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说着最平和的话,可是敏锐如他,怎么没有发现其中的疏离。
任何激烈的情绪,哪怕是极度生气,都代表在意。
最让人无力地,反而是这种...仿佛她对一切不在意了。
“去医院了吗?”霍沉喉咙发紧,有些艰难地问。
顾安竟然还对他笑了笑,“处理了,问题不大,谢谢关心。”
霍沉却像是被打了一闷棍一样。
无论说什么,顾安都会平静对待他,有问必答。
可是他却渐渐涌起一股无力地恐慌,就好像,顾安客气地把他当一个陌生人,陌生的霍总。
现在他倒是十分怀念过去刚和他龇牙咧嘴,会生气骂人,牙尖嘴利,甚至气急了还会动手的那个她。
“我...那会儿不知道你受伤了,许薇她...比较严重,所以....”
“我知道,你做得对。”顾安说,依旧平静无波。
面对她的“贴心”和理解,霍沉却觉得无力极了。
“这是去哪?”他终于发现,汽车已经疾驰了好长一段路,现在身处哪里,他完全不知。
“马上就到。”顾安有问必答。
霍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顾安没有骗人。
一分钟后,车停下。
顾安准备下车,却被霍沉一把按住。
他的目光落在前面不远处的牌匾上,脸色立刻沉如浓墨,一身戾气。
“来这里干什么?”他压抑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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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轻轻推开他的手。
平静注视他,“离婚。”
看他没有下车的意思,顾安解释,“我已经预约好了,本来太临时,今天没有名额了,但是我利用了霍总您的人脉资源,还是排了一个号,马上就到了,开车过来4分钟,办证2分钟,回去4分钟,刚好10分钟,如果现在进去的话,不会多耽误你一秒。”
这是催促他的意思。
霍沉太阳穴突突地跳。
看着民政局几个字无比刺眼。
他的喉咙发紧,说话似乎都有些困难,“证件没带,今天....”
顾安把从他房间拿出来的一袋子证件拿出来。
“不知道需要哪个,你的证件我都拿过来了。”
霍沉:......
“走吧。”顾安再次催促。
霍沉的声音有些磨砺后的沙哑,“现在离才月初,离月末...”
顾安打断他,“当时确定月末那天,是因为你没有时间,可是现在,已经到门口了,只需要2分钟,我知道你急着回去,但是两分钟的时间,应该是能抽出来的吧。”
霍沉张嘴无言。
顾安已经疾步而去。
“你真的要离婚?”
对着顾安的背影,霍沉又艰难地哑声问了一次。
顾安扭头,明亮的阳光落在她瓷白的脸上,不施粉黛,但是更加明艳清丽。
“迫不及待。”她说。
然后再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走了进去。
霍沉看着人影消失。
他现在心里乱极。
进去还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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