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她没有一次是完好地从他这里回去的。他打她的时候,她一定很疼很怕吧?他的脸色便缓和几分,说道,“我不会再罚你了。”
姜姒睫毛微颤着,怯声怯气地问,“主人不怪奴弄丢玉梳?”
他没回答,反倒又问她,“还疼吗?”
姜姒埋下头,低低道,“不疼。”
“你原没什么错。”许之洐拉起她,叫她坐在自己身边。触到他华贵袍子的那一瞬,姜姒的身子僵了一下,仓促着便往旁边避开。
许之洐眸子一暗,问,“为何避开?”
“奴不干净,不敢碰主人。”
许之洐便不再开口说话了。他阖上漆黑的眸子,嘴角绷紧了,一句话也不再说。
他总是折辱她是女昌女支,嗤笑她肮脏。可她真的觉得自己肮脏了,似乎又不是他想要的。
她的肮脏,是他亲手促成的。
不,若她乖乖听话,心里只有他许之洐一人,那便不是肮脏的。他讥讽她肮脏,是因为她的身子与心不属于同一人。
这样的人,自然不干净。
*
这日夜里,在燕王府,姜姒倒沉沉睡过去了。
她已经好久不曾睡安稳过,若是无人扰她,她便整宿整宿地做噩梦。若有人扰她,她便整夜都无法合眼。
她总是做噩梦,便总是害怕,因而睡觉时总是蜷着身子。
也不知什么时分,姜姒又被梦魇住了。她梦见自己一身正红色嫁衣,嫁进了一座高门大院。嫁进了什么地方并不知道,只看见墙很高很长,延绵不见尽头。
《诗经》里说,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牡騑騑,六辔如琴。说的是一位新郎驾着迎亲的彩车欢快热烈地去迎娶他的新娘。新郎欢不欢喜她也不知道,但她在喜轿中是很欢喜的。因而到了洞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掀开盖头看她的夫君。
梦里的喜乐声响了很久,宾客尽欢。至入了夜,月浅灯深,她的夫君穿着一身绯红色的长袍推门而入,姜姒满心欢喜。她看着他蹬着一双玄色长靴缓缓走近,直到他顿然掀开她的盖头,她笑着的脸兀然就凝固住了。
面前的人一双凤眼寒意森森,竟俯下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她,讥诮道,“女昌女支。”
“不是!”姜姒猛地惊醒坐起,已是一身冷汗。她的面颊上湿湿的,这才发觉自己梦里已经流了满脸的泪。
竟连梦里都是他。
于是她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梦到什么了?”身畔有人轻声问。
姜姒愕然回头,才发现榻边竟然坐着人。趁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看去,那人竟是许之洐。
也不知他来了多久,她有没有在梦中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姜姒不由得激灵了一下子,生生将哭声咽了回去。
他定定地望着她,“你在我面前,连哭都不敢么?”
姜姒没听清他的话,只以为他是在斥责,紧着去告饶,“奴再不敢了!”
许之洐目光沉沉,半晌不曾说话。天光还未大亮,听院中伯嬴已在赶马了,方才开口道,“该启程了。”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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