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鸣用手指竖在嘴巴前面虚了一声,小声道:“出去玩儿。”老大心领神会,用眼神示意他可以滚了。这次是他去陆文宇宿舍楼下等他,陆文宇下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瞪大,说:“你这么早?怎么不和我说?”“路过,就等你一会儿。”王亦鸣说。其实是特意提前的。陆文宇说:“下次要和我说啊。”王亦鸣走在他旁边脚步轻快,说:“知道了。”这是他陆文宇到底在想什么,王亦鸣不知道。或许当人类的科技发展到最巅峰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完全地知道一个人在想些什么。记忆可以被提取,但是灵魂不能储存。“我”是唯一,“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王亦鸣的“我”只能看见王亦鸣的世界,他无法真正地体会到陆文宇。关于陆文宇,就算王亦鸣再怎样喜欢他,他也只能使用第三人称。晚风吹过,音乐声,笑声,车声喧嚣着,但是王亦鸣却好像对这一切变得迟钝起来。“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跟我说的。”王亦鸣小声地提议道。陆文宇笑了,这次不是勉强的笑,而是真的从胸腔里发出的那种笑声。他用膝盖碰了碰王亦鸣的,又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不快乐,但是周围的人好像都很快乐。”“我知道自己要努力,要学习,然后我也严格按照这个做了。可是……我很迷茫,小鸟,我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但是家里人又对我抱有期待。”王亦鸣没想到陆文宇竟然会担心这个,他真心实意地说:“你都已经很优秀了啊!已经是研究生了!”“可是还不够啊。”陆文宇看着他。王亦鸣顿了顿,说:“也许大家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的,我也不快乐。”他忽然明白了一点,他觉得陆文宇或许有的时候跟他一样,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非常相似的。陆文宇又说一遍:“我觉得只有我不快乐。”王亦鸣摇摇头,说:“不是的。”陆文宇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快乐还有一个原因。”“什么?”王亦鸣说。陆文宇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来抱了抱王亦鸣。就在广场上,人来人往之间,他把脸埋在王亦鸣的肩膀上,说:“我……我没有自信,王亦鸣,我是个只会缩在壳子里的蜗牛,遇到事情就只会躲起来。”“我……”陆文宇说不下去了。过了几秒钟,他松开了王亦鸣。王亦鸣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又重新活了过来。他张了张嘴,终于后知后觉地问:“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陆文宇点点头,说:“我觉得我应该知道。”“啊,这样。”王亦鸣不敢再看陆文宇。他想,自己和陆文宇还是有点默契的,最起码,表白这件事,还没说出口,就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王亦鸣浑浑噩噩地站了起来,陆文宇拉住他的手,说:“小鸟,能和你这样说话……我感觉特别幸福。”王亦鸣说:“我也是。”最起码他很坦诚,王亦鸣想。不管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刚刚,陆文宇总是很坦诚。他非常直视自己的内心,也清楚地表白自己的意愿。王亦鸣觉得在这一点上,他比不上陆文宇。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搓了搓脸,说道:“走吧,你不是想看水吗?我们可以走去夫子庙。”“对不起,小鸟。”陆文宇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王亦鸣笑了笑,说:“真的,没什么。”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那些跳着广场舞的大妈们,他发现了,自己也是不快乐的。从水游城走到夫子庙,很近。这是著名的景点,一路上灯光璀璨,充斥着大量的人群还有旅行团,仿佛一个永不熄灭的不夜城。王亦鸣来了很多次的夫子庙,小时候,他还记得来这里看过灯会。那时候爸爸给他买了一个棉花糖,王亦鸣一路走着,特别宝贝那个棉花糖,结果棉花糖被人群挤掉了……他现在仍能想起那时候的伤心。“秦淮河。”王亦鸣说,“到了。”秦淮河边停着画舫,可以从水上参观,但王亦鸣从没体会过。夫子庙人潮涌动,王亦鸣和陆文宇好不容易找了个空的位置,就靠在石桥栏杆上聊天。王亦鸣看了看黑色的河水,桥内侧有灯,水面上不时地飞过小虫子。“以前你来过吗?”王亦鸣问。陆文宇说:“肯定来过啊,不过晚上没怎么来,我记得这里还有个南京大牌档,之前和朋友一起去吃过。”“南京大牌档……”王亦鸣说,“好吃吗?我都没吃过。”陆文宇有些惊讶,说:“你们本地人是不是不吃这个?”王亦鸣笑了笑,说:“不知道,可能我是假的南京人吧。”王亦鸣跟陆文宇说了小时候的那个棉花糖的故事,陆文宇说,清明节的时候也是,他有个外地的同学过来看他,他就带他来夫子庙玩。“简直了,那个人……只能看见后脑勺,走路还不能掉头。”陆文宇心有戚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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