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罗恩说,“我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糖果阵雨一样落在哈利的腿上。天已擦黑,艾维斯、赫敏和罗恩刚刚走进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他们的脸蛋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看上去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当然,这是哈利下意识的想法。
“谢谢。”哈利说着,拿起一包胡椒小顽童,“霍格莫德怎么样?你们去了哪儿?”
于是,罗恩和赫敏就开始给哈利讲起了他们去过的地方,他们讲到了德维斯-班斯店,讲到了佐科笑话店,当然也少不了三把扫帚酒吧那热腾腾的黄油啤酒。艾维斯则是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邮局,哈利!有差不多两百只猫头鹰,都蹲在架子上,都标着颜色代码,就看你想让你的信走多快了!”
“蜂蜜公爵推出了一种新的乳汁软糖,还让我们免费尝了几块,这里就有,看——”
“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吃人妖,真的,三把扫帚里什么货色都有——”
“多么希望能给你带一些黄油啤酒啊,真是让你感到全身热乎乎的——”
“你做什么了?”赫敏显得很担忧地问,“你做了什么功课没有?”
“没有,”哈利说,“卢平在他的办公室里请我喝茶。后来斯内普进去了……”
他把高脚酒杯的事告诉了他们。罗恩的嘴一下子张大了。
“卢平喝了?”他吃惊地问,“他疯了吗?”
“放心,斯内普教授是不会害卢平教授的,”艾维斯无奈地说道,“况且,这药还是我和他一起熬的呢。”
“是啊,可是你也不能确定他没有在你不在的时候往里面加些其他的东西。”罗恩耸了耸肩说。
赫敏看了看表。
“我们得下去了,知道吗,再过五分钟宴会就要开始了……”他们匆匆爬出肖像洞口,汇入人群,一边仍在谈论着斯内普。
“唉,放心吧,如果他——你知道的——”赫敏知道无法让本就讨厌斯内普教授的罗恩和哈利相信他们俩的话,只好换了一个角度,“如果他想要——想要毒死卢平——是不会当着哈利的面这么做的。”
“是啊,大概吧。”哈利说,他们到了门厅,往礼堂走去。礼堂里装饰着成百上千个点着蜡烛的南瓜,一大群飞来飞去的活蝙蝠,还有许多燃着火苗的橘黄色横幅,它们像色彩斑斓的水蛇一样,在酝酿着风暴的天花板上懒洋洋地飘荡。
食物美味极了,就连肚子里已经塞满蜂蜜公爵糖果的艾维斯三人,也每样都添了一份。不过哈利好像忧心忡忡的,他不住地去看教工餐桌。
“卢平教授看上去很快乐,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正跟弗立维教授聊天……但是,我怎么觉得斯内普老是在看卢平教授,次数多得不正常……”他小声嘟哝道。
“别担心了,真的,不会有事的。”赫敏看看哈利又看了看教工餐桌,无奈地说道。
宴会的结尾是霍格沃茨幽灵们表演的节目。他们纷纷从墙壁和桌子里蹿出来,组成各种阵形表演滑行。格兰芬多的差点没头的尼克把他的砍头经历又重演了一遍,大获成功。
这个晚上过得太愉快了,就连离开礼堂时马尔福隔着人群冲哈利大喊“波特,摄魂怪向你问好!”也没有影响几人的好心情。
艾维斯和赫敏跟着格兰芬多的其他同学,顺着平常的路线往格兰芬多塔楼走去,他们今天想在那儿玩一会儿,听韦斯莱双子说,他们搞出来了一种可以控制人不停跳踢踏舞的鞋子。可是,走到通向胖夫人肖像的那条走廊时,他们却发现那里挤满了学生。
“为什么都不进去?”罗恩好奇地说。
艾维斯越过前面同学的头顶望去。肖像洞口似乎是关着的。
“劳驾,让我过去。”传来了珀西的声音,他煞有介事地匆匆穿过人群,“为什么都堵在这儿?你们不可能都忘记口令了吧——对不起,我是学生会主席——”
突然,人群安静下来,从前排开始,似乎有一股寒意在顺着走廊蔓延。他们听见珀西用一种变得尖厉的声音说道:“谁去叫一下邓布利多教授。快。”
人们纷纷转过脑袋。站在后面的人踮起了脚尖。
“出什么事了?”刚走过来的金妮问道。
接着,邓布利多教授出现了,他快步朝肖像走去。格兰芬多的同学挤作一团让他通过,艾维斯带着赫敏还有哈利和罗恩凑过去看是怎么回事。
“哦,天哪——”赫敏惊叫一声,一把抓住了艾维斯的胳膊。
胖夫人从她的肖像上消失了,肖像被狠狠砍过,画布碎片散落在地板上,还有一大块画布干脆被撕走了。
邓布利多迅速扫了一眼被毁坏的肖像,转过身来,目光凝重,看着麦格教授、卢平和斯内普快步朝他走来。
“我们需要找到她。”邓布利多说,“麦格教授,请立刻去找费尔奇先生,叫他搜查城堡里的每一幅画,寻找胖夫人。”
“祝你好运!”一个声音咯咯地笑着说。
是专爱搞恶作剧的皮皮鬼,他在众人头顶上跳来跳去,看到这不幸和烦恼的场面,他像平常一样欢天喜地。
“你说什么,皮皮鬼?”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问,皮皮鬼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可不敢嘲笑邓布利多。他换了一种谄媚讨好的口吻,却并不比刚才的咯咯怪笑好听多少。
“她害羞了,校长大人。不愿被人看见。她惨得一塌糊涂。看见她跑过五楼的那幅风景画,先生,躲在树丛里。哭得别提多伤心了。”他快活地说。“可怜的人。”他又假心假意地补了一句。
“她有没有说是谁干的?“邓布利多轻声问道。
“噢,说了,教授头儿。”皮皮鬼说,那神情就像怀里抱着一个大炸弹,“你瞧,她不肯放他进来,他很生气。”皮皮鬼忽地翻了个跟头,从两条腿中间朝邓布利多咧着嘴笑,“他的脾气可真吓人——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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