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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昀看着强忍住笑的向远，心里的委屈和身上的疼痛让他再咬牙也控制不了地红了眼圈，他赌气道：&ldo;你笑吧，反正我的死活也没人管，我最恨谁说我像女孩，再让我听见我还得揍他们。&rdo;向远知道叶昀从小不喜欢别人说他好看什么的，还在李村的时候，有乡亲夸他文静漂亮得像女孩似的，他听了总闷闷不乐，但也仅止于心中不快而已，没想到现在长大了几岁，反倒对这个更为介意了，莫非十四五岁真是到了男孩子最敏感的年龄？她摇了摇头，用指尖蹭蹭他发红的眼眶，&ldo;至于吗？&rdo;他别开脸，&ldo;反正我不后悔。&rdo;&ldo;后不后悔是一回事，我是说犯得着动手吗？你拳头是铁做的？打在别人身上，你自己不受罪？&rdo;他一个没忍住眼泪就掉落下来。向远无奈地环视四周，已经有人好奇的看了过来。她低声训斥道：&ldo;哭什么哭，还说不像女孩子，男孩子有你这样的吗？&rdo;她说着，揪着他往少人的树荫间走，然后叹了口气，和他并肩坐在糙坪里的一块大石头上。叶昀哭着，偷偷瞄了一眼向远寒着的脸，&ldo;你烦我了吧，向远姐。&rdo;&ldo;你再这么没用我真要烦你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能解决什么问题？&rdo;&ldo;那我以后再也不哭了行吗？永永远远，再也不了。&rdo;向远苦笑，&ldo;别说以后，现在先把眼泪停了再说，是你把人家给打了，你哭个什么劲？&rdo;叶昀迟疑着抽了抽鼻子，低声说：&ldo;真的很痛！&rdo;他一只手捂住脸上的伤处，另一只手把裤腿给卷了起来，小腿上淤青一片。&rdo;&ldo;你现在知道痛了，刚才不是金刚不坏吗？你这个样子，就算我能把你从老师那领了出来，回家怎么交待，你爸还有阿姨还不是得骂你？&rdo;向远恨其不争地埋怨道。这时叶昀才渐渐止住了泪水，咸涩的液体淌过面颊上的伤口，钝痛中交织着刺痛。他说：&ldo;我爸爸和阿姨他们是不会骂我的。&rdo;&ldo;那你还让我到学校领你，见我闲得慌是不是？&rdo;向远想着自己写到一半的报告，气不打一处来。&ldo;我，我不想麻烦他们。&rdo;也许是说话的声音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叶昀的话越来越含糊。向远愣了一会，收起了脸上的不耐，柔声问：&ldo;叶昀，说实话，叶家的人对你好吗？&rdo;&ldo;好，很好。&rdo;他立刻说，似乎害怕向远不相信，又补充道：&ldo;真的，他们对我很好的。我爸那么忙，可他恨不得把什么好的东西都给我，只要我开口，阿姨也是，她身体不好，但还是很关照我，大哥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一家都是好人。&rdo;&ldo;&lso;他们&rso;一家？&rdo;向远若有所思地复述了一遍。叶昀有些黯然，&ldo;向远姐，我已经尽力了，做个好孩子，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他们都已经够烦了。虽然我知道，即使我闯了祸，我爸也不会像教训大哥那样指着鼻子骂我，他总觉得对不起我，一看到我就想起了我妈，恨不得能找到补偿我的机会，唯恐我跟着他生活以后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可我宁愿他骂我，像他对大哥一样。你觉得吗，在这个家里，只有我像个局外人。&rdo;向远说：&ldo;别胡思乱想。&rdo;可她也找不出更有力的安慰他的理由。叶昀这孩子，别看平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他眼睛比谁都亮，心里比谁都明白，&ldo;叶灵呢，那叶灵对你怎么样。&rdo;向远没有办法，只能转移话题。&ldo;叶灵？她还是不怎么跟我说话，但我觉得不是因为她讨厌我，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正她这人就这样。&rdo;叶昀用脚尖拨了拨地上松散的泥土，&ldo;向远姐，我问你个事。你讨厌叶灵是不是？&rdo;他问完就一直看着向远，在这双眼睛下，本想断然否认的向远竟然说不出违心的话来，她好像在寻找合适的词语，&ldo;这么说吧，叶昀，我跟她没有什么过节，可是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喜欢另一个人，你觉得呢？&rdo;叶昀笑笑，疼得咧了咧嘴，依旧玩着脚下的泥土，&ldo;是因为我大哥吧。&rdo;向远想笑着说，你懂什么。可话到了嘴边，那个她最擅长的笑容却怎么也出不来，是的，谁都明白，就连这个半大的孩子也看出来了，唯独他，唯独他还装着糊涂。&ldo;你生气了？&rdo;叶昀扯了扯她的衣袖，有些不安，&ldo;我随便乱说的。&rdo;&ldo;别说我，说说你自己，叶昀，你喜欢叶灵吗？&rdo;&ldo;我……我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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