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双重人格女孩
死者男性,三十一岁,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死亡地点是死者家中,毫无他人痕迹,初步认定属于密室。死亡原因是体内儿茶酚胺浓度过高,导致心跳加快,血压升高,最终心跳骤停。说白了,就是吓死的。
坐在我旁边的女人姓黄,她拒绝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只让我称呼她为&ldo;黄芪&rdo;。她的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秀美的五官也透着一股忧郁,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兔子。她穿着一件简约的风衣,还有一双红色高跟鞋,长发随意披散在双肩上,看起来很有气质。
黄芪出身于书香门第,家教严格,然而这偏偏导致了她后来的逆反。八岁的时候,她用圆规戳瞎了同桌的眼睛,因此退学。十六岁的时候,她无法承受学业的压力,于是离家出走。这些年来,她躲在江城独自生活,活在最见不得光的角落。
大约半年前,她出现了嗜睡的现象,并且醒来时常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东西,或是丢失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物。她曾怀疑自己是否患上了梦游症,并且进行过药物治疗,但却毫无效果。现在,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只能向我求助。
当黄芪对我讲述自己的事情时,她面无表情,就好像她嘴里说的女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陌生人。
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心想或许她还隐藏了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讲完不堪回首的过去之后,黄芪突然问我:&ldo;你信鬼吗?&rdo;
我说:&ldo;将信将疑,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rdo;
黄芪:&ldo;那就好,将信将疑总比完全不信要好。&rdo;
我:&ldo;为什么?&rdo;
&ldo;不信鬼的人自然也就不信神,心中无所畏惧,这种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rdo;
我好奇地问:&ldo;你有信仰?佛、上帝,还是其他的?&rdo;
她说:&ldo;我没有信仰。&rdo;
我:&ldo;那按照你的说法,你岂不是无所畏惧,什么都能做得出来?&rdo;
黄芪忽然露出一个可以形容为&ldo;妖媚&rdo;的笑容,用修长的手指解开了风衣领口的扣子,顿时露出里面的一片&ldo;真空&rdo;。
室外温度接近零下,这个女人竟然只穿了一件风衣,里面则是完全赤裸!
有那么一眨眼的工夫,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目光,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光景。不过更加吸引我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有着淡红色的疤痕或是黑紫色的淤青。
黄芪挑起秀眉说:&ldo;没错,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rdo;
然后,她突然脱下脚上的高跟鞋,伸出赤裸的脚在我的腿上轻轻摩擦。
这一刻我才发现黄芪根本就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冰冷,反而更像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药桶。
我竭力不去理会腿上传来的微妙触觉,让自己保持镇定,问道:&ldo;性成瘾?&rdo;
黄芪闻言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我继续问:&ldo;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频繁出现强烈的欲望,而且越来越难控制自己?&rdo;
黄芪:&ldo;你凭什么说我是性成瘾!&rdo;
我说:&ldo;你是个矛盾的人,虽然试图挑逗我,但自己却也非常紧张,比如你颤抖的脚,还有攥紧的另一只手。最后一点,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伤痕?是为了控制性瘾而自残造成的吗?&rdo;
她收回脚,系好扣子,不屑道:&ldo;别以为你多了解我,我身上的伤痕完全有可能是玩得太过火了!&rdo;
我说:&ldo;麻烦严肃一点,如果你的病情加重,很有可能发生失眠、抑郁,甚至自杀的情况。&rdo;
她打断道:&ldo;那可真是不幸,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实话跟你说吧,我之所以来你这里,只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想就算你治不好我,那我能和你发生关系也是件不错的事情。&rdo;
我无奈地说:&ldo;如果我能治好你呢?&rdo;
她说:&ldo;我很穷,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只能用肉体来偿还医药费了。&rdo;
我在心底发出一声轻叹,忽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这位病患。
她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有挑衅,有挑逗,隐约还有一些……求助。
可我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病患,实在是束手无策,所以和她的谈话也始终未能接触到关键。
最后,黄芪打了个喷嚏,或许是因为着凉了吧,这场治疗也随之结束。
离去的时候,她问我说:&ldo;你确定不想和我……?&rdo;
我果断摇头:&ldo;不想。&rdo;
她说:&ldo;真是个有意思的人……齐医生,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明天请你务必想办法治好我,否则我就会毁掉你的人生。请你记住,我是个没有信仰的人,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do;
看着她寒风中微微颤抖的背影,我不仅因为她的要挟感到无可奈何,同时还有一种深深的伤感。因为我很清楚一个女人患上性成瘾后会发生多么糟糕的状况,如果男人患有这种心理疾病很有可能增加犯罪几率,而女人则只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在黄芪的心海中养育了一条如此庞大的&ldo;鲨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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