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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莫正楠的手越收越紧，费觉在地上扑腾，捶打着地板，拼命想要挣脱，他的目光在抖动，他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莫正楠长呼出一口气，松开了手。他颓然地坐在自己脚上，看着费觉，不安地问他：&ldo;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凭什么……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这样了吗？&rdo;

费觉撑起身子缓了好久，呼吸才重新平复了下来。他摸了摸脖子，膝行到莫正楠身前，直起腰，抱住莫正楠，低下头找到了他的嘴唇，亲他的嘴。莫正楠很是抗拒，费觉吻得坚决，不容他逃避，他捧住莫正楠的脸，把舌头伸进了莫正楠嘴里。莫正楠咬了他一口，把他的嘴唇咬破了，两人分开了，费觉舔了舔嘴上的血，说：&ldo;我和谁上过床我还要一个一个告诉你？那我数得过来吗？&rdo;

莫正楠抽着气说：&ldo;你自由惯了，想和谁上床，厕所，戏院，树林，湖边，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做，无法无天，那你想死为什么不去死？？&rdo;

费觉说：&ldo;你认为我想死？&rdo;

莫正楠冷笑：&ldo;你不想死吗？你不想死你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你还折磨我……我喜欢你，你就有了折磨我的理由，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能这么折磨我，你是不是不想浪费这种能力？非得施展一下才满意？&rdo;

莫正楠说到气愤处，嗓子都哑了，费觉伸手刮了下他的脸：&ldo;你别哭。&rdo;

莫正楠打开他的手，扭过头说：&ldo;我没哭。&rdo;

&ldo;你现在哭得很假你知道吗？&rdo;费觉双手贴住了他的脸颊，逼着莫正楠看他，对他道，&ldo;你还不是一样？你知道我拿你没办法……&rdo;

&ldo;你怎么会拿我没办法？&rdo;莫正楠不肯看他，垂下了眼睛。

费觉说：&ldo;我是想死，想死的不得了，你爸死了我就该去死……&rdo;

&ldo;你爱他吗？&rdo;莫正楠低声问。

费觉说：&ldo;我们讨论爱有什么意义？&rdo;

&ldo;你看着我。&rdo;

莫正楠把头低得更低，他看到费觉的胸膛，他的皮肤，他的腰，他身上每一寸，每一分。

莫正楠试着看了费觉一眼。

费觉的头发又长又乱，嘴边有血，脖子上还有四五道红印子，他狼狈地坐在他面前，说：&ldo;我一点都不懂你喜欢我什么，我完全搞不明白，但是我喜欢听你说喜欢我，我喜欢你说的好听的话，人都是这样的吧，喜欢听这样的话。那种时候，我就感觉……我好像是一个和我自己知道的完全不一样的人，我是一个很值得别人热爱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我还可以留一阵，多留一阵。&rdo;

莫正楠还是哭了，他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费觉噗嗤笑了，捏了捏他的脸：&ldo;别哭了。&rdo;

&ldo;嗯。&rdo;莫正楠抱住了费觉，把眼泪鼻涕擦在他的头发上。他拼命地闻他身上的味道，把耳朵凑近了，拼命地听他的声音，听他说的话。

&ldo;我们去哪里走走吧。&rdo;费觉说。

&ldo;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rdo;

&ldo;我们去看雪吧，就我们两个，不告诉任何人。&rdo;

&ldo;好，不告诉任何人。&rdo;

&ldo;谁都不讲，不告诉周游，不告诉倪秋。&rdo;

&ldo;嗯。&rdo;莫正楠亲着费觉，脸埋在他胸前，亲他的心口，亲那一起一伏的心跳。

&ldo;对不起。&rdo;他悄悄说。

&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我喜欢你，我要摘天上的星星给你，要让老天下雪给你看。&rdo;

&ldo;这么厉害？&rdo;

&ldo;就是这么厉害。&rdo;

&ldo;你有这么厉害吗？&rdo;

莫正楠抬起眼睛，费觉歪着头看他。莫正楠说：&ldo;我喜欢你。&rdo;

费觉笑了：&ldo;嗯……&rdo;

&ldo;非常，非常喜欢你。&rdo;

&ldo;嗯。&rdo;

第22章

周游走到供桌前，续了三支香，往桌边的铁盆里抓了把银元宝，点上火烧完了，又坐了回去。

追悼室里五十来张椅子全是空的，周游在第二排第三张椅子上坐了阵，挪到了第四张椅子上，打了个哈欠，冲供桌上可乐仔的黑白照拜了拜，说：&ldo;一路走好。&rdo;

悬挂在室内四角的音响正在播佛经，催眠效果极佳，听得周游眼皮越来越重，他伸了个懒腰，拿了供桌上一包烟，凑在红蜡烛上点上了，对着棺材里的可乐仔笑了笑：&ldo;别介意。&rdo;

&ldo;百无禁忌啊，百无禁忌。&rdo;周游叼着烟四下作揖，拜到门口时，门开了，周游手一抖，烟掉在了地上：&ldo;我操……&rdo;

门外走进来一身黑衣的方兴澜，周游看到他，捡起了烟，拍了拍过滤嘴，蹲在地上冲方兴澜笑：&ldo;方sir原来是你，我偷抽了可乐仔的烟，我还以为他还魂来讨债。&rdo;

周游又扔了几颗银元宝到盆子里，避开了升起的黑烟，说：&ldo;也对啦，他怎么可能来讨香烟债，他不抽烟。&rdo;

周游一指桌上：&ldo;他喝啊也只喝牛奶。&rdo;

供桌上供了一大杯牛奶，就连靠墙摆着的一个花圈都是拿牛奶盒扎的。

&ldo;以前只喝水，后来懂得喝牛奶，也算是进步了，质的飞跃，哈哈。&rdo;

方兴澜问道：&ldo;只有你一个人守夜？&rdo;

周游拍拍屁股站起来，瞅着那牛奶盒的花圈，好不得意：&ldo;有没有创意？我想出来的。&rdo;他在第一排坐下，说：&ldo;这不是又来了您吗？&rdo;

方兴澜粗略扫了眼追悼室，和周游隔了条过道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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