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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回到值班室一看，金武根仍在酣睡。朴斗峰脱下衣服躺在他的身边。不知流了多少汗，斗峰浑身粘粘糊糊。

朴斗峰在会社内外是有名的大老实人。可对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天亮了。s制药会社前面的空地上，与平时一样依旧有几条狗你追我赶地嬉戏。

斗峰起床了。身边的年轻人半睁着眼睛说他为什么起得这么早。

&ldo;看你打呼噜打得，我一宿没睡。&rdo;

&ldo;对不起。&rdo;

&ldo;肚子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rdo;

&ldo;哪有吃的?&rdo;

&ldo;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买两瓶牛奶过来。&rdo;

斗峰故意跑到离会社较远的商店去，买来了面包和牛奶。在路过大门的时候还给警卫员分了一点。

跟金武根吃完面包和牛奶以后，斗峰借口走出了值班室，偷偷来到二楼卫生间。他锁上卫生间门以后，打开窗户往外望了望。墙外空地上有五条农家狗正在兴致勃勃地玩耍。斗峰从衣兜里掏出面包，在那上面放入几滴氰酸钾。待那几条狗靠近，他将面包扔到窗外。

有一条黄狗抢先跑过来，一口叼起面包往墙根跑去。紧接着又有一条黑狗迅猛跑过来与黄狗争食。等到另外几条狗跑过来的时候，那两条狗已经把面包吃得精光，伸出舌头舔起鼻子来。可没过一会儿，那两条狗不约而同地尖叫两声，倒在地上打起了滚儿。当农家狗的主人和行人们围过来的时候，它们已经口吐白沫，翻出白眼，奄奄一息了。

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很突然，很刺激。斗峰将烟头扔进便器里，冲水后走出了卫生间。试验非常成功。

文子今天起得特别早。她没有惊动小保姆，亲自到厨房做完饭，屋里屋外地收拾起来。她觉得今天也许是自己最后的一天。

&rdo;咦，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rdo;天天起早晨练的丈夫惊讶地问道。

&ldo;我睡不着觉。&rdo;

她有意避开丈夫的眼神。

&ldo;最近身体也不怎么好，多歇一会儿。这些活儿叫她去干吧。&rdo;

&ldo;不要紧的。适当干点活儿对身体也有好处。&rdo;

&ldo;那倒是，早晨活动活动，吃饭也香嘛。&rdo;

丈夫去晨练以后，她仍在精心扫着，擦着，似乎以此来清除自己心中的不安。当儿子上学要走出家门的时候，她一把抱住儿子，疯狂地搓起了他的小脸蛋儿。

&ldo;妈妈，你怎么啦?&rdo;

儿子推开妈妈疑惑地问道。文子两眼噙着泪水意味深长地对儿子说：&ldo;哲民，若是妈妈不在，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话，做一个好孩子、好学生。即使妈妈不在，也要跟爸爸好好过日子，听见没有?&rdo;

聪明的孩子看到妈妈反常的举动，立刻哭出声来：&ldo;不要，不要，妈妈别走。妈妈不在了，我也去死。&rdo;

文子再次抱住孩子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但她马上恢复镇静，轻轻地抚摸儿子的后背：&ldo;好孩子，不许说那样的话。&rdo;

&ldo;妈妈怎么说那样的话?你要去哪儿?&rdo;

&ldo;不，妈妈哪儿都不去。妈妈随便说说。&rdo;

儿子像爸爸，虽然身材瘦小，却聪明过人。

&ldo;妈妈，哪儿也不要去，知道吗?&rdo;

儿子反复向妈妈嘱咐以后，才出了门。

九点过后，文子开始坐卧不安了。她焦急地等待着随时打来的恐怖的、最不想接到的电话。

谁会先来电话呢?是丈夫?还是毛世?如果毛世发现没有如期存钱，他会立刻给丈夫去电话。在这种情况下，丈夫会先往家里来电话，他会沉着地约自己到某一个地方谈谈。如果毛世发现没有如期存钱，他暂时不告诉丈夫自己的一切。在这种情况下，会是毛世先打来电话，他或许是打听事情的原因，或许是再次加以威胁。

文子盼望的是后一种情况。

九时三十五分，传来了门铃声。

保姆用对讲机应了一声。

&ldo;是我，朴大叔。&rdo;

文子一听是哥哥的声音，点头示意让保姆开开门。保姆按了一下电钮。

门开了，朴斗峰疲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ldo;我昨晚在会社里值了一宿班，一直没有回家。那边来电话没有?&rdo;

&ldo;还没有。没吃过饭?&rdo;她干咽一口唾沫。

&ldo;不想吃。给我一杯咖啡。&rdo;

文子亲手煮了两杯咖啡。兄妹俩喝着咖啡不停地看着手表。

&ldo;快把保姆打发走。&rdo;

&ldo;接到电话以后也来得及。&rdo;

&ldo;电话早晚要来。趁她还没有明白过来，赶紧打发走。给她一个充足的时间。&rdo;

保姆正在浴室里洗衣服。文子把她叫到自己的房间，递给她两张万元券钞票：&ldo;衣服待一会儿洗也可以，你先出去一趟。&rdo;

&ldo;还要出去?&rdo;

保姆稀里糊涂地问了一句。文子慈祥地抚摸着保姆的肩膀说道：&ldo;我真谢谢你。我知道你老实听话。像咱们这样能够合得来的，我想也不多。从这个月开始我要给你加点工钱。你真为我家辛苦。&rdo;

又是塞给两万元钱，又是要加工钱，年轻的保姆简直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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