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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那你就点他一晚啊。&rdo;顾临之是顾大婶的儿子，虽然不待见他，可看在顾大婶的面子上，他还是向着他的，&ldo;你也真够能忍的。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总不会让你受欺负的。&rdo;

楚玄墨又说了声&ldo;抱歉&rdo;。但事主没计较，一双眼就巴巴地往村子里望。顾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可能楚玄墨是第一次骑马，紧张，就把点了哑穴的事给忘了。

&ldo;为什么村子里的房子都塌了？娘没事吗？&rdo;随着他们往村子里走，破败的屋子刺得顾临之双眼生疼。

&ldo;哦，一个月前地震了。顾大婶没事，那天我正好带她去镇上看病，躲过去了。村子里的人也没事。就是可怜雪山上的那几个，雪崩了，他们就被埋雪里了。&rdo;想到之前的事，他叹了口气，&ldo;不过听说雪崩过后，从雪山上流出了几十个死人脑袋。只见脑袋，不见身体，你说恐怖不恐怖？&rdo;

顾绝回头看了看楚玄墨的表情，他觉得身为江湖人士，总会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感兴趣。

&ldo;这事出了没多久，就有十几个商旅打扮的人来了村子，出高价要买村子里的房子。顾大婶想着自己也没多久可活了，也不想折腾，就没卖。但我怀疑雪山上有什么秘密，那伙人明显是冲着雪山上的东西来的，肯定不想被人知道。我就带着顾大婶出去躲了几天，前几天回来，那伙人已经走了。楚兄，你可知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rdo;

楚玄墨摇了摇头。

说着，已经走到了顾大婶房子前。顾临之将手放到门上，有点犹豫不决，不安的眼神望向顾绝，似是在寻求帮助。

&ldo;砰&rdo;的一声，顾绝暴力地推开了门，一把把顾临之踢了进去，又飞快地把门关上。

他叫楚玄墨跟他走远点，别打扰母子团聚。

&ldo;我估计顾大婶死期就这几天了，她提着一口气想见顾临之最后一眼，恐怕这次见到之后，那口气散了，就真的要走了。&rdo;语气如同往常。

走着走着，他很快就发现了能让他提起兴致的事，冲着楚玄墨摇手，眉飞色舞道：&ldo;楚兄，快看，这是我种的种子，居然发芽了。&rdo;

楚玄墨只瞥了眼那幼苗，视线又落到了顾绝身上：&ldo;你……不去看她最后一眼吗？&rdo;

顾绝摇了摇头：&ldo;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好看的。而且我们寒台中人个个都是阴阳眼，对生死无所谓。我们能看见对世间还有留恋的鬼魂，但如果看不见了，那更是好事，说明他们已经去往轮回了。&rdo;

楚玄墨不置可否。

顾绝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一把铁镐。嘴里嘀咕了几声，把那幼苗下的土给挖了。

挖了一会儿，终于挖出了之前被他埋起来的玉佩。拍掉上面的土，从井里打了口水把玉佩洗了洗。那是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半月状，正反面雕着一个看不懂是龙还是虫的神兽，顶端两边刻有两个字，一个被抹去了，另一个就是&ldo;绝&rdo;字。

顾绝把那玉佩递到楚玄墨跟前，挠了挠头说道：&ldo;这东西被我划过，可能不值钱了。但我能用它向你讨点钱吗？&rdo;

&ldo;需要多少？&rdo;

他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这块玉佩因为有了他的名字，所以根本卖不出去，不值钱。敢向楚玄墨换钱，也是因为他人好。

&ldo;十两？可以吗？&rdo;

少倾，突然从屋子里传出一声痛哭。顾绝叹了口气，把十两放到了门前，叫上楚玄墨，走了。

顾绝没地方去，就问楚玄墨朝华剑派缺人吗？楚玄墨没有回答，他能理解，毕竟&ldo;司空绝&rdo;名声并不好，要是楚玄墨一口答应，他反而觉得奇怪了。

&ldo;我记得要入朝华剑得先通过各种测试，不用你为难，只带我去朝华山就好。最后能不能入靠我自己本事。&rdo;

大善人楚玄墨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顾绝就牵来马，跳上，再把楚玄墨拉了上来。

&ldo;我有点心疼我的马，带着俩男的跑了一路，现在还得继续跑，多可怜哪。&rdo;

这话是有点讽刺楚玄墨不会骑马，可他却像没听明白，点了点头，说道：&ldo;前方镇上有客栈，我们先在那休息一天吧。&rdo;

身上有五两加十四文，略奢侈，可以在外住一天，顾绝就欣然同意了。

疑心

&ldo;楚兄，我有点好奇。&rdo;现在也不着急，顾绝就让马慢悠悠地走着，&ldo;为什么你不会骑马？据我所知，不会骑马的江湖客不能算真大侠吧。&rdo;

顾绝的好奇溢于言表，楚玄墨看了一眼，才开口缓缓说道：&ldo;六岁那年，我和母亲离开灵溪教，马带着我们跑了一天一夜，到了朝华山我才知道母亲已经死了。师父还有师兄他们顾虑我，担心我看到马会想起母亲。&rdo;说着，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ldo;现在朝华山上不准养马，我也很少出门，所以到了现在也不会骑马。&rdo;

居然在一张冷脸上看到了笑意，顾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ldo;你师父和师兄很宠你啊。&rdo;

楚玄墨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ldo;嗯，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朝华剑派。&rdo;

&ldo;那灵溪教呢？&rdo;顾绝心中有点微妙的感觉，这个人本该是现任魔教教主，可现在却以保护正派为己任，太奇怪了。

&ldo;现在灵溪教的教主是谁？&rdo;

&ldo;洛楚。&rdo;

&ldo;居然不是洛琅啊……&rdo;顾绝啧了啧舌。洛琅是前魔教教主洛渊的义子，楚玄墨的义弟，是个十足的疯子。那时候的&ldo;司空绝&rdo;正处于巅峰状态，江湖上难遇敌手，可看到洛琅那笑眯了眼的样子，心里还是会止不住地发毛，能避则避。最后果然，是洛琅废了他的右手，可见之前看到他会莫名地打冷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ldo;我很好奇，洛琅怎么会把教主的位置送给你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rdo;洛楚是楚玄墨的本名，想必他已经很久有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ldo;我不知道。&rdo;楚玄墨摇头。

马走得奇慢，楚玄墨干脆下去牵马走。嘴里叼了根杂草的顾绝一看，也不好意思坐着了，干脆也下马和楚玄墨一起走。

&ldo;这样也挺好的，小主人，等你回了灵溪，能把洛琅交给我吗？&rdo;

这句&ldo;小主人&rdo;里含了一百二十分的调侃。他从未叫过洛渊主人，可他很乐意叫楚玄墨小主人，喜欢看那张脸因为这个称呼而变得尴尬。

&ldo;不要讽刺我。&rdo;

顾绝&ldo;嘿嘿&rdo;一笑，见好就收。他又从怀里掏出了碎成块的大饼，拿到楚玄墨跟前，问：&ldo;要不要吃？顾大婶做的，味道真的不错。&rdo;

他也就那么一问，楚玄墨平时吃惯了好东西，怎么会吃大饼这种杂粮。肚子早就饿了，他三下五除二把那些块块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ldo;不是说……给我吃吗？&rdo;

&ldo;啊？你要吃啊。&rdo;他拢了拢帕子，&ldo;还有点碎屑，要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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