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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他摇摇头：&ldo;除非有社会保障号码或国家税收档案作参照，可是他没有。移民来的人不好办，我调不到有关他们的资料。最有效的办法是到他们的聚居地去打听，用越南语写一张广告。你们只知道一个名字就想办成事，那可没门。&rdo;

&ldo;只有名字，那怎么找呢?&rdo;兰娜第一次张口说话了。

&ldo;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找!&rdo;阿洛咯咯地笑了。&ldo;必须有人真正认出这个包贡。很多人移民后改了名字，也许他现在的名字叫贝基&iddot;萨切尔呢。&rdo;

&ldo;可问题是怎么去找他。&rdo;我说。

吉多盯着对面墙上的电视屏幕：一个优秀的女高中生因杀害了她酗酒的母亲而被定罪，因此被剥夺了上哈佛大学的机会。这种故事太悲惨了‐‐她花费了大量时间、精力，没日没夜地学习‐‐但它一样被当做一个电视话题公布于众。整个一盘盒带里全是这些令人痛心的故事。少年犯罪已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吉多转向我，我问：&ldo;我说对了吧?&rdo;

&ldo;是，我的确讨厌这些东西。&rdo;吉多把列满了包贡的那张纸折起来，塞进牛仔裤的口袋里。

&ldo;玛吉。&rdo;兰娜不理会吉多说什么，也不理会其他任何东西，除了她眼前的这个阿洛。&ldo;阿洛的这些资料怎么办?&rdo;

&ldo;让他上电影可不行。&rdo;我说，&ldo;我们最多只能给他一个坐在计算机前的镜头，不能拍摄屏幕上的东西。那都是些私人信息，受法律保护的。&rdo;

我应该在这个时候向兰娜挑明，其实我根本无意把阿洛拍入影片中。很显然，兰娜的兴趣在于阿洛，而不在于影片的形式和结构本身。为了照顾兰娜的面子而影响我们保质保量地完成影片，真让我感到无可奈何。

兰娜对阿洛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她退后了几步，开始亲手给阿洛设计造形‐‐像一个导演为将要上镜的演员那样。&ldo;我要给阿洛一个正面镜头。我们越过计算机的顶部，把镜头向这张漂亮的脸推进。&rdo;阿洛的眼睛朝我们骨碌碌地转了几下。

&ldo;把该写的标语都写在计算机后面吧，兰娜。&rdo;吉多说着用手轻轻捅了我一下，放低声音，&ldo;这样我们还能省点钱省得再拍一遍。&rdo;

&ldo;也许你应该在我脸上贴一些蓝点儿呢。&rdo;阿洛突然显得有点不安，&ldo;像被肯尼迪诱好的那个女孩一样。&rdo;

&ldo;是强奸。&rdo;吉多纠正道。

&ldo;随便什么吧。&rdo;阿洛冲我眨眨眼。&ldo;我可不想让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在电视上认出我来给找麻烦。&rdo;

&ldo;别担心，阿洛。&rdo;兰娜温柔地说，&ldo;我相信你知道如何保护自己。&rdo;

&ldo;我当然知道。&rdo;阿洛有种被驾驭的感觉。我觉得他希望这样。

兰娜伸手揽住他的肩膀：&ldo;那我们成交了?&rdo;

&ldo;成交了。&rdo;

兰娜转向我，直截了当他说：&ldo;阿洛多先生从哪儿插进去合适?&rdo;

我们和阿洛之间已有了一笔交易，兰娜知道这一点。现在，她和他又达成了一笔交易。

在兰娜迷上了这位阿洛之前，拍谁、拍什么、什么时候都是由我决定的，只要我保证不延期、不透支，兰娜是从来不加干涉的。她也从不屈尊来参与制定计划。我觉得她的动机很明显：把这个可怜的家伙&ldo;捧&rdo;成所谓的三流电视明星，然后让他陪她上床。我心里感到有点别扭，好像是我给她牵了这根线。

我说：&ldo;阿洛，我和吉多从蒙特利尔回来后再打电话给你。&rdo;

吉多惊讶得差点跳起来，一副被我愚弄了的样子，但最终没有吱声。

&ldo;蒙特利尔?&rdo;兰娜应声道，&ldo;去那儿干吗?&rdo;

&ldo;去一个拍卖会。有几件在最近一起家庭抢劫案中丢失的东西出现在他们的存货清单中。物主和我都想弄清那些东西怎么会到那儿去的。&rdo;我说，&ldo;我们需要协助人员和设备，可我们怎么能只通过一个便条就说服加拿大与我们联合并在那建立一个分支机构呢?&rdo;我捅了捅吉多，&ldo;你知道带全体人员出动很困难，而且，如果我们在那附近买不到所需设备，我们还得把所有东西都带上。&rdo;

&ldo;不可能有分支机构。&rdo;兰娜也显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ldo;那是加拿大，加拿大广播法不会允许我们联合。而且我在那儿也没有熟人。&rdo;

&ldo;那我们只有大动干戈，自带所有的东西了。吉多，你看我们带谁去，带什么去?&rdo;

&ldo;越省力越好。&rdo;他咬了咬牙齿，&ldo;能行吗?&rdo;

&ldo;不一定。&rdo;我扭头问阿洛，&ldo;你能查到船只的物品清单吗?&rdo;

&ldo;我以前从没干过这事，你想查什么?&rdo;

&ldo;我想要1975年包贡到达美国时乘坐船只的名字、船员和其他旅客的名字，以及船上的货物清单。能找到船长的航海日志更好，你觉得行吗?&rdo;

他挺起胸脯，以一种骄做自负的口吻问：&ldo;什么时候要?&rdo;好像任何困难对他来说都不成问题。

&ldo;我现在就要。那样就不必到蒙特利尔去了。&rdo;

&ldo;好吧，就现在，先得打几个电话。&rdo;他关上计算机‐‐会议算是结束了，&ldo;回头跟你联系，亲爱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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