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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沦陷过后遍地焦土（第1页）
后边沦陷的州还好些，打到了最初沦陷的三百州，所有的道统这才彻底意识到界战的残酷。
一路行进，一路心惊。
山林皆成焦炭，河水密布瘴气。
那是怎样的世界啊，寂静，无声的寂静，了无生机的寂静，只有踩过焦土时咔咔的响声。焦土废墟不足以形容，残肢断臂不足以形容，尸骨遍野不足以形容。
冤魂，到处的冤魂，他们的怨念无法消散，都保持着生前的样子作息，挑水，做饭，稚子玩闹，少壮劳作，老者闲谈。这些冤魂不愿意相信自己死去。
或许在他们的意识里，自己还是个儿子，是个父亲，是个妻子，是个母亲。
即便是还在凡境的小修士都能收了这些冤魂送入轮回，更何况是这些空境大能。
但他们不忍！
有修士怒骂：“他们都只是凡灵，他们有什么威胁！这帮狗贼！”
还是队长出手，收了此地的魂魄，送进了苍澜轮回。
远处踉跄着飞来一修士，状若疯癫，嘴里喊着：“头颅，残尸，头颅，一山头颅，一山，一山，还有满地的尸体。”
见其状态不对，领头的赶忙喂了颗丹药，这才正常了些。众人连忙问什么情况，那修士颤音道：“你们还是随我去看看吧。”
一队修士到达地方后，无不心神俱震。无论看建筑，布局，此地应是一个修行圣地。
如今充斥着无尽的死气，满地的残尸，且都没有头颅。
根据尸体上搜出的信物表明，这是一个五阶道统。
凡境，道境，涅境，各类尸体加起来达百万。门上，柱子上，石头上，到处是干涸的血迹。
到了宗门大殿前，一整个小队险些道心不稳，头颅找到了，眼前几百万头颅垒成了一座山。
流下来的血在铺满整个广场，已经成了黑色。
领头的空劫境，强忍着怒火，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缓缓道：“都……烧了吧，干净些，给立个碑，这个大殿留着，老子一定要把黄清狗贼的头颅装满整个大殿！”
到了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东蓠大战结束后，这个队长带着一个硕大的空源境狮子头，外加两千多空灵头颅，装在了这个大殿里，塞得满满当当，当然狮子头占了九成九。
离开时，骄傲地说：“我苍澜修士，说到做到！”
陈淑桦的报告里，是这样介绍的：大军攻入最初沦陷之地，骇人听闻不足道矣，亿万修士，平生未见。
天地沉沦，山川尽墨，生灵死绝，传承断亡，冤魂遍于浩野，死气直冲天际。生灵与焦树相粘连，人骨与兽骨混成山。
江河阻塞，瘴气漫布其上，湖海翻涌，腐鱼随波飘荡。天哭地荡无人感其悲，法消道阻无灵通其行。
……
会场内生灵听了陈淑桦所讲，感触并没有那么深，毕竟，文字的描述是有限的。
可当会场中央，播放出通过留影术录下来的画面时，都沉默了。
秦岚自负杀戮本源，也对如此场面感到胆寒，究竟是世界之战本应如此恐怖，还是黄清生灵天性残暴。
可无论是哪一种，苍澜对黄清战争的结果，是注定的，一定是一方的全部死亡，几乎没有和解可能。
因为会场内的气氛已经被顶上去了，每个生灵眼里都冒出了怒火。
这是界战，没有人可以逃掉。
黄清若是胜利，画面里的场景就是我们的下场。
即便秦岚对苍澜并无故土之念，但身在苍澜，他也逃不掉，在杀人与被杀之间，除了事关钰儿，他不会有任何迟疑。
见陈淑桦讲完，陆枫站了起来，指着会场中央不停播放的画面。大道之音震颤众人心弦：
“看看，都看看，看着这些画面。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变成东蓠沦陷区那样，一个是让黄清人变成那样。”
“告诉本座，你们的选择！”
会场内沸腾了，都在怒吼着，魔族的，神族的，各大族群，各大圣地，圣人也是，半圣也是。
“杀！”
“杀光黄清狗贼，不死不休！”
“复仇！复仇！”
“战争，唯有战争！”
“杀戮，也只有杀戮！”
“为了不让自己变成焦土，我们只能把敌人化作焦土！”
陆枫满意地看着场里的群情激愤，抬手示意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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