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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黄金荣说笑道：&ldo;只说&lso;金屋藏娇&rso;，白小姐要&lso;闺中藏虎&rso;吗?&rdo;说罢笑了一阵，&ldo;这样吧，天锋可到黄金大戏院做副经理，每个号头（月）两百块大洋零花钱。天锋愿意去管点事呢，就去‐‐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一间办公室。不愿去也没关系的。&rdo;

白光说：&ldo;太谢谢先生了。有个身份就好，钱就不必了……&rdo;

黄金荣说：&ldo;我知道你很富有，不在乎这点钱。但天锋是男人，不能靠女人活着。伸手向女人要钱，实在不好意思的。&rdo;说着取出一张准备好的支票，&ldo;这是五千元，你先拿去花着，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用钱、办事，都不是问题。&rdo;

李坚起身鞠躬：&ldo;谢谢先生厚赐，其实我没有什么花销的……&rdo;

黄楚九说：&ldo;天锋啊，以后你和白小姐出双入对，难免有应酬的。你就不要客气了。&rdo;

白光唯恐李坚拒绝，过分拂黄金荣之意，使对方不满，于是笑道：&ldo;我替天锋收下了。&rdo;又说，&ldo;先生，天锋愿拜在先生门下，不知先生肯收留吗?&rdo;

黄金荣很高兴：&ldo;好，我就收下天锋这个英雄徒弟。送张帖子过来，就不要行师徒大礼了。天锋有空，可以到我家来谈谈的。&rdo;

白光在桌下碰碰李坚。李坚忙举杯说：&ldo;承蒙先生不弃，徒弟敬先生一杯。&rdo;

黄楚九叹息道：&ldo;当初蒋先生不该把你们八百壮士留守四行仓库的，大军都撤退了，留你们几百人有什么用呢?&rdo;

李坚解释道：&ldo;蒋委员长留下我们坚守四行仓库，在于向国际表示：大上海还在我们战守之中，并没有完全丢失，争取国际上的同情和支持，因为当时&ldo;六国公约&rdo;国正在开会研讨谴责日寇侵略。

我们进入四行仓库，因为这里原是第八十八师师部，师部撤走时，将粮、弹都留下了，以充足的粮弹和四行仓库建筑物的坚固，我们固守一年半载是没有问题的。

不料租界当局唯恐交战双方枪弹射入租界，更因为隔垃圾桥河租界区里有四个储油罐，一旦被炮弹、炸弹击中，租界将变为一片火海。所以英法通过外交途径，要求我们撤离，还有些英法妇女去求蒋夫人。这样，蒋委员长不得已才下令我们撤入租界。

实际上我们只守了四夜三天。&rdo;

黄楚九摇头叹息：&ldo;外国人是靠不住的。&rdo;说着看看黄金荣，不再往下说了。

黄金荣显然很赏识李坚，和李坚聊得很投机，还再三邀请李坚去家中一叙。

至晚才散。

白光对李坚说：&ldo;回家你也无事可做，去舞厅坐坐吧。&rdo;

李坚说：&ldo;我又不会跳舞，有什么意思?&rdo;

&ldo;听听我唱歌，看看我跳舞，不也很好吗?&rdo;白光央求道，&ldo;现在你自由了，舞厅是很敏感的地方，亮亮相有什么不好?&rdo;

李坚说：&ldo;我想和你谈谈……&rdo;

白光说：&ldo;你要谈什么，我心里有数。我们之间有一辈子也谈不完的话，不急于一时的。今晚就算你让我露露脸，好吗?&rdo;

李坚很想说：&ldo;这很无聊。&rdo;但他又不忍出口，却改口说，&ldo;好吧，我陪你去舞厅。&rdo;

舞厅中舞客并不多，舞池中有几对舞伴在随着音乐节拍转着。

白光领着李坚进了舞厅，引起舞客们注意。她领着李坚在一台子前坐下。侍者过来，她要了杯饮料，见李坚皱着眉，便笑道：&ldo;别这样，既来之则安之。&rdo;

李坚说：&ldo;啊……你是不是该登台了……&rdo;

白光说：&ldo;还早呢，现在正是上客的时候，我要到午夜才登台演唱的，可以陪你坐一会儿‐‐就是我走了，也要找个人陪陪你的。&rdo;

&ldo;那倒不必，我一人坐在这里很好嘛。&rdo;

正说着话，一位拿着相机的记者走了过来，不打招呼先拍了照，然后才问：&ldo;白小姐，你陪着的这位先生尊姓大名?在哪里发财?和你什么关系?&rdo;

白光笑道：&ldo;说起这位先生，你会大吃一惊的，他就是孤军营出来的连长李坚先生!

哈!如何?不过少安毋躁，工部局刚刚撤销了对他的通缉令。

李坚先生现在已是黄金荣先生聘请的黄金大戏院的副经理。

他现在住在我的家中‐‐这就是我和他的关系了。

明白了吗?&rdo;

记者愣了半晌：&ldo;啊‐‐那么，可不可以请白小姐和李先生来张合影?&rdo;

&ldo;可以啊。&rdo;白光移座靠近李坚，钩住他的脖子贴上了脸。

李坚来不及做出反应，记者已按动了快门，灯光一闪，一张李连长和歌舞皇后的亲昵合影已经摄入镜头，在胶卷上定形。

记者还想坐下来进行采访，白光却说：&ldo;啊，李先生今天刚露面，没什么可说的，改天再来访吧。&rdo;

记者无奈而去。

李坚说：&ldo;何必将我的身份这么快就公之于众呢?这样不大好吧。&rdo;

&ldo;迟早一回事，倒不如采取主动，免人说三道四瞎猜瞎议论。&rdo;

&ldo;过早引人注目，会很麻烦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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