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个两个的这都是怎么了?路以真茫然地想着。难不成刚才真有人在外面搞医闹?看她们怎么都这么不对劲儿啊?
白伊诺给路以真摆好碗筷,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要离去。路以真赶忙叫住她。
&ldo;怎么了?&rdo;
她回过头来,声音还带着几分哽咽。
&ldo;呃……&rdo;
路以真很不擅长应付哭泣的女人,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ldo;你……要不要把那个也一并带走啊?看着很怪诶!&rdo;
他指了指在窗台边上提着喷壶浇花的黄若琳,那盆君子兰现在正在泡澡呢。
白伊诺朝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ldo;……哦,你说那盆花?你不喜欢是吧?行,那我等下过来拿走。&rdo;
&ldo;哈?&rdo;
路以真瞪大了眼睛。
&ldo;不不不不不我说的是人!黄若琳!你看她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原本怪现在更怪了!再让她那么浇下去,那盆花能不能活过这星期都是问题了!&rdo;
白伊诺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在思索他话语中的含义。过了好几秒,她才像终于&ldo;理解&rdo;了路以真的意思一般,迟钝地点了点头:
&ldo;你也听说了啊?&rdo;
&ldo;啊?听说什么?&rdo;路以真一头雾水,&ldo;我说‐‐哎哎哎哎哎哎你别哭啊!你这算咋回事儿?我欺负你了吗?你这样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我靠姐姐我算求求你们了,你们这到底是在摆什么戏呢?!&rdo;
但白伊诺对他的叫声置若罔闻,豆大的泪珠从她的两颊划过。她再也不管什么卫不卫生,就这样用双手捂住眼睛,她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
&ldo;我早就告诉过她的!早就说过了,让她不要别走路边玩手机!对眼睛不好不说,关键是容易出意外!她怎么就是不听呢?你说一层楼梯总共就那么几级,就是踩空掉下去了,你只要伸手扶一下怎么可能出事?蠢女人!蠢死了!到死还拿着手机不放呢!这下好了吧?颈子都断了!发现得再及时也没用了!她怎么就不能长点儿心呢!&rdo;
路以真大张着嘴巴。
这是在玩儿什么把戏?他想。她刚才说的是黄若琳么?她是说黄若琳走路玩手机,结果掉下楼梯摔断了脖子?死了?
他回头看了看窗边,黄若琳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浇花,对身后的闹剧全无反应。
玩儿我呢?路以真想。当我傻子呢?
白伊诺还在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ldo;当初同期进来的好朋友,小鲁都不理我了,赫医生也失踪好久了……现在就剩下她一个,说好了还要比比谁先结婚的!她真傻!傻透了!&rdo;
我要是信了你我才是傻透了!
路以真轻咳一声:
&ldo;呃……那个,白小姐?你们家黄小姐不就站在那儿吗?&rdo;
&ldo;……啊?&rdo;白伊诺抬起头来,泪眼迷蒙,&ldo;谁?&rdo;
&ldo;你们家黄若琳。&rdo;路以真干巴巴地说着,指了指窗边,&ldo;你自己看看,你们送去太平间的人现在正站在那浇花呢!你们要演戏至少一开始串好了再演行不行?算我求你们了,我看上去就那么闲,专门让你们耍着玩儿是吧?&rdo;
白伊诺看看窗边,又看看路以真。她的双眼发肿,眼神却越发犀利起来。
&ldo;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rdo;她冷冷地说道。
这特么是老子要说的话!
&ldo;你们有病吧?!&rdo;路以真也有点儿上火了,他冲着黄若琳那边儿喊道,&ldo;喂喂,行了老姐!别装了!人家背后边儿都给你哭上丧了!你们到底是想吓唬我还是想逗我笑?先说个清楚行不行,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你们!&rdo;
&ldo;路以真!&rdo;
突然在耳旁炸响的咆哮把路以真吓得一个哆嗦。
白伊诺的脸色涨得通红,她可能从来都没有这样发过脾气。
&ldo;烂人!烂透了!人渣!&rdo;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摔门而出。路以真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所措地发着愣。
怎……怎么回事?我才是有理由发火的那个好吗?这算什么事儿?看我脾气好,好欺负是吗?
他又回头看了看黄若琳,现在水已经从花盆下面的托盘中溢出来了。
忽然他心中&ldo;咯噔&rdo;了一下。
黄若琳虽然贪吃了些,但路以真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她毕竟是一位护士,心地善良,为了演一出无聊的戏而去折磨一盆无辜的植物,路以真觉得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白伊诺也是,刚才她那样的姿态,无论哭泣与发怒,那种真实的模样绝不像是在作秀。如果只是想要消遣路以真,她们犯不着下这么大成本。
他想起来之前和老袁谈话时,听到外面传来的那声短促的尖叫。当时他不是觉得那尖叫声很熟悉吗?现在仔细回想一下,难道说那就是……黄若琳的声音?
是黄若琳在摔下楼梯时发出的惨叫?
然后她就……
路以真直勾勾地盯着黄若琳的身影。
可这不可能啊。他想。如果说黄若琳真的已经死了,我怎么可能会看见一个死人呢?难不成是我出现了幻觉?可我对她也没什么很深的印象啊,就算因为思念成疾产生幻觉,至少也该摊到白伊诺头上,和我有几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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