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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ldo;对，只要不断线……&rdo;

&ldo;阿都勒饭店的内线怎么会失手的?&rdo;狄雷尼突然发问。

&ldo;鬼知道，&rdo;班丹尼没好气的说：&ldo;两间酒吧都安了人。说不定她是从街上被勾搭来的。&rdo;

&ldo;不可能，&rdo;狄雷尼斩钉截铁的说：&ldo;她不是野鸡。她清楚哪家饭店在举行会议。大厅休息室或者餐厅都有可能。绝不会从街上。&rdo;一时间全场静下来。

&ldo;下一次的时间应该是在六月二十九到七月一日，&rdo;布恩说：&ldo;及早准备。欢迎各界多多提供意见。&rdo;

大伙哄笑着，散会。布恩将狄雷尼唤至一边。&ldo;组长，有空吗?&rdo;

&ldo;有。怎么样&rdo;

&ldo;有个家伙等在我办公室里。医生。何帕克博士。很像是东方人。协助化验组办事。就是他分析出浴室地上的血是白种女性。&rdo;

&ldo;然后呢?&rdo;狄雷尼等待下文。

布恩无可奈何的耸耸肩。&ldo;搞得我一头雾水。他钉着不放，说是血里有怪异之处。我实在不明白他弄什么玄虚。你跟他谈一谈，好吗?说不定你懂。&rdo;

何帕克医生矮矮胖胖，像一尊顶着一丛红发的小菩萨。布恩向他介绍狄雷尼，他笑嘻嘻地鞠躬。他的手很暖，而且修了指甲。

&ldo;啊，&rdo;他的声调偏高。&ldo;荣幸荣幸。您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rdo;

&ldo;谢谢，&rdo;狄雷尼闲话少叙。&ldo;关于‐‐&rdo;

&ldo;啊，&rdo;何医生热诚的说着，黑眼睛闪闪发光。&ldo;我非常希望与您一样，做一名神探。可惜，我只是一个科学家‐‐&rdo;

&ldo;坐下来谈吧。&rdo;

三个人就着布恩的办公桌旁坐下。小队长递上烟。何医生立刻跳起来，金质登喜尔打火机已随侍在侧。先为他们点着后，再点亮自己的烟。

他是个和颜悦色的小人物。面如蟠桃，唇色红润，黑眼睛略微凸出，牙齿小得离奇：像婴儿的乳齿。

他的姿态优雅，表情丰富。总括来说，狄雷尼认为他是个相当谨慎的东方人。

&ldo;何先生，&rdo;狄雷尼重拾话题，&ldo;关于血……是女人没问题吧?&rdo;

&ldo;没有问题!&rdo;医生大声说。&ldo;绝对没有问题!&rdo;

&ldo;那是什么……?&rdo;

何医生倾身向前，竖起一根胖手指。

&ldo;这血，&rdo;他几乎在做耳语，&ldo;含钾量非常之高。&rdo;

狄雷尼与布恩交换眼色。

&ldo;呃，医生，&rdo;布恩说：&ldo;这是什么意思?我是问，这有什么含义?&rdo;

何医生靠后，优雅的翘起腿，翻眼望空。

&ldo;啊，&rdo;他似乎在梦呓，&ldo;没有含义。我只是说：含钾量偏高。但是我非告诉两位不可的，只要我们明白它到底代表了什么，那就有含义了。正常的血液绝不会有这么高的指数。&rdo;

狄雷尼有了兴趣。他把椅子挪近何医生。一闻到他浓郁的古龙水香味，又连忙退后。&ldo;你是说她血液中钾的指数反常?&rdo;

&ldo;啊，对极了!&rdo;医生猛点头，笑道，&ldo;反常。&rdo;

&ldo;什么原因造成的?&rdo;

&ldo;很多，很多因素。&rdo;

再次，狄雷尼与布恩互换眼色。

&ldo;医生，&rdo;布恩轻叹道：&ldo;我看不出这对我们的侦查工作有什么帮助。&rdo;

何帕克医生皱眉，露出小牙齿，再噘嘴，随后快速发话。

&ldo;啊，我早说但愿我是一个瞥探，可惜只是一个科学家‐‐说得实在些，根本是一个技工。但是，我也算警探。我侦探一滴血液，一片玻璃，一根头发。对于这一堆含钾量高的血，我怀疑。不对，应该是有一种‐‐一种‐‐?&rdo;

&ldo;预感?&rdo;狄雷尼代他说出。

医生开心的笑。&ldo;太好了!预感!对极了。这血有问题。所以我很想做进一步的解析。&rdo;

&ldo;为什么不做呢?&rdo;布恩问。

何医生长叹，愁眉苦脸的竖起两根手指，他先捏住一根。

&ldo;第一，我们太忙，要查验的不止这一件。我很想暂时‐‐抛下别的，专门对付这堆怪血。第二，&rdo;他扳下一根手指，再捏住第二根。&ldo;我必须向二位照实报告，我们实验室里的设备不够。&rdo;

&ldo;哪里才够呢?&rdo;狄雷尼问。

&ldo;法医检验所。&rdo;何医生闷闷不乐的说。

&ldo;那，请他们做不就结了。&rdo;

那张苦脸扭得更厉害。&ldo;啊，这事超过我的职权。您明白吗?&rdo;

狄雷尼望着面前的小菩萨。站在何医生的立场，他并没有错。但是他这么做，也有可能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他说：

&ldo;你的意思就是希望全心全力分析阿都勒饭店，浴室地上的血。你更希望利用法医检验所的设备。对不对?&rdo;

何医生拍响了大腿。

&ldo;对极了?&rdo;紧接着，脸色一暗。&ldo;可是您知道，我们化验和法医检验所，呃，我实在不愿意说，呃……有竞争!对，有竞争!您明白吗?&rdo;

狄雷尼当然明白。同行相妒。这是由来已久的事。联邦调查局对地方警察局。陆军对空军。海军对陆战队。例子太多，不胜枚举。内争是一种生活的方式，它并不全坏。竞争性的妒嫉反而是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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