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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叹一口气。kei问我：&ldo;不想把头靠我肩膀上吗？&rdo;我笑，&ldo;一个女人的头，最好还是放在她自己的脖子上。&rdo;&ldo;你昨天还是我的医生。&rdo;&ldo;我现在也是，同时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得记着报答我。&rdo;&ldo;喂！&rdo;kei哭笑不得，&ldo;有恩于人，也不能这样老提的啊。&rdo;我瞪他，&ldo;为什么不？我大风大雨中跑遍玛莱巴把你找到，害得自己还病了，为什么不提？&rdo;他问：&ldo;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rdo;我神情黯淡下来。他只是觉得伤口痛，但不觉得心痛，他已经忘了曾经有谁爱过他。而后我们去吃了麦当劳。伏龙山太远，而我们俩都太饿了。吃饱了，我们拖着手漫无目的地走在广场周围的步行街上。两只手都是冰冷的，风那么大，吹得我们都说不了话。圣诞将至，所有商店都在搞推销活动，已经有圣诞果挂在了店门口。kei问：&ldo;圣诞节你是否会来陪我一起过。&rdo;&ldo;当然。&rdo;我向他保证。走着走着，我们在那家全欧知名的大玩具店hasley橱窗之前停住了。橱窗里一个毛茸茸的大苯熊把我们俩都迷住了。圣我们互相看了一眼。kei拽了拽我的袖子。我问kei：&ldo;你喜欢吧？&rdo;他很老实地点头。这个老小孩！我很慷慨，立刻把玩具买下来送给他。&ldo;圣诞礼物，提前送你的。&rdo;他把玩具熊紧抱在怀里，开心地笑着。我直翻白眼。感情他的智力也停留在那场事故发生的那年？kei看我，&ldo;你想要什么做圣诞礼物？&rdo;我说：&ldo;千年瓦上霜，万年陈壁土，虾子头上浆，东海龙王角。&rdo;&ldo;去你的。&rdo;他说。我带他去超市买东西，他又看中一副墨镜，我干脆地送给他，他开心地一直戴着，我看着也觉得高兴。高兴这种东西是可以传染的，就和感冒一样。kei仿佛离开社会太久了，很多很多事他都不熟悉，我手把手教他。例如现在都有些什么海鲜蔬菜，现在人喜欢怎么做东西。他买了很多很多零食，以及一些华而不实的蓝色玻璃珠子。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所以说你要了解一个人，必须得和他共同生活。而后我们带上香槟，去吃下午茶。&ldo;克鲁格啊，&rdo;kei说，&ldo;我们去见谁？&rdo;我看一眼，&ldo;一个能给你解梦的人。&rdo;车一停，老管家就出来迎接我们。我问：&ldo;老夫人在吗？&rdo;话刚说完，rose夫人就从屋子一侧走了过来，好像刚从花园回来，手上挽的篮子里有鲜红的果子。&ldo;岚。&rdo;她过来和我拥抱，&ldo;怎么突然来了？&rdo;然后她看到我身后的人，停下了所有动作。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才回过神来。她向kei走去，对他伸出手。她说：&ldo;欢迎你回来，我的朋友。&rdo;我帮女仆收拾碗筷，果冻布丁的清香还留在嘴边。风吹过露台，桌布飞起来，放在上面的玻璃高脚杯像在跳舞。kei和rose夫人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金色的头发，雪白的头发。他们在说着点什么，可我知道那是些家常，因为kei一直都在礼貌微笑。管家过来说：&ldo;医生来了。&rdo;我很惊讶，&ldo;夫人哪里不舒服？&rdo;管家小声说：&ldo;林小姐，也不瞒你，夫人这段时间已经大不如前了。可还偏偏每天写到半夜，怎么都劝不住？我们去给她送咖啡时，还会听见她在自言自语，口气仿佛和谁在对话。&rdo;&ldo;是她说的最后一篇小说吗？也许是太投入了。&rdo;&ldo;希望是。&rdo;rose夫人走了后，kei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微笑。我问他：&ldo;说了点什么，那么高兴？&rdo;kei说：&ldo;真是位高贵且智慧的夫人。她叫你带我去书房看看。&rdo;既然这是rose夫人的意思。不过说老实话，我有点怕那间书房。那么大的地方，全放着故人的遗物，总感觉有人在你耳朵边呵气。我走过去坐在那张孔雀石的桌子前。以前多次来，一直想尝试一下坐在这张象征着权威和智慧的桌子前的感受，今天才终于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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