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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南舒玫垂下手，弯弯嘴角，&ldo;我只是想，我的儿子都十七岁了。&rdo;她却在十七年后才去见她的女儿，十七年来，从没有关心过她一分一毫。

初舞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李秀云看到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脸的笑颜，&ldo;小舞，买这么多东西啊。&rdo;过来打开袋子一看，一看就看到那套保暖内衣，&ldo;这是给谁买的？&rdo;

&ldo;给您和我爸一人买了一套，广告上都说这牌子的暖和。一会儿，您试试看看合不合适。&rdo;她平静的说着。

李秀云很受用，这个女儿不是她养的，到底还知道孝顺自己。

&ldo;哎，我去试试。&rdo;她的声音明显的一喜。

&ldo;妈‐‐&rdo;初舞叫了声，这个字让她的心蓦地又是一痛，&ldo;还给您买了一条披巾。&rdo;

李秀云顿时喜笑颜开，拿过披巾。

初舞把东西一一归置好，李秀云披着披巾出来，眼睛弯弯地，&ldo;小舞，帮妈看看怎么样？&rdo;

初舞放下手头的东西，怔怔的看着，刚刚那个女人也披了一条差不多款式的披巾，可她知道她的那条是多么的昂贵，而她买的却只有几十元。李秀云脸色浮现满足的笑容。初舞慢慢地收回情绪，扯动嘴角笑笑，有些人总是很容易满足的，他们就会很开心，比如她的后母。其实，这样简单的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ldo;很适合你。&rdo;

&ldo;还是你眼光好。&rdo;李秀云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一会儿说道，&ldo;我出去给他们瞧瞧。&rdo;

这一年的除夕，韩家气氛一直很好。除夕饭上，初舞陪着父亲喝了一些酒，韩德群三十下午才从外省赶回来，一路风尘仆仆，不过能回来过年，他就很开心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春节联欢晚会，韩德群给三个人都发了红包。

&ldo;爸，今年涨了不少喔。&rdo;韩晨乐呵呵拆开红包，数了数。

&ldo;这次跑的远，挣得也多。&rdo;

&ldo;老韩啊，以后别跑外运了，上次听他们说，路上都有抢匪，还带刀带枪的，你去的那几天，我都担心死了。&rdo;

初舞很少听到李秀云对他父亲说这样的话，其实她知道，李秀云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刻薄了些，但是倒是真心实在和他父亲过日子的。

&ldo;跑一次抵得上开两个月出租车呢，也值。&rdo;韩德群乐呵呵的说着。初舞看到他眼角的深深的纹路，脑海里蓦地就想到南舒玫那张精致的面孔。

岁月让一切都变了，而变的最彻底的是人心。

她怔怔地看着电视里的小品，演员们卖力的想逗观众笑，可她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ldo;这几年春节联欢晚会越来越没意思了。&rdo;韩晨撇嘴说道。

初舞点点头，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她抱着热水袋捂着手，估摸着是祝福短信，打算等等再看，没想到这次倒是振个不停。把热水袋扔给韩晨，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她犹疑着接不接时。

韩晨凑过来，说道，&ldo;谁呀？姐，怎么不接，你对象啊？在我们面前不好意思？&rdo;

&ldo;你懂什么。&rdo;初舞翻了一个白眼，走回房间。房间里没人气，一下子让她瑟瑟发抖。

&ldo;喂，哪位？&rdo;

静默了几秒，&ldo;是我。&rdo;席浩泽正在部队参加新欢晚会。

初舞一怔没说话。

&ldo;就没什么说的？&rdo;席浩泽问。

&ldo;新年快乐。&rdo;

得，平平淡淡的的一句，这么勉勉强强，搞的自己逼她一样。

&ldo;我说，韩初舞之前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rdo;席浩泽晚上喝了些酒，面色却是如常，他抬头看着夜空，今晚夜空清明，漫天的繁星。

初舞绞着手指，原以为那事已经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她没吭声。

&ldo;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就没想过。&rdo;看来是早就把他抛到脑后了。

初舞不吱声，席浩泽登时有些来火，&ldo;那好，你那朋友的事，我可下钉锤了。&rdo;

初舞吸了一口冷气，胃里一冷寒冷，微微有些岔不过气来，那头传来嘹亮的歌声，部队的除夕大联欢搞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大过年的谁不想好好过个年啊，初舞那个晦气啊，小银牙恨恨只咬，呼了一口气，说道，&ldo;你这人是霸王啊，凭什么别人就得听你的命令。你以为人人都是你的兵，人人都当你是老大啊！你要是大晚上的闲得慌，现在、立刻绕着你们那的操场跑去，别打扰别人欢欢喜喜过大年！&rdo;她大气没喘一个，话匣子一字一字地蹦出来。劈头盖脸的把席浩泽说了一通，利索的挂了电话，关了机，拔了电池。

&ldo;去你的！&rdo;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痛快的骂过人。

席浩泽怔怔地听着电话里的&ldo;嘟嘟&rdo;声。树影摇曳，他抬手折了一支松柏，脑子里想着一些事情。出来透会气，莫名就想给初舞打个电话，小丫头的脾气倒是挺坏的。想着她气结的样子，他不自觉的抽抽嘴角。等他回去，他就不信收拾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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