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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ldo;把你的口信说给我听。&rdo;保罗说。

邦耐杰挪了个位置，站在可以观察女孩表情的地方。她似乎这才意识到了他的存在，目光落在安全官手按着的刀柄上。

&ldo;正直善良的人不相信邪恶。&rdo;她说。眼睛直视邦耐杰。

啊哈，表演得真不赖，保罗想。这正是真正的丽卡娜可能说出的话。他感到心里一阵刺痛，因为奥塞姆真正的女儿已经死去。那具沙漠里的腐尸。但现在不是宣泄感情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

邦耐杰仍然紧盯着那个女孩。

&ldo;我必须私下把口信说给您听。&rdo;她说。

&ldo;为什么?&rdo;邦耐杰问道。声音粗暴，直截了当。

&ldo;因为这是我父亲的意思。&rdo;

&ldo;邦耐杰是我朋友。&rdo;保罗说，&ldo;我不也是弗瑞曼人吗?别人告诉我的一切，我的朋友都能听。&rdo;

斯凯特尔稳住自己的女孩形貌。这真的是弗瑞曼人的习惯……还是一个测试?

&ldo;皇帝当然可以制定自己的规矩。&rdo;斯凯特尔说，&ldo;口信是这样的：我父亲希望您到他那儿去，带上加妮。&rdo;

&ldo;为什么要带上加妮?&rdo;

&ldo;她是您的女人，又是一个塞亚迪娜。按照我们部落的规矩，这是一件关于水的事情。必须由她证实我父亲的做法符合弗瑞曼人的习俗。&rdo;

看样子，阴谋集团中真的有弗瑞曼人，保罗想。这一刻符合他所预见的未来的模式。他没有任何别的选择，只有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ldo;你父亲想说什么?&rdo;保罗问。

&ldo;他想说有一个反叛您的阴谋，弗瑞曼人的阴谋。&rdo;

&ldo;为什么他不亲自把口信带来?&rdo;邦耐杰问。

她仍然盯着保罗，&ldo;我父亲不能来这儿。阴谋者会怀疑他。他来的话只有死。&rdo;

&ldo;他就不能把那个阴谋透露给你吗?&rdo;邦耐杰问，&ldo;为什么让自己的女儿冒这么大的危险?&rdo;

&ldo;具体信息被锁在密波传信器里，只有穆哈迪本人才能打开。&rdo;她说，&ldo;我只知道这么多。&rdo;

&ldo;那么，为什么不把密波传信器送来?&rdo;保罗问。

&ldo;这是一个人类密波传信器。&rdo;她说。

&ldo;好吧，我去。&rdo;保罗说，&ldo;但我要一个人去。&rdo;

&ldo;加妮一定要和您一起去!&rdo;

&ldo;加妮有孩子了。&rdo;

&ldo;弗瑞曼女人什么时候拒绝过……&rdo;

&ldo;我的敌人给她吃了一种慢性毒药。&rdo;保罗说，&ldo;生孩子时会很困难。健康状况不允许她和我一块儿去。&rdo;

斯凯特尔没来得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女孩脸上流露出沮丧和愤怒。斯凯特尔的上司提醒过他，对任何猎物，都必须给它留下一条逃生之路，即使是穆哈迪这样的猎物也不例外。但就算这样，他们的计划仍然不算失败，至少这个亚崔迪人仍然陷在罗网里。此人经过长期努力，这才形成了今天的他。他宁肯毁掉自己，也不愿转化为目前这个自我的对立面。特雷亚拉克斯人创造的科维扎基&iddot;哈得那奇便走了这条路，这也将是这一个科维扎基&iddot;哈得那奇要走的路。到那时……那个死灵。&ldo;我想问问加妮本人，让加妮自己做出决定。&rdo;她说。

&ldo;我已经决定了。&rdo;保罗说，&ldo;你代替加妮，和我一起去。&rdo;

&ldo;这个仪式需要塞亚迪娜!

&ldo;你难道不是加妮的朋友吗?&rdo;

被挤到死角里了!斯凯特尔想，他会不会起疑心?不会。只是弗瑞曼式的小心谨慎罢了。再说避孕药的事也确是事实。好吧‐‐想另外的法子。

&ldo;父亲叫我不要回去。&rdo;斯凯特尔说，&ldo;要我寻求您的庇护。他说不愿意让我冒险。&rdo;

保罗点点头。做得真是天衣无缝啊。他不能拒绝这个庇护。她的托辞十分有力：弗瑞曼人必须听从父亲的命令。

&ldo;我让史帝加的妻子哈拉赫和我一块儿去。&rdo;保罗说，&ldo;请你告诉我怎么去你父亲那儿。&rdo;

&ldo;您怎么知道史帝加的妻子可信?&rdo;

&ldo;我知道。&rdo;

&ldo;可我不知道。&rdo;

保罗抿着嘴唇，接着：&ldo;你母亲还好吧?&rdo;

&ldo;我生母已经去世了。我继母还活着，在照顾我父亲。怎么啦?&rdo;

&ldo;她是泰布穴地的?&rdo;

&ldo;是的。&rdo;

&ldo;我记得她。&rdo;保罗说，&ldo;她可以代替加妮。&rdo;他向邦耐杰做了个手势，&ldo;叫侍卫把奥塞姆的丽卡娜带去休息。&rdo;

邦耐杰点点头。侍卫。这个词另有含意，表示该信使必须小心看守。他挽住她的胳臂。她反抗着。

&ldo;您怎么去见我的父亲?&rdo;她争辩道。

&ldo;你把路径说给邦耐杰就可以了。&rdo;保罗说，&ldo;他是我朋友。&rdo;

&ldo;不!我父亲吩咐过!我不能!&rdo;

&ldo;邦耐杰?&rdo;保罗说。

邦耐杰停住了。保罗看得出来，这个人正在他那百科全书似的记忆中飞快搜寻。在他晋升到目前这个备受信任的位置的过程中，这种记忆力帮了他的大忙。&ldo;我知道一个向导，他能带您到奥塞姆那儿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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