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觉明原本想要打断姜哲的絮絮叨叨,现在莫名觉得这似乎不是一件坏事。在他们分开的这些年里,那些彼此缺席的记忆,终于还是在经年后找到了归属感。
姜哲将两人送回酒店后就识趣地闪人,他临走前,舒格塞给他一盒自己做的寿司作为感谢。
&ldo;还好我化了个妆,这样见你朋友不算给你丢……&rdo;进门后,舒格话还没说完,被孟觉明堵在门后。
&ldo;你有一喝酒就乱亲人的习惯吗?&rdo;舒格推开他,&ldo;男人果真都是一个德行。&rdo;
孟觉明缠住舒格,将她抱起来往卧室里走,&ldo;其实你会很多东西对不对,比如化妆、做饭……&rdo;
舒格捧住他的脸:&ldo;我学东西很用心的,没你想得那么贪玩。&rdo;
舒格记得孟觉明对她的每一句评价,这句话说的格外认真。
&ldo;我说你贪玩,只是为了证明你很聪明就可以考到年级第103名。&rdo;孟觉明虔诚地吻她,&ldo;我当然知道你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rdo;
学生时代,聪明是比勤奋更动听的词。舒格曾经也陷入怪圈。她说:&ldo;好讨厌你以前一直逼我学习,后来我真的变得很努力了,才发现最宝贵的时候都蹉跎过去了。我很后悔那时候没有听你的话。&rdo;
&ldo;所以你现在乖乖听我的话好吗?&rdo;孟觉明哄着她,&ldo;你就信我一次。&rdo;
☆、35
春末夏初,天干物燥。
舒格往柔软的被子里陷,背心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她捧着孟觉明的头,一边蜷缩,一边看天花板上斑驳的影子摇晃。酥酥麻麻的触感一层一层袭来,她最近补课的东西来回在脑子里晃,又被孟觉明的吻和触摸一一冲淡。
&ldo;你头发太硬了,刺得我好难受。&rdo;舒格出了神,膝盖蜷起来,往一边躲。
&ldo;这次就不依你了,免得你总是想歪。&rdo;孟觉明知道她背部敏感,从背后环住她,吻她的颈后。
&ldo;要不晚上再来?&rdo;舒格低声喘息,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ldo;信你还不行嘛,知道你懂得多。&rdo;
孟觉明咬住她的耳朵,&ldo;小东西,我怎么就懂得多了?&rdo;
舒格转过身来搂住他的脖子,直直地看进他迷雾一般的眼睛里。她抿着唇,指甲刮擦着他的喉结,直到看到他虚了视线,嗔怪着轻轻瞪他:&ldo;真是经不住诱惑。&rdo;
&ldo;我为什么要经住你的诱惑?&rdo;孟觉明知道她不在状态,拉住她的手探下去,&ldo;你说说多少次了?我要真出什么问题,以后苦的是你。&rdo;
舒格&ldo;咯咯&rdo;笑起来,把最近做的一些功课小声跟他分享。又问他:&ldo;是不是这样?&rdo;
&ldo;有些事情是天性,你拿个例分析说明不了问题。如果你想研究,直接找我实践就得了,我愿意跟你共同学习成长。&rdo;孟觉明停下来,手放在她心口,她明明心跳得很快。
舒格静悄悄地叹了口气,&ldo;我还挺紧张的,你呢,第一次的时候紧张吗?&rdo;
&ldo;当然会,人生所有第一次都会紧张。&rdo;
舒格的心跳变得平缓,她视线落在孟觉明锁骨的那颗痣上,手指触过去,轻轻地抚摸。她其实从未对他的身体产生过歹念,以前只是觉得他皮肤很白,很好看,是个气质很出众的男孩子。
欲念是在他吻她的雨夜产生的,她依稀觉得和他最初的亲密接触是七分苦涩三分甜。爱是第一次,吻是第一次,都是他,她心里是不排斥的。和他重逢之后的每次亲密都有一种神圣的仪式感,好像随着接触的尺度一点点变大,她内心关于爱的种子才重新从土壤里长出萌芽。
舒格安静地看着孟觉明,眼神在审视他,也在审视他眼中的自己。她狭隘过,计较过,惋惜过,在和孟觉明闹情绪的那天晚上,她在自己身上看见了年轻时的何春蓉的影子,她变得讨厌自己。这些天,她渐渐平静下来。
她刚刚跟孟觉明讲的是某部纯爱电影,讲少年男女初尝禁果的体验。她的恋爱经验值为零,到现在套用的还是古老的恋爱模式。她不想暗示自己,你已经二十七岁了,你应该遵从成年人的爱情观。
孟觉明在舒格的注视下,轻柔地抚摸她的脸,他明知道现在这样太快,却又觉得自己等待的足够漫长,有种急不可耐的焦躁心情。
他忽然说:&ldo;你老在这件事情上较着劲,我也多少猜到你在想什么。&rdo;
&ldo;我小时候就希望你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你还要跑去给人家讲题,和人家接吻,然后一起出国,恋爱……算起来,你们俩才是一起长大……&rdo;舒格不想再继续往下说,她爬起来坐在床边,背对着孟觉明扣好被他松开的暗扣,&ldo;你是什么时候重新喜欢上我的?别再说你一直没有忘记我这种话,我理解的爱和性是没办法分割开的,除非你同时喜欢两个人。&rdo;
&ldo;你现在在质疑的我对你的感情?&rdo;孟觉明握住舒格的肩头将她转过来,&ldo;我说了你会信吗?我曾经跟你解释过那么多次,最后换来你彻底不搭理我。&rdo;
&ldo;对不起哦。&rdo;舒格极力掩饰着声音里的唏嘘。
&ldo;如果我说出来你能信的话,我愿意说一千次、一万次。&rdo;孟觉明捏住舒格的下巴,靠近她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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