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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呵呵，妙儿有时候看着精明的很，知道要对我对着他娘告状，有时候真是……&rdo;对自己的亲孙女，老太太一些话都不好说出来。

&ldo;八姑娘还小，日后长大了便懂事了。&rdo;

&ldo;她已经九岁了，不小了，再这样下去，名声都要毁了，她以后可怎么办啊！&rdo;

老太太痛心疾首，老六不争气，刘家已没落，八姑娘身份本就不上不下，再没了名声，将来如何嫁的了好人家。

父母兄长都不在，偌大的公主府就只剩下林瑾衡一个主人。有时候她挺羡慕那些有姐姐妹妹的人家，平日里可以一起学习玩耍，互相作伴。

现在只想说一句姐姐妹妹多，是非也多。

&ldo;郡主可要用膳？&rdo;芷言边为林瑾衡卸下披风边问道。

芷言一问，林瑾衡的确觉得自己有点饿了，点了几个菜后道：&ldo;把笔墨准备好，午歇起来，我便开始抄写家规。&rdo;第一天上学便被罚抄写，林瑾衡考虑自己要不要磨洋工好借此避开那个是非之地。

&ldo;是&rdo;伺候笔墨的芷兰应道。

想起今天的事情，林瑾衡坐在紫檀红漆藤椅上出神。九姑娘、十二姑娘与八姑娘不和，八姑娘性子厉害，不过这两个看来也不是省油的。满府里这三人身份地位和年龄都相当，互相别苗头争眼球也说得过去。现在得加上一点，八姑娘对她不善，八姑娘松手那一刻的得逞笑意，林瑾衡看了正着，简直莫名其妙。

&ldo;我哪里得罪过八姐姐不成？&rdo;林瑾衡出声询问。

府中主子的脾性，林瑾衡不知道，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却是被科普过的，芷言上前道，&ldo;听闻八姑娘不喜别人穿红衣，以前也有污了别的姑娘红色衣裳的先例。&rdo;

八姑娘一靠近，芷言就早有准备，才会那么凑巧打歪了方向，只是真没想到八姑娘如此胆大。

这样的理由，林瑾衡怔了怔，就是她娘也没到自己喜欢就不许别人怎么样的地步，反倒是重华长公主的服饰打扮往往会引起福建一带贵妇的争相模仿。心下一转，道，&ldo;好霸道的性子！把我那副黑玉棋子给九姐姐送过去，今儿个倒是多谢九姐姐了。芷言去领三份月例。&rdo;有功赏，有恩谢，可不能寒了人心。

&ldo;郡主说了这副棋子送给九姑娘闲暇时把玩，等她抄完了家规再来找九姑娘玩耍。&rdo;芷言笑吟吟道。

九姑娘命人接过，又打赏了芷言一个荷包，言笑晏晏，&ldo;衡妹妹可不许食言了，我禁足实在无聊的很。&rdo;

芷言俏皮道，&ldo;奴婢回去定当一字不漏的说给郡主听。&rdo;

九姑娘连同来看望的二太太和大姑娘俱是笑，说笑了几句，芷言方才告退。

二太太轻点桌上的盒子，&ldo;郡主身边的人都是眼明心亮的，八丫头故意作怪，你出手帮忙，她们都清楚的很，这是谢礼呢！&rdo;

&ldo;其实我本来是不想管的，就等着老八闯了祸，看她怎么收场。&rdo;九姑娘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ldo;可是母亲和姐姐都说要我和郡主做好姐妹，大伯母对我也很好，郡主性子也不错。&rdo;

二太太哭笑不得，马上正了神色，&ldo;你以诚待她，她也会以诚待你，一些人不是我们能动心思的。&rdo;

九姑娘撒娇的抱着二太太的胳膊，&ldo;娘，我知道了，我会把她当亲妹妹那样看待，您放心吧！&rdo;又疑惑，&ldo;祖母这次居然罚老八那么重，老八和十二又不是第一次，哪次祖母不是重罚了十二妹妹轻饶了老八。&rdo;说起来九姑娘还是很佩服十二姑娘，就是这样，十二姑娘也不惧八姑娘，实在威武，九姑娘决定少讨厌十二姑娘一点。

二太太眼里飞快的划过一丝嘲讽，只是在女儿面前不好表现出来，&ldo;妍儿你觉得是为什么？&rdo;

&ldo;八妹的脾性我们一清二楚，伯母岂会不知，等伯母从宫里回来知道了，必定不能轻饶了八妹，&rdo;大姑娘幼时跟在重华身边，荣宠无限，一些贵女眼红刁难，重华知道后，总会给她找回场子，重华护短的性子，她知之甚明，她还只是个侄女，林瑾衡可是亲生女儿。&ldo;如今祖母重罚了八妹，公主也能消消气。八妹不是因为打架被罚，是因为衡妹妹被罚。&rdo;老太太可真是一颗心都偏到六房去了。

