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比划了下,答道:“一样。”卫瑾将自己的长剑递给阿昭,“对树挥剑,直到砍断为止。”阿昭应了声,接过长剑,使劲一挥,树仅仅破了道口子,且长剑还卡在树中。阿昭拔下后,继续挥剑,如此来回了上百次,一双小手都磨得发红了,树才开始摇摇欲坠。卫瑾道:“阿昭,你力度不够。且你没有找准弱处。树如同人一般,都有弱处。你对准其最强壮的地方,无疑是在走弯路。剑客遇上敌人,三等剑客靠武力,二等剑客靠智取,一等剑客则是两者兼并。”卫瑾握过长剑,他道:“好比这棵树,阿昭可知哪儿是它最为薄弱的地方?”阿昭想了想,她走上前,用手敲了敲。半晌,她道:“这儿声音似乎不太一样……”“善哉,”卫瑾眼里闪过称赞之色,“树虫啃食后,里面便会有空心之处。你挥剑砍断时便能省下不少力气。阿昭,你且让开。”阿昭退开后,只见眼前剑光一闪,方才还是好端端的树轰然倒下。卫瑾说:“阿昭,你缺了力气。”他指了指位于竹屋后的瀑泉,“从明日起,你便在这瀑泉中练习挥剑,无论冬夏。”阿昭问:“也是练习三个月么?”卫瑾伸出一根手指,“不,是一年。”阿昭咬咬牙,“是的,师父!”她不怕苦也不怕累,她说好要当剑客的,什么苦她都能挨得过去的!冬天的山林里格外冷,阿昭穿着薄薄的里衣跳进瀑泉里,冰冷的泉水冻得阿昭牙齿咯吱咯吱地响。卫瑾在瀑泉旁边置了张竹榻,阿昭在水中挥剑时,他便在一旁翻阅书卷,时不时瞧瞧阿昭。偶尔与阿昭的目光相撞,卫瑾便微微一笑。阿昭有时支撑不下去,一见到卫瑾的微笑,便觉得四肢再次充满了力量。一年眨眼间即过,阿昭已是能轻而易举地挥剑砍断比她腰肢还要粗上几轮的大树。卫瑾见状,道:“可以开始学剑了。”许是阿昭有过耳不忘的本领,她学起剑来也极有天赋。寻常的招式,只要卫瑾在她眼前演练一遍,阿昭便能记住,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时常让卫瑾有惊喜。后来,卫瑾早晨起来练剑时,阿昭也一并起来。卫瑾手执长剑,阿昭手执木剑。瀑泉旁,一白一红的两道身影整齐一致地使出同样的招式来,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幅画,美不胜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六年的时间不过是弹指间。☆、这六年来,阿昭养成了不少习惯。比如,每日鸡鸣前定会准时醒来,然后随意洗漱一番,拿了挂在壁上的木剑,开始与师父一起练剑。不过近来的半月,阿昭有一点不习惯。师父出远门了,说半月后回,而今天是最后一天。这十年来阿昭都是与卫瑾睡在同一章榻上,虽说师父睡相略不佳,但这十年来她都习惯了。如今夜里没有人把她推到墙角,阿昭反倒是睡不着。阿昭也不知道卫瑾是去了哪儿,卫瑾走得很急,那天阿昭刚在山林里捉到一只野山鸡,心里还感慨了一番,学剑后就是好,杀鸡也杀得特别干脆利落。回到竹屋后,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只在书案上发现一张笺纸——半月后便归。阿昭认得是卫瑾的字,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只觉心里也空了起来。之后的每一天阿昭都在盼着卫瑾归来,半月的时间极短,可于阿昭而言,却是比过去六年的时间还长。知道今日师父归来,阿昭昨天夜里高兴得睡不着,天将亮时阿昭才迷迷糊糊地合了眼。也没过多久,阿昭又醒了过来。虽是只睡了一小会,但阿昭一点也不觉得累。她一如既往地拿了墙壁上的木剑,开始去屋外练剑。也不知何时起,每当阿昭拿起剑来时,她便觉得自己和剑融为了一体。