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当碧落和青儿来到秦天黎的营帐时,碧落被床榻上那躺着的人惊呆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碧落来到床榻前,看着那个全身浮肿,已经辨不清容貌的秦天黎焦急地问青儿。
“伊太医说,大少爷被人下了毒,需要用草药浸泡全身十日才可以解毒。伊太医已经为大少爷泡了九日,今日是最后一次。”青儿一边说,一边走到木桶前,将草药混合着热水倒进木桶内后,就准备去为床上的秦天黎宽衣。
“我来帮你。”
碧落将秦天黎扶起来,当青儿脱去秦天黎的外衣后又准备脱秦天黎的里衣时,碧落按住她的手诧异道:“都要脱吗?”
“伊太医说过,大少爷要全身**地泡在药水中才行,不能穿一件衣服。”
碧落略显尴尬地拿开自己的手,“好吧,我们继续。”
为秦天黎脱完上衣的青儿,正低下头要去脱秦天黎的亵裤时又说了一句:“不过,以往都是伊太医帮大少爷宽衣,青儿只要把热水倒好,草药泡好就行,等大少爷泡好后,青儿在进帐清理。”
“你说什么?”碧落又一次停下青儿的手,“你是第一次为秦天黎宽衣?”
青儿眨眨眼睛,点头道:“是的。”
“那你出去吧,我来弄。”碧落吩咐着,青儿却不明白碧落的意图拒绝说:“没事的夫人,还是青儿来弄吧。”
“你还没出嫁,怎可以看其他男子的身子。若是被明月知道,你又如何跟他交代?还是我来弄吧,一则他是我大哥,我们兄妹之间也好说一些,二则我已嫁为人妇,有些事自是没有你那么多的舆论,所以你在外面候着,我来为大哥宽衣。”
“可……”
“别可是可是的,这事听我的。你也知道我大哥的脾气,倘若他日后醒来知道是你为他宽衣解带,你让他如何面对你?还是青儿想被我大哥纳为妾?”
“夫人你乱说什么呢!”青儿有些生气地站了起来,“大少爷他已经这么惨了,青儿又岂会在他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对不起,青儿,我只是随口说说……”碧落没想到青儿会这么生气。
“夫人,青儿不怪你。夫人没有见过以前大少爷和我家小姐在一起时的情景,所以不会了解大少爷和我家小姐之间的情意,也不会了解大少爷心中的苦。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青儿我才真正地明白大少爷。
大少爷心里只有我家小姐一人,就算小姐去世这么多年,大少爷还是不能忘记小姐,哪怕后来大少爷娶了十公主,也从来没有幸福过,反而害了另一个无辜的女子,也让他自己伤的更深。”青儿哀伤地看了眼床上的秦天黎后,继续说,“夫人,对大少爷来说,续弦也好,纳妾也好都是对我家小姐的背叛,他不能原谅自己,才一直糟践自己的身子。”
青儿的一番话像细密的针刺进碧落的身体,她又何尝不知道这点,不了解这点,可当她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和秦天黎之间早已沧海桑田,再也追不回往日的时光了。
碧落忽然想起那白眉仙人当日所赠的最后一句话:“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对碧落而言,她的过去就是秦天黎,她因为误会是秦天黎杀了自己,所以几次三番加害与他,更害死了他的娘亲,她和秦天黎之间已然是不可能了;
她的现在就是平安,她和他因为误会也彼此伤害了自己,但让碧落无法去抓住平安的原因却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她和平安之间也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
她的未来呢?她的心里只爱着平安,又怎会再移情别恋地爱上其他人,所以,她没有未来,不但没有未来,而且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刻都会在痛苦和四年中备受煎熬。
“青儿,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这样和你开玩笑了。你快出去吧,让我来伺候大哥沐浴。”
碧落再一次道歉,并说服青儿说:“让我也为大哥做些事情,弥补以往我对大哥的不敬。”
这一次,青儿没有再拒绝,将泡药浴的注意事项告诉碧落后就离开了营帐。
碧落将秦天黎平放下来后,褪去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衫,微微侧过脸去,将**的秦天黎架了起来,扶进了浴桶内。
按照青儿所说,碧落需要用草药包不停地擦拭秦天黎的全身,直至皮肤泛红才可以,而且每一处地方都要擦到。
碧落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触碰秦天黎的身体,但因为此刻她的身份和心境的不同,再次面对秦天黎的时候,她还是羞红了脸,视线几乎不敢直视那具身体。
碧落抬起秦天黎的手臂帮他一点点擦着,然而,当碧落擦到秦天黎的后背时,赫然发现了一个异常之处。
碧落不可置信地将秦天黎的头发全都放到前面,露出他光洁的后背后,仔细在秦天黎的后背上查找当年的那个伤口。
奇怪?那个伤疤怎么会没有了?
碧落所说的伤疤是有一年的七夕节,当她是夏婉宁的时候,曾和秦天黎在闹市上看火龙,没想到当年舞火龙的人一个不小心突然摔倒在地,他手中那正喷火的龙头就瞄准了夏婉宁,一旁的秦天黎飞身挡在夏婉宁的面前,抱住她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燃烧的火焰。事后回到秦府时,夏婉宁才发现秦天黎的后背被烫伤了好大一块,那伤疤还让夏婉宁被大太太罚跪了半日。
可这个伤疤怎么会没了呢?难道是伊凡用什么药消掉了那伤疤?
碧落的手指抚摸着伤疤应该在的位置,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然后她将秦天黎的腿抬了起来,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看向那大腿根部的位置,这一看,让碧落彻底蒙掉了,手中的草药包掉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又贴近那个位置仔细看了看。
最后,碧落的手像被烫伤了一样猛地松开,惊慌失措地朝帐外走去。
“青儿,那个人确定是我大哥……”
“吗?”字还没有问出,碧落就被跨进营帐内的凤莲澈堵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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