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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舒曼瑜跟着点头：&ldo;二姐说的是，大姐，你要是真想学这个，可以请教先生啊，咱们的先生当初可是爹爹特意为你请的，你万不用和先生客气的。&rdo;

看着这姐妹俩一说一和的暗地里给自己上眼药，舒曼瑶都要气笑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总算是将心里的一股子怒火给压下去，然后眼圈微红的看舒曼瑾：&ldo;二妹，我自是知道爹爹平日里是很忙的，只是，以往爹爹休沐，我从没见过爹爹，算起来，我已经有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和爹爹见过面了。&rdo;

说着，就忽然哭了起来：&ldo;我之前生病的时候，就很是想念爹爹，对着祖母，我不敢说这话，怕祖母觉得我不懂事儿。今儿就想着，若是爹爹能教导我学书画，我不说每日里都能见到爹爹，每月见一次也是好的……&rdo;

舒曼瑶这哭可不是假装出来的，算起来，她已经是十来年没见过舒成业了。上辈子，十八岁跟人私奔，二十八岁自尽而亡，这回魂之后又是第一次见舒成业，可不就是十来年了？

之前还要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除了性情变了之外，不敢让人看出别的苗头，这会儿则是借着这一场，将心里的思念悔恨悲痛，以及对舒曼瑾母女几个的怨恨一起发泄了出来。

舒成业一个大男人家，平日里所见，不是妻妾的梨花沾雨，就是小孩子的嚎啕大哭，哪里见过舒曼瑶这样，一声不吭，只眼泪跟洪水一样，止都止不住，一会儿工夫就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眼看着要喘不过气的哭法？

坐都坐不住，舒成业起身站在舒曼瑶身边，一手抚了她头发，一边只说别哭了，他一个大男人家，会说事实讲道理，就是不太会安慰人。

连老太太都跟着吓了一跳，赶忙将人搂在自己怀里，不停的揉胸口拍后背，一叠声的让人端水，又忙着安慰舒曼瑶：&ldo;瑶儿快别哭了，你是要心疼死祖母吗？快收声，不就是要学书画吗？祖母都应了，不让先生教，让你爹爹亲自教，每天都让他给你指导功课！快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rdo;

一边安慰着，一边就纳闷了，自家孙女儿怎么就说，一个多月没见到她爹的面儿了呢？每次成业来这院子里，总是要到曼瑶那里看看的啊。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7雷霆出手

老太太心里疑惑，等哄好了舒曼瑶，让人将苦累的她送回去休息，又让舒曼瑾和舒曼瑜回去，然后就直接问了舒成业：&ldo;怎么回事儿？曼瑶怎么说一个多月没见过你了？&rdo;

舒成业回想了大半天，才皱眉说道：&ldo;若不是曼瑶今儿说起来，我都没察觉出来。除了这十来天，我是去外面办事儿了，之前的一个月，我每次过来给娘您请过安，也是没见过曼瑶。&rdo;

老太太有些不满：&ldo;那孩子胆小，许氏每日里带着曼瑾和曼瑜过来，她总是要躲着，你时常和许氏一起过来，自是见不到曼瑶了，只是，你其他时候过来，我不是让你去看看曼瑶了吗？&rdo;

&ldo;可是我每次过去，丫鬟们都说曼瑶已经歇下了啊。&rdo;舒成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以前虽然他对闺女的性子挺不满的，但是也绝对不会说，不想看见她什么的。反而是和其他女儿比起来，他更担心舒曼瑶。

他和表妹也算是青梅竹马，成亲之后也是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的，对表妹留下的唯一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不上心？

&ldo;是哪个丫鬟带你过去的？&rdo;老太太顿了一会儿问道，舒成业想了一会儿才答道：&ldo;有三四次是那个叫金玲的丫鬟，另有几个，不是金珠就是金环，或者是金瓶。&rdo;

&ldo;那每次出来回话的，是哪个丫鬟？&rdo;老太太脸色很是不好，自打许氏生了舒哲明，她就逐渐将内宅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许氏，原以为，自己的院子，许氏是不敢插手的，曼瑶跟着自己住，好歹是不会受了委屈。

却没想到，她不过是几年没管事儿，这院子里的奴才们，就各个长了心思。

&ldo;有几次是曼瑶的奶娘。&rdo;舒成业有些迟疑：&ldo;这个奶娘，也不对？她可是表妹当年留下的，往日里对曼瑶又很好，还时不时的编排许氏的不好，怎么……&rdo;

老太太摇摇头：&ldo;行了，内宅的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既然曼瑶说想和你学书画，我想着，你每日里要上衙门，难得休沐一次，不如给曼瑶重新请了先生？&rdo;