剑就是她,她就是剑,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挑,穿,刺,挥,攻……蓦地,有剑光一闪。阿昭下意识地便侧身挡过,随即灵活地一转身,反攻为主,剑锋直指来者脑门。嗡的一声,木剑被打开。阿昭也不沮丧,反而是惊喜地道:“师……师父!”卫瑾道:“别分心。”阿昭响亮地应了声“是”。过去两师徒也经常切磋,阿昭并不陌生卫瑾的招数。她专心致志地与卫瑾切磋,上一回她能与师父过上足足一个时辰的招式。而这一回阿昭与卫瑾切磋到日上三竿,阿昭手中的木剑方被卫瑾打下了。阿昭抹了把脸上的汗,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师父师父,阿昭可是有进步了?”卫瑾眼里也是含满笑意。他点头,“方才你所执的木剑,而为师手中的是长剑,兵器上为师胜你一筹。若非你所执木剑,你便能与为师打成平手。为师十四岁时也不曾达到你这般境界。阿昭,你已是学有所成。”阿昭高兴极了,她又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刚想说什么时,卫瑾忽然拿出一方帕子,他上前来轻轻地擦拭阿昭的额头和脸颊,卫瑾感慨地道:“阿昭,你长大了呀。”想当初那个女娃只到自己腰下,如今已经到自己的胸膛前了。卫瑾心底不由来有一股自豪感。相比起之前的猫儿和鸟儿,阿昭真是养得太成功了。一头乌发像是黑缎一样,眼珠子乌溜溜的,无时无刻不盛满着阳光,小嘴也是红嫩嫩的。这么好看的女娃是他卫瑾养出来的呢。卫瑾如此想道。实际上,阿昭的容貌只能算得上是清秀,比起卫瑾自己的相貌,实在是有天和地这么远。不过卫瑾是“师父”眼里出西施,自己养的自是最好看。阿昭看着近在咫尺的师卫瑾,一张脸蛋又腾然红了个透。她猛地退后了几步。卫瑾也不曾发现阿昭的异样,他收回帕子,取出一把剑。卫瑾含笑道:“阿昭,是为师送你的出师礼。”剑柄乃是玄铁所制,剑鞘朴实无华,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卫瑾的手心里。阿昭问道:“师父不见半月就是为了送阿昭这把剑?”卫瑾颔首,“来,试试。”阿昭心中喜不自胜,接过剑,剑鞘一除,剑身嗡鸣一声,剑光映入眼底,方才还是不起眼的剑瞬间就溢满灵气,耀目得让人难以睁眼。阿昭耍了个剑花。她惊喜地道:“好剑!”卫瑾道:“此剑名为沉水。”为了沉水剑,卫瑾特地回了天山派一趟,用了三车的美酒才让吝啬的二长老交出这把宝剑。想起二师父一副幽怨的模样,卫瑾轻咳了一声,道:“阿昭,我们该离开这里了。”阿昭问:“我们要去哪里?”卫瑾道:“先去丘国。”丘国出美酒,他离开前,二师父特意嘱咐了要他再去收集多几坛美酒,他的藏宝阁里还有一把鸳鸯袖剑,若是心情好的话,指不定也一起送给徒孙了。阿昭乖巧地道:“好的,阿昭知道了。”时隔六年,丘国也依旧繁华。丘王送给卫瑾的府邸仍然保留得很好,阳德管事与采青等一众奴仆都在打理着这个宅邸。卫瑾离开丘国的消息,三国皆知。当时丘国朝臣还惋惜了一番,不过却也十分钦佩卫瑾。卫瑾离开丘国前,丘王召见了卫瑾。卫瑾留在丘国两年,受到了丘王的款待,如今要离开了,卫瑾自是不会欠丘国的人情。卫瑾针对丘国当前状况,写下治国十策,解决了丘国当前的不少弊端。也正因为如此,丘王才慷慨地放走了卫瑾。后来丘王得知卫瑾去了琼国,但也仅仅是大半个月,丘王便失了卫瑾的消息。三国里皆有派人出来打听,结果却是无人能打听出个所以然来,有人去问了沈檀,沈檀也只道不知。直到前些时日,有人在丘国边境见到了一人像极了卫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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