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金尼斯冲后面的某人点了点头,窗户关了起来,灯也灭了。只有讲台上的灯还亮着,它从下面往上照着布莱克赛的下巴,使他看起来阴森森的。屋子后面响起了一阵咔嚓声,最后一幅图片显现在墙上‐‐是那个受害人,不过放倒了,头下脚上。屋子里的脑袋立即就向左或向右地偏去,试图看清墙上的幻灯片。
布莱克赛骂了一句:&ldo;胡闹!&rdo;
&ldo;对不起,先生。&rdo;吉姆&iddot;格里菲斯说了一句,随即屏幕成了白的。又一声咔嚓响过后,受害人再次出现了。众人一齐吸了口凉气。有人低声说:&ldo;操!地狱!&rdo;
布莱克赛让众人看清楚之后站直了身子说:&ldo;好了,小伙子们,还有弗拉德,&lso;荷比&rso;先生你们看够了吧!照片随时可供调阅。&rdo;他点点头,灯亮了。墙上被肢解的尸体在灯光下灰白得几乎看不见了,吉姆关上了幻灯机,影像彻底消失了。
&ldo;好了,负责现场勘查的是探长麦金尼斯、警长雷德、警长穆尔。穆尔警长会像往常一样负责分配具体工作。对了,我们有一位客人。你在哪儿,警长斯维特?&rdo;
凯茨身旁一只手举了起来。她在此之前并未注意到有个新面孔。他是一个体格不小的家伙,很亲切,但一张经过风霜的脸显得十分安静,并不会给人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他最引人注意的特点是他的一头金黄的孩童般的卷发。长着这样一头孩子气的头发,又叫一脂粉气甚浓的名字(斯维特在英文中有甜蜜的意思‐‐译者),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升为警长,肯定不容易。
&ldo;警长斯维特刚刚调来,本来我们想让他慢慢适应一下工作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一切都得加快。欢迎你,斯维特!你今天跟着探长麦金尼斯,探员弗拉德、探员鲍勃以及探员格里菲斯。
一只手举了起来。
&ldo;斯维特,什么事?&rdo;
&ldo;这是长期安排吗,先生?我以为我是去儿童保护部的。&rdo;斯维特说话时带着北部口音,不是兰开夏郡就是曼彻斯特。
&ldo;儿童保护部不用着急,警长。你再看几张照片,我想你就会明白了。&rdo;
&ldo;是的,先生。&rdo;
布莱克赛对汤姆点点头。汤姆走了出来,说:
&ldo;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找出死者的名字。今天和明天,我们要进行挨门挨户的访查。我们通过昨天的调查,手里有了四个不同的名字。房子是用现金出租的,六个月,没有什么担保人。我希望今天能查清楚他的名字,以及以前他住在哪儿。现在我们暂时叫他约翰&iddot;荷比。他住的屋子里有的布置像是临时性的。我们今天再去查一查。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我们用不用国民自卫队?&rdo;
&ldo;这只是一起普通凶杀案,不需要。&rdo;
有人咳了一声,麦金尼斯接着说:&ldo;这起肢解案非常野蛮,看起来似乎是毫无理性的袭击,没有什么别的东西。&rdo;他提高了声音,提着说,&ldo;你们了解了详情以后,注意一定要保守秘密。如果有人泄露案情,我肯定要让他受到处罚。这是一起非常可怕的案子,我不想让街间小报喋喋不休。你们还有没有人记得前年发生的那起凶杀案?与这个相比,那简直是小儿科。&rdo;
布莱克赛翻着几份文件,好像觉得讲得够多了,想说些别的事了,汤姆&iddot;麦金尼斯加快了讲话速度。
&ldo;好了,小伙子们,鲍勃留下来帮着收拾一下。过会儿,杰克,鲍勃和警长斯维特到我办公室来。&rdo;他看了一下手中一张纸,问道:&ldo;杰克,又一个杰克。这就容易得多了。杰克,你有没有外号什么的?&rdo;
斯维特站了起来,答道:
&ldo;我有两个,其中一个我并不介意。&rdo;
这时屋里大家在挪椅子,还有人在咳嗽,凯茨或许是唯一一个听见斯维特说他不介意被叫做安琪尔。鲍勃和格里菲斯向前面走去,凯茨主动提出去拿咖啡。这时格里菲斯冲着警长斯维特坏笑了一下,说:
&ldo;那么,你不喜欢的那个外号是什么?警长?&rdo;斯维特好像没听见,向前走。格里菲斯接着说:&ldo;是不是要我们猜呀警长?&rdo;
斯维特转过身看着他,格里菲斯点点头:&ldo;是不是也叫汤姆?&rdo;斯维特冷冷地说:&ldo;吉姆,你根本就不要猜。如果你叫我那个外号,我们就得出去练练。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如果你惹我生气。&rdo;凯茨看见了斯维特冷冷的眼神,但是格里菲斯没有,他以为斯维特是在开玩笑。&ldo;与板球有关对不对?&rdo;他又问。
斯维特站住脚步,直直地盯着吉姆的脸。两个人对了眼,斯维特赢了。他一字一顿地说:&ldo;我叫杰克,或安琪尔。你听明白了吗?&rdo;他转身欲走,却又转了回来,靠近吉姆说:&ldo;再说一句,与板球毫无关系。你最好别瞎猜。&rdo;随后他走了,跟着麦金尼斯与其他人出了门。
格里菲斯有点傻了,反应不过来,&ldo;这家伙他妈的怎么回事?交个朋友这么难吗?&rdo;
凯茨对他说:&ldo;我觉得他说得对,为什么要猜呢?&rdo;
格里菲斯突然笑了:&ldo;你肯定在开玩笑。到喝咖啡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会聊他的名字,我打保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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