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轩举起平板,“报导已经出来了!”
“我们能见见他吗?”司徒茜关切的问道。
“我正在安排。”萧启轩答道。
司徒茜不安的说,“在成哥来之前,我一定要见一次成医生。成哥这么敬重自己的大哥,这次的打击对他太大了!”
萧启轩望着她,“成伟现在被怀疑是精神病,你还要见他吗?”
“上次被他抓住的时候我就怀疑过了,可是你不也见了吗?其实他做这些是有目的的,我一定要与他深入的聊一次,让他清醒过来!”
“他已经杀人了,清醒了又能如何?”
“难道你想让嫂子在地下不安吗?他是成哥的大哥,也是我们的朋友啊!”
萧启轩忽然间很想了解,成伟如此疯狂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司徒茜了解到他疯狂的真正目的之后,又会如何看待异于常人的行为。也许从这些,他可以推测出假如有一天司徒茜得知他真实身份后的反应。
萧启轩有了期待。
两个小时以后,在拘留所里,萧启轩和司徒茜见到了成伟。
警察说自从成伟被抓,他就一直在念叨什么,可是谁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直到一名女警察走过,成伟突然大叫起来,“明明,明明!”
女警察闻声扭头看过来,成伟发现认错了人,突然间就清醒了!
他问旁边的警察,“我,是杀人了吗?”
经过了这两个小时,成伟的恍惚已经好了许多。他清醒的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忧让他神情非常沉重。看到萧启轩,他站起身来,“萧董!”
萧启轩让他坐下,看看站在他身后的两个警察,知道这时候是不可能与他单独会面的。
“现在你清醒了吗?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吗?”
成伟苦笑一下,“萧董,你怎么问的和警察一样?我明白的,我知道杀人偿命!”他一下子扑到桌上,眼神急切,“可是我没有想杀人,我真的不想杀人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就……”他双手颤抖着,不知道如何解释。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而是已经成为事实。你是医生,你却杀人了!”萧启轩叹息着,“一个好医生从此毁了!”
“我是好医生吗?”成伟瞪着萧启轩,“这时候您还说我是好医生吗?”
“你是医院最棒的神经科大夫,只有你才可以进行这种实验,虽然这有些超出了我们常规能理解的范围。”萧启轩说道。
听到这样的肯定,成伟笑起来,“我知道了!”
萧启轩等着他说话,成伟却陷入了沉思。从赵明明去世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像过电影一样在成伟的脑中重放,他知道自己做实验希望达到什么目的,也知道在这期间“帮助”过自己的人不是普通人类。他抬起眼看向萧启轩,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萧启轩是知道这些的,现在萧启轩坐在这里,等着成伟告诉他,这一切将就此结束。
“结束了!”成伟这样说道。
萧启轩确实是要等这句。
如果成伟继续偏执,继续坚持要实验下去,那么冥郁的命令还会左右着他。他放弃了,冥郁暂时就不能控制他。
“成大夫,你现在还好吗?”司徒茜担心的问。
成伟笑着说,“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司徒茜不解的望着他,他确实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为了承诺!我对明明许下的承诺!”成伟答道。
司徒茜不明白。
“你妻子和你是怎么认识的呢?介意和我说说吗?”萧启轩问道。
成伟微笑着,当年的甜蜜和幸福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了光彩,“我们是大学同学,离现在都十几年了。我那时候其貌不扬的,而她学习好长得漂亮,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喜欢我。我是第一眼就喜欢了她,后来她也告诉我,她也是第一眼就喜欢了我。她说我的身上有医生特有的专注、严谨、理性,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医生。”
“这些年你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没有,从来没有。”成伟抬起眼望着萧启轩,“萧董,现在我想着我做的一切,你们一定认为我很变态吧?都当我是疯子吧?可是我忍不住想去试,我一直告诉自己,也许真的有希望也说不定。明明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她不在了,我真的没法想像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度过。我希望我可以尽我所能的让她回来,再给她一次生命!”
萧启轩望着他,想着那个放在冰箱里的头颅。
成伟仿佛猜到萧启轩想的,他苦笑道,“您是不是在想我又在说疯话?我只保留了她的头部,或者说,我留下的是她的脸和大脑。她的脸是证明这是她的依据,而她的大脑,是我救活她的途陉。其实我也明白,就算是我的实验真的成功了,她也没有办法像一个正常人类一样存在。可是对我而言,我希望她能活过来,至于什么样子,只要是她就好了……”
萧启轩的心里一震,扭头看向司徒茜。她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成伟看着司徒茜说,“司徒,我记着你劝过我,医生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我们也做不来。你的爱人离开你时,你也这般无奈。我不想这样,我想改变。”
“假如,我是说假如,嫂子真的复活了,以你给她的方式,你们,要怎么办?”司徒茜哽咽的问道。
从开始回忆就保持着微笑的成伟眼睛温润了,他喃喃的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想她能够回来,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想。”
成伟望着她说,“司徒,我开始做这些的时候,也曾经想过我这样做是不是合适。可是我每次想到她临终之时拉着我的手,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对我说,‘我不愿意离开你’,我就有了不顾一切的力量。”
“我不愿意离开你!”突然之间,司徒茜仿佛看到了五年前在病床上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容逸深。他微睁着双眼,嘴唇颤抖,他要说的,也是这句话!
司徒茜一下仆倒在桌面上,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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