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依皇上脾气猜的?&rdo;吴山有些惊愕,停下脚步来,又仔细打量着萧墨轩,两只眼睛就像要放出光来。
&ldo;晚生也不过是胡猜而已。&rdo;萧墨轩被吴山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禁移起脚来,在地上摩挲了几下。
&ldo;后生可畏啊!&rdo;吴山收回目光,头上那方儒巾,随着脑袋点了几下。
&ldo;曰静兄。&rdo;萧天驭从花厅走了过来,正巧听到了吴山那最后一句话,眉角里立刻带上了一丝得意。
&ldo;曰静兄,在下备了些酒水,这便请入座吧。&rdo;萧天驭用同样放着光的眼睛扫了眼萧墨轩,然后对吴山说道。
&ldo;哦,打扰。&rdo;吴山拱了下手,便向厅里走去。
&ldo;轩儿,今个你也是主人,也来陪陪各位大人吧。&rdo;萧天驭恨不得时刻都把萧墨轩顶在头上,逢人便说这是他儿子。而且,儿子能得到吴山他们的赏识,总也不是什么坏事。
&ldo;应房兄,你说要上书帮景王请功?这事我是绝不会做的。&rdo;殷士儋冲着萧天驭叫道,还是那么一副义正严辞的模样。高拱、张居正和吴山时而看看殷士儋,时而又把视线转向萧天驭,似乎也拿不定主意。陈以勤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不管听谁在说话,都只是不住的点头。
萧墨轩自然也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只拿了双筷子,不住的往嘴里填着东西,仿佛生怕会有什么话会从自己嘴巴里跑出来。
&ldo;现在连皇上都不说话,正甫兄有什么良策不妨说出来听听。&rdo;萧天驭不是第一次见识殷士儋的脾气,丝毫不以为怪。
&ldo;景王这就是违了祖制,即使有功,也该赏罚分明。我们做臣子的,都不说话已经够憋气了,再帮着呐喊,拿着那份俸禄烫手不说,又怎么对得起裕王爷?&rdo;殷士儋脸上表情虽然不好看,却仍是举着个杯子向萧天驭敬道。
&ldo;正甫兄说的是不错,不过恐怕现在皇上也听不进去,反而会引来无端的祸事。&rdo;高拱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开了口。
&ldo;你们都怕事,我偏不怕,明天我就把折子递上去。就算撬不动,也得给他砸出几条缝来。&rdo;殷士儋已是喝了几杯酒下肚,这么一吼,脸色更是通红。一双大袖,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又提起上书的事来。
&ldo;你怎么还提上书的事。不是我怕事,这些话皇上若是能听得进去,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和你一起上书。&rdo;高拱平日里最看不惯殷士儋这副脸色,今天许多人在场,也不好发作,只得按下心头的脾气,&ldo;你我都是裕王爷的讲师,身份不同,若是有个什么过激,皇上疑到裕王爷身上怎么办?&rdo;
高拱紧紧捏了捏手里的酒杯。
&ldo;我觉得应房说的有道理,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得先把这气消下去,才能仔细让他去想事情。&rdo;吴山点了点头,对萧天驭的说法表示赞同。
&ldo;我也觉得应房兄的话才是眼下的权宜之计。&rdo;张居正也点了头。
陈以勤依旧只是笑,只是点头的频率也快上了几分。
四比一,殷士儋落了下风,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ldo;其实……也不过是一时气话,谁都知道这不是上折子的时候。只是反倒要上书帮景王请功,一时气不下而已。&rdo;殷士儋开始自己找台阶下。死谏的事,还是留给后来人做吧。
&ldo;这上表祝贺,帮景王请功正是妙招所在。&rdo;高拱似乎和殷士儋耗上了一般。
&ldo;他们现在根本是毫无破绽,只有让他们得意了,以为我们没法子了,才能露出马脚来。&rdo;高拱站起身来,在厅里走了一个来回。
&ldo;既然已经有了定论,回头个人行事便是,来来来,喝酒,喝酒。&rdo;张居正生怕两人再争起来,招手示意高拱坐下。
&ldo;好,喝酒。&rdo;高拱占了上风,心里已经是满足,也拿捏住分寸不再说话。
&ldo;轩儿,陪各位大人喝酒。&rdo;萧天驭也怕两人争执不下,连忙让萧墨轩劝酒。
&ldo;殷大人,请!&rdo;萧天驭话音未落,萧墨轩便举起杯来。
天啦,没想到这些老家伙这么能喝,原来也是久经(酒精)考验的战士。等几位客人都离开了,萧墨轩坐在凳子上,只觉得整个房屋都在打转。
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迈出步去,却是墙走人不走,踉跄了一下,砰的一下倒在椅子上。
&ldo;少爷!&rdo;正在收拾碗筷的丫头眼见着少爷晃悠悠的,伸手想去扶,还没等到跟前,就见萧墨轩栽了下去。
&ldo;你这丫头,怎么搞的,也不把少爷扶起来?&rdo;萧福正在门口,听见叫声连忙跑进门来,却见萧墨轩坐在地上,背靠着个椅子,刚才叫出声来的丫头,正拉着他的坐臂。
&ldo;我……我,少爷醉成这样,我哪拉的起来。&rdo;小丫头委屈的几乎要哭出声来。
&ldo;来来来,快把少爷扶回屋里歇着去。&rdo;萧福知道小丫头说的是实情,也不再和他计较,招手让门口的几个家丁过来。
第一卷大明少年第二十三章醉酒迷魂
&ldo;你们这些老东西,怎生让轩儿喝这许多酒。轩儿还小,身体正嫩着,哪像你们这身皮肉。&rdo;萧夫人不知道萧墨轩中午的时候吃过一顿酒,只当全是被萧天驭他们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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