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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他唇际像平日一样浮现安祥的微笑。只是见到他那泰然自若的神情，我就觉得所有的不安和担心完全消失了。

&ldo;神津先生，我们去现场看看吧！&rdo;哥哥催促着。

&ldo;松下，我先失陪，待会儿再和你好好谈，你和卜部在这里等我。&rdo;说着，三人一起进入玄关。

恭介的态度和平常不同……若是平常，会叫我一块前往的……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卜部鸿一的在场会带给他某种影响，所以，把我们留在这里。

但鸿一脸上除了比平常更红的血色之外，我看不出任何不安和动摇。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边低声交谈，走回来了。我发觉神津恭介脸上也有了不安的阴影。

&ldo;那么，神津先生，我就此告辞了。如果发生什么事，请和楠山联络。&rdo;

&ldo;谢谢。那么，卜部，今夜我可要住在这儿了。&rdo;

&ldo;请便，只是现在乱成一团，希望你别介意。松下课长，你要回去了？&rdo;

&ldo;是的，我回浅川。研三，拜托你了。&rdo;哥哥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和楠山探长一起上车。

车子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ldo;卜部，看起来这一次事件很复杂呢！待会儿我想和你慢慢谈。现在，我有很多事要和松下讨论，能暂时借用一个房间吗？&rdo;

&ldo;你喜欢什么样的房间……&rdo;

&ldo;最好是越大的房间。&rdo;

&ldo;那么，请到这边来……&rdo;

我们被带至玄关右转的一间约莫八十张榻榻米的大客厅。当然，这里也弥漫着刺鼻的霉味，不过恭介似乎毫不在乎。

&ldo;这里不错，待会儿请你介绍所有的人和我见面。现在请吩咐任何人都不可进来。&rdo;

等到卜部鸿一的身影消失，恭介用力握住我的手臂说：&ldo;松下，你一定很累吧！但还不可疏忽呢！&rdo;

&ldo;神津，你还不知凶手是谁吗？&rdo;

&ldo;我没有那种预言的能力……反正，先听你说。&rdo;

恭介不断点头的听我从头说明，当我结束时，他仿佛在驱除胸中不安般的全身用力一颤。

&ldo;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案子，就像这宅邸的建筑物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首先是毒药，然后是密室杀人，还有那玩具短刀，以及失踪的黑猫……乍看恍若毫无意义各自分散的事件，而事实上却互有关联，只是，我尚无法发现连贯整体的线索。&rdo;

&ldo;这么说，警视厅的调查也一无所获了？&rdo;

&ldo;澄子小姐的尸体经过解剖的结果，死因还是心脏被刺，未能发现任何其他死因。另外，掺在药水中的毒物已检验出来了。&rdo;

&ldo;是什么？&rdo;

&ldo;吐根素〔ete）……只有一次分量的01公克决非致死量。&rdo;

吐根素是赤痢的特效药，只是，若在正常情况下，服用01公克，会引起剧烈的呕吐，陷入昏睡状态，但却绝对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不过，使用这种特殊剧毒远比氰酸钾或番木鳌更恐怖，因为，凶手的真正企图完全无法了解。

&ldo;恭介，楠山探长认为，只要能够了解密室杀人的手法，即可知道凶手是谁，你难道还不明白其方法？&rdo;

&ldo;不错，关键性的重点尚未掌握住。第一，我无法猜出凶手为何进行密室杀人的理由！何不打开窗户呢？如果窗户敞开，对他应该更为有利……&rdo;说完，他仰头凝视着挂满白色蛛网的格子天花板。突然，再次紧盯着我的脸说，&ldo;松下，你明白这件命案的特性吗？&rdo;

&ldo;命案的特性？&rdo;

&ldo;能创造出这样的命案，凶手可说已经有了周全的准备。即使是靠自己的脑力创作出来的小说，一旦予以登场人物某种个性，其情节会朝和自己原先所安排的完全意料不到的方向发展。更何况是有对象的犯罪事件……譬如，偷走黑猫，藏了一把玩具短刀，已让我觉得凶手的企图之错误和计划的分裂了。猫和玩具短刀都尚未出现，以后会以什么方式出现呢？不管如何，出现的方法很可能和凶手最初所想的完全不一样！&rdo;

就在此时，突然有男人尖叫声。

&ldo;神津！&rdo;

回头一看，卜部鸿一站在房门口。

&ldo;怎么回事？&rdo;

&ldo;糟了，你快点来！&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舅公他……好像和上次一样，被人下毒了。&rdo;

恭介一脚踢开椅子，站起身。抓住我的手，紧跟在鸿一背后，经走廊往内侧房间跑……

走廊里就可听得到痛苦呻吟的声音。拉开纸门，舜斋俯卧在塌榻米上，枯枝般的手指抓着榻榻米，被黑色道服裹住的瘦削身躯不住的起伏颤动。

榻榻米上流满黄色的胃液……很明显的，和土岐子是同样症状。

烈子和幸二在房里面对面站着，一句话也不说，更没想到去照顾舜斋，只是如塑像般呆立着，两人之间迸发着炽烈的火花，其视线恍若在互相谴责对方，互相贯穿对方心脏般的凄厉！

恭介的视线并不在舜斋和那两人身上停留，而是凝注于内侧的壁架上……我紧随着他的视线，立刻怔住了。壁架上放着一瓶养命酒，而舜斋面前的榻榻米上掉落着一只小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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