九姑娘眼睛发亮，这是不是意味着府里风向变了，八姑娘再也不能趾高气昂。

☆、第9章慈母心

&ldo;衡儿怎么不带进来？&rdo;太后倚在榻上问道：&ldo;可有不妥？&rdo;林延意哥两是来了她这里请安之后才去的无逸斋。

重华长公主请安后坐在下首掩嘴笑道：&ldo;母后有了外孙女就不要女儿了。&rdo;

太后指着女儿对身边的心腹嬷嬷笑骂道：&ldo;瞧瞧，我心疼她闺女她倒还来埋怨我。&rdo;

楚嬷嬷笑道：&ldo;公主这是好久不见太后，跟您撒娇呢！&rdo;

太后眼里的笑意更浓：&ldo;都当娘的人了。&rdo;

&ldo;女儿便是当了祖母照样是您女儿，对着亲娘撒娇怎么了？&rdo;

&ldo;你啊，你啊&rdo;话锋一转：&ldo;你这年纪也是该当祖母了，当年若不是，今儿个……&rdo;看着重华长公主的目光带着怜惜。

重华长公主握着太后的手正色道：&ldo;这都是女儿的命，怨不得谁，何况女儿还有延恩，上天待我不薄。&rdo;

太后叹了口气，点头道：&ldo;有延恩在，你和几个孩子这一生便是无忧了，他是我养大的，什么性子我最清楚。&rdo;

&ldo;我其实也不求他怎么样，只求他平安顺遂就好，有时候想平平淡淡未尝不好。&rdo;重华长公主看一眼太后道：&ldo;青云之路哪是这么好走的，女儿想想这孩子以后要走的路都是睡不着。&rdo;

太后敛眉道：&ldo;你以后万不可再有这样的想法，他的身份注定了将来要走的路，你皇兄也对他寄予厚望，这些年花了多少心思在他身上，你舍得让你皇兄这些年的心血付之东流，你舍得延恩以后像普通勋贵子弟一般籍籍无名庸碌一生。&rdo;拍拍重华长公主的手道：&ldo;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我知你心疼延恩，但是这样便是过了，你放心，有哀家和皇帝在，绝不会让他出事的。&rdo;

重华长公主这才犹犹豫豫的点点头：&ldo;是女儿想左了，这些年都不在女儿身边，女儿对他心怀愧疚，总想着多疼他一些。&rdo;

&ldo;你的心是好的，只是你认为好的对延恩而言未必就是，男儿立于世合该建功立业。说来你既已回京，延恩和延思的年纪也不小了，不好继续住在宫中，等下我便派人将他两惯用的一些对象送到你府里。一并过去的还有我前段日子赐他的两个教导人事的宫女。&rdo;

关于这点重华长公主早有耳闻，并不惊讶，十五岁才晓人事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已经说得上晚了。而且人是太后选的，重华长公主放心的很。

顺势问道：&ldo;那延恩的婚事？&rdo;十五岁定亲并不早。

&ldo;太早成亲于子嗣不利，便是加冠之后也不晚。我和你皇兄要好好为延恩择一佳妇，你若是有中意的也可以提一下。&rdo;太后笑道

&ldo;有母后和皇兄把关，将来延恩的媳妇必定是极妥帖的。女儿为延意定了一门亲事，母后看看可妥当？&rdo;

太后好奇：&ldo;延意才十岁，你就巴巴的给他定下了，我倒要瞧瞧是谁让你这么心急火燎的定下来，生怕被人抢去。&rdo;

&ldo;说来母后也见过，就是九妹家的蕊儿。&rdo;

太后皱眉，当年昌华生母为救重华丧命，否则依着两人的性子也不能关系这么好。重华对这个妹妹多有照顾，如今这儿女亲事都被她做了人情，想起那个怯怯弱弱的女孩，太后心疼自己的外孙了。又是那样的家世背景。

重华长公主跟太后做了三十几年的母女，自然知道太后这个表情是不满，忙道：&ldo;母后，九妹这日子过得实在让女儿不忍，九妹子嗣艰难，毅勇候夫人便送了莫达一房妾室，天下哪里有出嫁的姐姐给弟弟送房里人的道理，毅勇侯夫人这事委实做的荒谬。更荒谬的是，她凭什么插手我皇家公主房里的事情，九妹自己尚未提及纳妾，毅勇侯夫人倒是巴巴的把人送过来了。赶明儿她是不是要把人送到我府上来，这手未免伸得太长。&rdo;

太后好笑，重华这避重就轻的本事还是依旧。再怎么软弱，昌华也不会主动提及纳妾。但是她的态度已经表明她可以接受，否则毅勇侯夫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往公主府里送妾。至于这妾室，是毅勇候赠与平邑候莫达，这女人的事情，最后自然是由夫人出马。

&ldo;莫氏是个手长的，难道昌华自己不清楚，当年不是莫氏三番五次在昌华耳边吹风，昌华也不会下嫁。这亲事是她自己选的，是好是歹，自己受着。你为她看中的那个状元郎，虽是平民出身，如今可是封疆大吏执掌一方，比莫达如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rdo;萧太后不喜昌华，在外人面前给女儿面子还不显，对着女儿就不做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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