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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迢儿啧一声：&ldo;应是与应妃事先商量好的暗号，多半代表&lso;事成&rso;的意思。&rdo;

我偏头看秋水，&ldo;有十足的证据吗，我不欲冤枉人。&rdo;

&ldo;有。&rdo;秋水上前一步，将一对用料上佳的耳坠展给我看。

我瞧着有些眼熟，听秋水道：&ldo;娘娘体恤下属，常常赏赐些物件的，娘娘忘了？这是有一次皇上送来东西，您便把一些小巧的饰物分发给众人，各色不一。奴婢当时留心记着，这对耳坠，就是阿衫分到的。&rdo;

她乜了那身子抖粟的小宫女一眼，继续道：&ldo;她以为栽赃给鸿雁，当然东西越贵重，嫌疑越大，便连同自己的体己物都搜罗起来，塞在鸿雁的枕头下，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rdo;

阿衫听见这些，再扛不住，呜呜地哭咽起来。

饶是早有预料，我仍感到一阵发寒，咬牙问：&ldo;你被应妃收买多久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她的人？&rdo;

阿衫但哭不语。迢儿递给我一杯热茶，愤恨道：&ldo;早有几次看到小咏这小子鬼鬼祟祟，真恨没早些揭穿这杀才！&rdo;

我不想再听下去，让她们把人带走，该怎样处置便怎样处置，惦记着鸿雁现下何在。

秋水道：&ldo;在外面等着娘娘传呢。&rdo;

我忙道：&ldo;快传进来。&rdo;

鸿雁进来，身上还是昨日没换的衣衫，脸上亦有倦颜。进来后她先给我磕了头，我扶起她道：&ldo;你受了委屈，本来应该我赔不是，怎倒先拜了呢。&rdo;

&ldo;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万万当不起。&rdo;鸿雁眼有泪光，细声哽咽：&ldo;奴婢做梦也想不到，会得娘娘如此信任。&rdo;

&ldo;是啊，&rdo;秋水替鸿雁擦眼泪，亦觉奇怪，&ldo;为何奴婢道出那对耳坠是阿衫之物之前，娘娘就断定鸿雁是清白的呢？难不成娘娘有识人断物的神通？&rdo;

我黯然一笑：&ldo;哪有什么神通，只是‐‐&rdo;

将手指轻轻搭上鸿雁颈间的疤痕，这道丑陋的伤疤怕是要跟着她一辈子。&ldo;只为她替我挨这一鞭，我便再没有怀疑她的理由了。&rdo;

迢儿痛快地拍手，&ldo;所以才上演了这出好戏！&rdo;

我被逗得轻笑，挑动眉心问：&ldo;我演的还不错吧？&rdo;

&ldo;我怎么觉得，是我在这场戏里起到挑大梁的作用呢！&rdo;迢儿当仁不让地拍胸脯。

&ldo;好了，都折腾累了，鸿雁昨夜也没休息好，赶紧换身衣裳，去歇息吧。&rdo;我拍迢儿的头，她冲我吐吐舌头，示意要去刑房处理奸细的事。

我点点头，附耳嘱咐了一句：&ldo;虽不能轻纵，但别伤了性命。&rdo;

&ldo;遵命，小姐放心。&rdo;

三日过去，司徒鄞卷土重来。一进门便倚着垂帘，抚掌低笑：&ldo;好一着打草惊蛇，可惜我平白错过这场好戏。&rdo;

我冷眼斜他，声不带色：&ldo;我宫里出了两个细作，是好玩的事？&rdo;

&ldo;不不不。&rdo;司徒鄞连连摆手，极力摆脱幸灾乐祸的嫌疑，但我怎么看，那双眼里始终有一分抹不去的促狭。

不想理会他，对窗看园里的风景。

&ldo;既然演戏是假，那与我生气也是假吧？&rdo;司徒鄞腻过来，环着我的腰低声细语。

我被撩拨得心悸，堪堪拨开他，继续一人向隅。

司徒鄞低笑几声，不再缠我，一个人坐在椅子里，挑起一只冰裂杯绕在指间把玩。

侧头看他，如沐春风的笑意是真真切切的。

他敛睫看来，似为解我的疑惑，轻佻而笑：&ldo;你同我闹别扭，感觉挺好的。&rdo;

我可并不是向他撒娇，这个人的理解能力是否有些一厢情愿了？

&ldo;不过说真的，一天之内扯出两个害虫，干净利落到让我……&rdo;司徒鄞灼热的目光打量在我身上，努力思考措辞。

&ldo;让你如何？&rdo;不自觉接了他的话。

&ldo;情不自禁。&rdo;司徒鄞贼笑着摸摸鼻子，一呲溜喝光杯里的茶，刹时欺身，抬手抽掉我的腰带。

前襟忽松，我脚软低呼：&ldo;这是白日里！&rdo;

&ldo;你如何不问，几日不见你，我是怎样过来的？&rdo;

司徒鄞的喘息渐重，笔挺的鼻梁抵上我胸口。&ldo;钟了你记着，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你，我不允你有任何闪失……&rdo;

软倒在他的臂弯，我心中呢喃：这似乎便是最大的闪失了……

第33章裂甲折缨

端午节一过，日头便毒辣起来。褚国的气候如此，漫长的冬季过后，紧接着闷热无比的夏日。

五月初八，吉星在南，诸事皆宜。

每年这个时候，司徒鄞会到宫外的围狩场畋猎三日。

虽他身子羸弱，但先帝曾训戒他以此强身健体，亦可磨练心志，一直坚持到如今，便成了传统。

不过依我看，所谓&ldo;身子羸弱&rdo;，未必尽实。

一早起来，风气甚好，我早早漱毕去往霖顺宫。与其等他出发时随后宫之人远远送驾，不如先去送辞。

一个绰约的人影却已立在宫门前，葡萄紫的宫袍笼在身上，临风微摆，卓有风情。

本以为只我一人有这般心思，却忘了宫里的哪个女人不对天子费尽神思，即使最洒脱的如素，看不开的也只有一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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