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向晴邺才开始休沐,直到正月十六。季翃、向晴蓝、向晴鸢也随之休沐,但是习武在柳文清的要求下没有停下,已经提前说了,在过节当天可以休息。
向晴鸢好奇啊,这怎么戒空大师都说了,咱家孩子都能健健康康长大,堂堂正正做人。咋娘亲还这么不放心,没安全感呢?
柳文清的回答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还不是因为你!大师说了让你自在随心,随心还得自在,天啊,我都想象不出来你得多能惹祸,还带着你的兄弟姐妹们要一起,要不,我再去清远寺烧炷香吧?估计是我上次着急,许愿的时候漏了一条,佛祖没收到……
向晴鸢扶着显着很急切的柳文清,嘴里安抚道,“娘亲,亲娘,您看我现在哪有时间到处惹祸?哥哥姐姐们一个比一个乖巧,您说我可以,捎带上她们,有点小亏心吧?”
她无奈的对着周围扶额的众人说道,“肚子里这宝宝脾气也太急了吧,咱娘这样就没个办法?”
向晴邺、向晴蓝一摊手,谁惹出的麻烦谁收拾。
季翃和秋月站在一旁浅笑,妹妹,咱们帮不了你。
向晴鸢怒目瞪向一旁的向松,那意思是谁惹的麻烦谁收拾,你赶紧上呀。
向松一摆手,闺女,这忙我真帮不了,你娘以前怀你哥姐的时候可淡定了,一次也没见这样啊。
无奈之下,向晴鸢只能把无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祖母。
满脸笑容的向夫人走过去拉住了柳文清,“好了,文清,孩子们没事儿,别自己吓自己。这都要过年了,孩子们最近都很忙,你和松儿也累了一年了,咱们一家都慢下来,关起门来好生过个年。”
柳文清反应过来,颇为不好意思,有些羞涩道,“是,母亲,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了这个娃,想到啥就恨不能立刻达成心愿,让您费心了,也给相公和孩子们添麻烦了。”
向夫人不爱听了,“这话不许再说,你是我向家大功臣,谁敢对你有意见?”
向松也表明心迹,“夫人辛苦了,养育这么多孩子更是费心,以后谁敢说你一个不字,我就动用家法?”
“家法?咱家有这玩意儿?”向夫人和向晴鸢一起问道。
“没有,相公是在开玩笑。”柳文清笑着回答,“翃儿、蓝儿这是过年需要走动的礼单,你们两个去带人安排吧。邺儿,那些不用你爹走动的人家,你带着管家去送年礼。老爷,刺史府要宴请同僚的话,你去写请帖吧。鸢儿,你今天就跟着我吧,肚子里这个怕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不在,我总感觉不安心。”
向晴鸢一口答应,现在天大地大都没娘亲大。吩咐疾风劲草,一个跟着姐姐们,一个跟着哥哥,自己今天就在后院不出门。
忙忙碌碌中,到了年三十。
季翃先带着向晴鸢去了另一条街道上的一座宅子。这座宅子刚刚买下不久,户名正是季翃。里面供奉着季家的祖宗牌位。
虽说女子不应进祠堂,参拜牌位,但当年季翃被送走的时候,娘亲让她全部带上了,毕竟季家可能只有这一位小姑娘能够活下来。
向晴鸢一走进放着祠堂的院子,顿时肃穆起来,气氛让她感觉有些压抑,她不自觉的喊了一声:“姐姐。”
季翃牵住了她的手,“鸢儿,别怕,你是季家的孩子,祖宗和爹娘只会保佑你,来。”
“好。”
面对牌位,向晴鸢跟着姐姐敬献祭品、磕头上香,耳边听着季翃和父母诉说这一年来的事情:联系上哥哥了,找到妹妹了,认了干爹干娘……
她的思绪飘向了六年前,那个用尽全身力气生下她,让好友迅速带走孩子的女子,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身后事儿……向晴鸢默默在心中祷告,娘亲,如果您有在天之灵,请不要惦记孩子们,我尽力护好哥哥姐姐。请不要再惦记仇恨,我们会慢慢寻回真相,还季家清白。斯人已去,请您和爹爹一起早日踏上轮回之路,记得一定要喝黄泉水,忘掉前情往事,下辈子做对快乐的夫妻。
回到向家之后,季翃自回院中。向晴鸢重新梳洗之后,直奔向家祠堂。是的,身担两家,她要祭拜两家祠堂。
她站在了最末的位置,将饭菜一盘盘传给向晴蓝,向晴蓝再递给柳文清,柳文清传给向夫人,向夫人将其放在供桌之上。
之后,向松领着向晴邺进行上香祭祀的流程。
终于到了等到年夜饭上桌了。戚嬷嬷再向晴鸢的建议下,将猪肉玩出了花:红烧排骨、粉蒸肉、梅菜扣肉、红烧肉、锅包肉、酸菜炖白肉……
向松看到这里心里就一颤,他转头看向柳文青问道,“夫人您能吃吗?”内心吐槽,这如果这么多菜只能看不能吃,那该多伤心啊。要是换成自己,口水还不得从眼睛里流出来?无论对胃还是心都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折磨。
柳文清淡淡一笑,“没事儿,这些菜鸢儿都提前让我尝过,肚子里这孩子十分喜欢,简直到了无肉不欢的地步。”柳文清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一直这么吃下去,自己到了生孩子的时候,得胖成什么样?
以前年夜饭前向松总要总结一下去年的成绩和不足,展望一下新的一年,毕竟当官久了,言谈举止总会带到家庭中来。
今年直接举杯,一祝母亲身体安康,二谢夫人多年操持,三叮嘱孩子们要她是做人。然后,举筷吃饭。
一顿饭吃完,众人心满意足。向晴鸢问老爹,“您怎么不回顾过去,展望未来了?”
向松拿着干果扔向她,“那么多美食放在那儿,香气自动往鼻子钻,我回顾啥,展望的起来吗?现在开始守夜,有多少话说不得。小鸢儿,今天的菜谱给爹爹一份呗,我打点同僚用。”
“不行!”柳文清接话了,“今日的菜谱闻香阁定下了,鸢儿,一会儿让劲草给我送来。”
“哎呀,夫人,这可是我先说的,这菜谱配合上提升过的猪肉,才能达到效果呀。”
“爹娘,我一人给你们一份,爹爹送给同僚的时候,记得说一句这是闻香阁的菜谱,不许人外传就好了。娘亲,既然决定闻香阁开始使用小庄子上的猪肉了,那我就让庄头明年多养点猪了?”
“养吧,养吧。咱们菜谱也送了,猪肉也分了,翃儿的认亲宴就摆在初十吧。那时候,别人的亲戚基本走动完了,该出来参加个宴会,放松一下了。”柳文清拍板道。
大家一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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