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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看，房间里干干净净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信封，我叫人没应，你说我不能不担心吗？”他拎着米跟着蒋晓走进了厨房，“你说你好歹也留个字条什么的让我舒坦点，这样就跑出去我能不着急吗？”

“……赵穹先生，你拿走了我的si卡，让我没办法和你发消息，这该怨谁？”蒋晓靠在灶台旁边揉着太阳穴说道，“我原本算着你快要下班了发你条消息让你买点米回来，家里没米了，但卡在你手上我打你办公室电话没人接，那我只能下楼去小区门口买，你看多巧偏生在门口看到了你，我本来想着从门口到家这段路我就不用背着米过来了，没想你开的飞快一溜烟的人就没了。”他说话的时候倒也没生气，眼里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我连忙背着米跟上来这才看到你硬邦邦的站在门口，没想到竟然怕成这样？”他低下头笑的很是高兴，却没想再一次被赵穹抱住。

那家伙的脸庞越靠越近，蒋晓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甚至可以看清楚赵穹的每一根长长的睫毛，他闭上眼睛只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想低头却被赵穹紧紧抱住，他的唇印在了自己嘴上。他可以感觉到对方在每个动作中流露出的焦虑和紧张，他在心里叫着对方的名字，微微张开嘴让对方的舌头进入，感觉着对方的气息逐渐平稳。

两人的动作逐渐大了起来，赵穹的手移上了蒋晓的外套，慢慢的解开了衣服上的扣子，他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做这个，但却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他觉得自己很急切想要从任何一个角度知道蒋晓在自己身边他很好很安全，只是没有想到……

他怀里的人动了一下。

那是一种不正常的动弹，赵穹看着蒋晓表情瞬间扭曲，他半张着嘴表情痛苦的从灶台边上滑座在地上，抱着头缩成一团，他全身发抖，脚朝着一个不正常的方向扭动，赵穹可以看到蒋晓满头大汗却又死撑着不愿意喊出来的样子，“蒋晓！蒋晓你喊出来啊！”他试图拉开蒋晓的手，但却被对方一把推开，只继续缩在角落里发抖。

赵穹从未这样手足无措过，他甚至没有办法缓解蒋晓身上一丁点的痛苦，他跪在一边，一次又一次的伸出手却被蒋晓一次又一次的推回来，他知道蒋晓的脾气，明白他压根不愿意看到自己为他这样担心，但，“乖，不疼的，我带你去看医生，不要抱住头了，我知道你难受！”他最终扳开蒋晓的手，紧紧的搂住了他，怀里的人呼吸急促，痛苦的抓住自己的肩膀，死死的捏住，时间过的好像很漫长又好像在一瞬间内结束。

蒋晓恢复了平静，若不是那惨白的脸色和渗血的嘴唇，他就如同和前头一样正常，只是赵穹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又一次的病发说明病情的恶化，他搂着蒋晓，捂住他的眼睛，他非常担心甚至是害怕着蒋晓会看不到东西，他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一直意气风发的人会从此以后变成瞎子，靠着回忆来度过黑暗的世界。

神啊……如果有神明的话，不要让他这样痛苦了。

赵穹低着头在心里暗暗祈求着。

蒋晓深呼吸了几下，伸出手抓住了赵穹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只感觉到对方的抗拒，“没事的，我没瞎，起来准备吃饭吧。”他轻轻的拍了两下那双手，却感觉到那手一翻紧紧的抓住了自己，“你不能有事，不要有事。”赵穹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蒋晓的耳朵边回响，那颤抖的竭力抑制住紧张和恐惧的声音，让蒋晓睁开眼睛。

可能是脑部肿瘤压迫的关系，他觉得眼前有些恍惚，但依旧可以看到对方脸色苍白的甚至超过自己，“我会好的……相信我赵穹，我会没事的，永远握着你的手。”他慢慢坐起来，在厨房的角落，紧紧的握住赵穹的手，这不光是希望更是一种承诺。

他站了起来，再一转头这才发现前头掉在地上的便是赵穹带来的菜，它们掉在地上，虽然抱在外头的塑料袋没有破开，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混成了一团，分不清到底什么是什么，“这个我们该怎么办？”他弯下腰把这一大袋子捡了起来，却没想被身后的赵穹劈手一夺，“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出门不许做任何家务事，给我好好躺着，我会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要做到一干二净不留任何后遗症。”

“……嗯。”

莱因哈特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赵穹，他板着脸死死盯着这个家伙，“他病了，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吗？”

“他不希望你知道，我肯来告诉你已经是非常厚道了，”赵穹侧过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白了你和他之间立场有根本的不同，哪怕你们俩是真父子关系，他也绝对不可能认你，他的工作是什么性质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他真的认了你处境会很尴尬，所以我对他的这个决定没有任何意见。”赵穹说道这里离停顿了一下，抬眼观察了一下莱因哈特的表情，见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才继续说道，“你也看到病例了，医生说，虽然长的位置不太好，但总算还是发现的比较早的，一般做伽马手术就能搞定，所以你不需要太担心。”

“所以你这就是在向我汇报对吧，用这种下属汇报的口气，你觉得我会很高兴的接受？麻烦你搞清楚他是我儿子我有权利关心他！”所以说岳父看女婿……等一下这句话总觉得有些不对，父亲大人感觉一阵胸闷，最终决定终止这个话题，“他的病情那就交给你了，我要的是一个好端端的蒋晓，”他哼了一声显然对对面的那家伙相当不满意，“你要明白你现在这种半脱产的情况压根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在看过这份病例之后我对蒋晓的身体并不担心，但我现在要说的是你的问题，关于你和金正姬的事情。”

这话说的有些蹊跷，赵穹眯起眼睛再一次确定眼前的这个“岳父”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的旁观者，只是现在他实在没有心情和这个家伙继续折腾文字游戏，打什么心理战，“你应该知道的，这件事情一天没结束蒋晓就绝对不会心安，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少折腾一下你的儿子？”

“哟，这个时候说他是我儿子了，怎么前头就拼命扯开关系？你这双重标准的厉害了啊赵穹！”老头子哼了一声倒也没太计较这件事儿的意思，却是马上压低了声音凑了过去，“我现在得到的消息是人不是冲着你来的，虽然你和蒋晓是他们很大阻碍，但考虑到你和我，对方也真下手的胆子也不是很大，奉劝你一句，不要太过纠结于你的过去，以前的事情没有几个人愿意去翻老账的，扯出来大家都不好的事儿没有人会去做。”

这话无疑是个提醒，莱因哈特的意思里带着不需要太担心的意思，其他也就算了但这句很对赵穹的胃口，距离上次接到那通电话已经有整整两天了，他至始至终都在担心蒋晓会因为那通消息担忧焦虑从而加重他的病情，但现在倒是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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