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小学所在的那一条街就是中学了。中学的右边是一溜的生意店铺,第二个商铺换了好几十家主人,从面包房到地产公司,现在开了一家便利店,哈士奇去年暑假回来的时候,那家便利店就开了,一直持续到现在,算是一个老资格了。便利店转一个角就是一家开了好几年的文具店,从哈士奇开始上小学的时候就一直屹立在那里了。
哈士奇又往前走了几步,在中学围墙的外面,曾经一度有一个卖烧烤的阿姨。以前每天放学的时候,哈士奇都会买上一根烤肠,一串豆腐皮。现在那一位阿姨也不知道去向了。走到中学的校门口,哈士奇看了一眼中学的围墙,上面贴满了学校曾经获得过的各种荣誉。
由于现在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学校的大门敞开着,哈士奇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坏人。她走进学校,学校正中央最显眼的地方,矗立着一座雕塑。那是大运会的时候建立的。走过学校的食堂还有教师宿舍还有单车棚,哈士奇站在教学楼下看着教学楼里面的天井。
教学楼的天井的地方是一座小花园,那里以前其实是一个小广场,有四个羽毛球场地,还举行过演讲比赛。初二的时候校长决定把这里改成这么一个小花园,虽然是好看了不少,但却得到了当时同学们的一致抱怨。
老李现在升任了一个什么主任,好歹算是一个管理层,有了一间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哈士奇没有先去找她,她去了初三年级教师办公室。她的历史和科学老师现在也不知道是在初一还是初二,但是她的语文和数学老师,现在还在和老李搭班教初三,这也是老李最后一次当班主任了。
哈士奇进到教师办公室的时候,门口位置坐的是一位年轻的老师。他看哈士奇的穿着不像是学生年纪也不像学生家长,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哈士奇点点头。哈士奇问清了自己两位老师的隔间就走过去。办公室中间那两排也还有好几位老师没有回家,他们见到了哈士奇,就在那儿说,你回来了,又来看老师了。
哈士奇微微弯腰,向他们说着老师好,一边朝最里面那一排走过去。数学老师老胡位置就在空调底下,语文老师老沈的位置在她前面。老沈不在她的位置上,大概又在班里训学生了。哈士奇偷偷弯腰,摸到老沈的座位上,又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改着试卷的老胡。
&ldo;又来接你妈了?&rdo;老胡头也没抬,直接问道。
哈士奇调皮地笑了一声,她走到了老胡的身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胡好。
老胡手里的笔没有停,侧过脸快速地扫了一下哈士奇,&ldo;瘦了。&rdo;老胡说道。
&ldo;还好还好。&rdo;
&ldo;你这次回来,待多久?&rdo;老胡问道。
&ldo;八月中旬的机票。&rdo;
&ldo;那挺久的了,&rdo;老胡一边改着卷子,一边说道。&ldo;打算去哪里好好玩玩?&rdo;
&ldo;还没想好,&rdo;哈士奇摸了摸鼻子,&ldo;但可能要回老家一趟,而且我妈说要我去考驾照。&rdo;
老胡点了点头,继续改着自己的试卷。哈士奇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搅她,回身坐到老沈的椅子上,看着面前试卷子叠卷子,文件盖文件,还有各式各样作业本的桌子,皱了皱眉,开始动手帮老沈整理办公桌。
过了没多久,熟悉的放学的铃声响起了,又过了几分钟,原本还算安静的老师办公室,吵杂了起来。不少学生涌入办公室,有些是课代表过来问今天的作业,有些是来问问题,还有一些是过来问分数。
&ldo;呦,宝贝回来了。&rdo;一个声音在办公室的门口响起。
哈士奇笑着抬起头,&ldo;妈咪。&rdo;她轻声叫道。
单喜走了过来,&ldo;你妈妈说你昨天很晚才回来的?&rdo;
&ldo;是。&rdo;哈士奇连忙站了起来,&ldo;差不多是今天凌晨。&rdo;
&ldo;纪尤过一段时间也放假了,你们年轻人约着出去玩一玩。相过一段时间也回来了是不是。&rdo;
&ldo;对,年轻人就应该一起出去。&rdo;老胡抬起头说道,&ldo;过一段时间王航也放假两天,他回来你们就约着出去看看电影,吃吃饭,打打球。你王航哥哥乒乓球打得不错。这一次说是他们警局的大赛,拿了第三。&rdo;
&ldo;好,好。&rdo;哈士奇有一点摸不清楚状况地点了点头。
&ldo;唉,那我家纪尤还是擅长画画。&rdo;单喜说道,&ldo;他们这一次举办的那个全校的比赛,纪尤的作品就拿了奖了。&rdo;
&ldo;那很棒啊。&rdo;哈士奇说道。
&ldo;唉,你过来了。&rdo;老沈快步走进办公室,哈士奇连忙从她的座位上走了出来。
老沈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一个学生也站到了隔间的前面。
&ldo;作业就是我刚刚说得那些,明天早读课默写。行了,没了。你去告诉他们,做完值日就回去吧。别走太晚。&rdo;
那个学生拼命地点了点头,有一点瑟瑟发抖地看了周围的几个老师一眼,快速地走了。
&ldo;士奇宝贝。&rdo;老沈夸张地张开手,站了起来,紧紧地抱了抱哈士奇,&ldo;想死老沈了。&rdo;
&ldo;好,好。老沈好。&rdo;哈士奇也抱了抱老沈。
&ldo;你还一回来就帮我整理书桌啊。&rdo;
&ldo;因为太乱了啊&rdo;哈士奇回答道。
&ldo;真是我的好课代表。&rdo;老沈一边环顾着自己的桌子,一边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ldo;现在这一群小兔崽子,□□了三年都没□□好。还是你们这一届的学生乖。你把我那一叠没改的试卷放哪了。&rdo;
哈士奇伸手指了指老沈的右手边。老沈转过去,翻出一沓试卷看了看,放到自己的背包里。&ldo;你家老李他们班好像也放了,她是不是要你给她的学生讲讲话?&rdo;
哈士奇摊了摊手,&ldo;她还没跟我说。&rdo;
&ldo;那就让你家李主任找个阶梯教室,我们两个班一块,给他们讲讲,你们美帝有多好。把我们班那群有钱又调皮捣蛋的银,全都忽悠过去。&rdo;
哈士奇愣了几秒,她感觉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ldo;老,老沈,这,这……&rdo;这不太好吧,她又不会忽悠。
&ldo;那怎么就你们两个班呢?&rdo;单喜一把拉过哈士奇,紧紧地搂住她,&ldo;这是我干女儿。&rdo;
哈士奇咧了咧嘴,胳膊上单喜的手抓得有一点紧,这是……怎么一回事?
&ldo;行了。&rdo;老胡看了老沈和单喜一眼,&ldo;这天都黑了,你们不回家了?&rdo;
&ldo;走走走。&rdo;老沈立刻拿了包站起来,&ldo;你去单车棚是吧,那我去班里看一眼,一群小崽子不要又太晚回去。&rdo;
&ldo;那好,我整理一下桌子,跟你一起过去。&rdo;单喜放开了哈士奇,朝自己的座位走去,&ldo;唉,你也赶紧去找你妈吧,她们班现在好像也放了,你去她办公室找她吧。&rdo;
&ldo;好,那三位老师再见,我先去找我妈了。&rdo;哈士奇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哈士奇走到老李的办公室门前,门是虚掩着的,哈士奇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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