虽然她多年不管事儿了，但眼睛没瞎，心里也没糊涂。之前儿子为曼瑶请回来的先生，怕是早已经成了别人的先生了。许氏那人看着是不藏jian，但能让两个女儿更好，怎么可能会不收买那先生？

曼瑾虽然聪明，年纪却还小了些，说话也急躁了些。

&ldo;曼瑶年纪不小了……&rdo;舒成业皱眉：&ldo;请先生就得请女先生，这个儿子倒是不好找。&rdo;

老太太更不好找，她根本就不喜欢念书太多的女孩子。所以想了一会儿，母子两个都有些发愁，好不容易瞧着曼瑶的性子算是有点儿好转了，难得提出一个要求，当长辈的，都已经答应下来了，怎么好不满足呢？

&ldo;这样吧，过几日是我的寿辰，本来今年不是整寿，我是不打算大办的，只是这会儿改改，让许氏请了人过来，我打探一下情况。&rdo;

老太太想了一会儿说道，舒成业别无他法，也只好应了下来。

老太太这些年虽然只修身养性，平日里就看看画册，听听戏什么的，但多年积威还是不容小瞧的。舒曼瑶不过是睡了一下午，到晚上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就发现原本是金玲站着的位置，已经换人了。而宝妈妈往日里每到用膳的时候，总是站在老太太身边的，今儿也没见人影。

注意到舒曼瑶惊讶的眼神，老太太只淡淡的解释道：&ldo;宝妈妈身子不舒服，我让她回去歇着了。金玲年纪不小了，平日里伺候我也算是用心，我就将她配了人，现在这个，也叫金玲，是我刚提拔上来的。说起来，你屋子里的那几个丫鬟，年纪也都不小了啊，你心里是什么打算？&rdo;

舒曼瑶略有些迷茫：&ldo;打算？&rdo;

老太太皱了皱眉，然后就想起来，这孙女儿从没学过管家，遇上这种事情，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的。缓了缓神色，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ldo;你看看是配了人，还是过两年再说？&rdo;

&ldo;祖母可有合适的人选？&rdo;舒曼瑶顿时明白了，不等自己试探出来丫鬟们的忠心，老太太这里已经是确定了人选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一出手，就直接甩自己一条街。

得亏自己以为自己长进了不少，没想到，还是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是几个丫鬟，不喜欢就打发了，不确定对自己忠心不忠心，那就换一批可以培养的。

总比已经有了主子，自己还得再去费心拉拢回来的强。

&ldo;那就将春晨和秋朝配了人吧。&rdo;老太太直接拍板：&ldo;你屋子里就四个大丫鬟，总得留两个，培养出接手的人才行。夏夕和冬暮都不错。还有，你那奶娘，你是个什么打算？&rdo;

舒曼瑶心里沉了沉，奶娘果然是已经另择高枝了吗？

&ldo;祖母，奶娘好歹奶大了我，我想给奶娘一笔银子，让她能安享晚年。&rdo;舒曼瑶低着头，扭着自己的帕子：&ldo;前几日，奶娘还和我说，奶兄在府里没个差事，生计怕是有些艰难，我想，既然府里用不上奶兄，就还了他和奶娘的自由身，放了他出府，让他开个小铺子什么的，或者买几亩田，总能当个富家翁，然后好好侍养奶娘。&rdo;

舒曼瑶眼圈微红，老太太心里倒是很欣慰，能听出自己话里的暗示，联系前面的安排对自己的奶娘也做出安置，这个孙女儿，果然不笨。

之前那么些年，必定是被那些丫鬟婆子们带坏了！成业从小就不是个胆子小的，自己的侄女儿也不是个胆怯的，没道理孙女儿就是个老鼠胆。

&ldo;你这么打算也行，虽然她在咱们舒家，也算是吃喝不愁，但到底是当奴才的，要看人脸色，哪里比得上出去当个富家老太太？若是你奶兄的儿子有本事，将来指不定能给你奶娘挣个诰命呢。&rdo;

老太太难得的安慰了舒曼瑶两句，虽然她是觉得，那种背主的奴才赶出去就行了，但就像是曼瑶说的，好歹是奶大了她，曼瑶刚出生就没了亲娘，若非是奶娘当时尽心，怕是曼瑶也长不了这么大。

况且孙女儿性子一向软，自己若是处置的太厉害，怕是又要将她吓着了。

&ldo;你年纪也不小了，身边也不能没个管事妈妈，这样吧，我回头请人帮忙，给你请个教养妈妈。&rdo;老太太顿了顿又说道：&ldo;你到时候可得好好学，祖母也不指望你为家族争光，只要你不丢舒家的脸就行了。&rdo;

舒曼瑶赶紧点头，又东张西望岔开话题：&ldo;爹爹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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