一顿,语带笑意,“阿言,欢迎回到枫丹。”
“虹彩蔷薇送给你,代表了我和你一样的心意哦。没想到这样的告白居然被阿言抢了先,现在想想……稍微有点不甘心呢。”
叶之言颇为严肃:“那我撤回刚刚的告白,你先说吧。”
她太认真,又不知道这副样子是哪里又戳到了林尼的笑点。这位枫丹最受欢迎的大魔术师顿住,片刻后竟然笑到直不起腰来。
叶之言突然想到了以前。
在壁炉之家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林尼自信满满地说要给她表演新学到的魔术,但是那时他还太小,虹彩蔷薇没有藏好,露出了几瓣粉红的花瓣,被叶之言指出这样重大的失误后,林尼先是短暂的尴尬了一下。
然后当时年纪也小的叶之言认真说:【没关系,我可以当做没看见虹彩蔷薇。】
他也是这样。
一面笑,一面说着轻松的话……却总是叫她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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