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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歪一歪脑袋，开门见山，好奇发问，他不是人?令后者失笑，可算明白君衡提及人形兵器，缘何一脸无奈。阖了下首：&ldo;我确实不是人类。&ldo;

或者说，在那场变故之前，他亦有血肉之躯。

&ldo;只可惜在三战中，我遭遇一场空袭。&rdo;

其间诸事，他亦知之甚少。总之，说来话长，当他识海清明，发现自己绝处逢生，刚要庆幸之时，却察觉自己的身体有异：&ldo;合金。&rdo;

同眼前的人工智能一般，不过一具冰冷躯壳。只是不同于自主意识尚且薄弱的「α」，他的大脑经由复杂处理，终以数据形式，植入现在的躯体：&ldo;虽说丧失了一部分记忆……&rdo;

但较之一板一眼，以数据为准，不谙变通的人工智能，他能独立思考，等同以另外一种形式，死而复生：&ldo;这技术，早在三战前，便被曜会开发出来。&rdo;

只是尚未完善，便因一场事故，悉数化为乌有。

&ldo;你能被改造成ai体，说明这事儿，和夏侯平脱不了干系吧?&ldo;

至少，那位意外丧生的元老，定然掌握相关秘辛。十八亦不否认当年的事故，或可能和义父有关：&ldo;但主导计划的戈德温，还有其他元老打的什么主意，你当心知肚明。&ldo;

永生。

「α」颌首，人类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借由ai实现，确是「noah」计划之外，曜会亟待攻破的瓶颈。却没想到一场事故，连同那间实验室，灰飞烟灭。十八亦道这秘辛若为曜会掌控，后果不堪设想。

&ldo;总之，决不能让这些人将世界玩弄于股掌之间。&rdo;

何况永无止境，周而复始，断然不容。「α」阖了阖眼：&ldo;我是不懂你们人类为什么执拗生死。&rdo;

更困惑夏侯平既然掌握秘辛，为何不用在自己身上，甚至最后惨遭不测。不过人心，确实难测。十八亦深叹：&ldo;这就是老将军的过人之处。&rdo;

戎马半生，见多悲欢离合，看淡生死。之于天理循环，也很是坦然。哪怕罹患绝症，也在积极配合治疗无果后，顺其自然，断不依托新科技。

&ldo;不过对视若己出的义子，还是未能免俗呢。&rdo;

想方设法回天，却也因此心忧，若为曜会知晓，可会引发新一轮动荡。

&ldo;杞人忧天，又是何必。&rdo;

诸如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不都是他们人类所言?十八闻言失笑：&ldo;确实如此。&rdo;

与其患得患失，瞻前顾后，不若面对，主动出击。故而开诚布公，曜会的主事人，当是换上一换：&ldo;至少短时期内，不能继续兴风作浪。&rdo;

读取「α」数据库里的地理信息，亦因曜会狡兔三窟，难以确定主事人戈德温所在，故以非常手段，还望「α」见谅。

&ldo;总而言之，老将军的血海深仇，也是要讨上一讨的。&ldo;

不论「α」是否愿意，强行修改程序后，他便是十八的附庸，唯命是从。故对今后，或可能随同十八一道进攻曜会的变节之举，在数据库里飞速筛查一遍，最终定论：&ldo;没节操。&ldo;

继而心安理得上贼船。望了望周遭，看到一台老旧机器，不曾见识，便撇下十八，径自走过去，蹲到机器前，研精究微，令十八笑意渐深：&ldo;真像个孩子。&rdo;

宛若一张白纸。倘若循循善诱，或可能祸兮福所倚，终得善果。暗中观察良久的君衡亦颌首，现身走到挚友身边：&ldo;确实如此。&rdo;

有心向善，就算诱之以利，也不为所动。毕竟，于ai而言，功名利禄，亦或绝代风华，不过云烟。当「天狗」据点所在的核污染区内，饿殍遍地，苟延残踹，亦如止水，不为所动。

&ldo;辐射后遗症?&rdo;

凝睇往来行人落落穆穆。更有甚者，变异双头猫从眼前飞掠而过，宛若科幻电影里的场景，却在真实生活中呈现。令「α」纳闷，直言不讳，这样活着，岂不是很痛苦?

&ldo;那是初代移民。&rdo;

若像君衡那样，在胚胎期进行干预，便能适应这样的环境，同常人无异。

故而不无感慨，告诉就事论事的人工智能，不若曜会势力所在的地区，勾心斗角是为平常。老将军生前便毫无保留，将相关技术赠与相关地区的平民：&ldo;这些核污染区的住民，因为那些可笑的铁则被放逐，也是同气连枝，勠力同心。&rdo;

当然，一旦坐大，会否如舒适区内的人类那样，野心勃勃，道貌岸然，尚未可知。但眼下这等情形，倒是由不得他们肝胆楚越，离心离德。

&ldo;苟得其心，万里犹近。&ldo;

苟失其心，同衾为远?

「α」寻思片刻，倒也明白核污染区内的住民同病相怜，因而团结。端详那些蜷缩在深巷，为明眼可见的肉瘤所折磨的老人颤颤巍巍，给已无余力的同伴喂水，虽不知何为恻隐，但系统又是一阵紊乱，令人形兵器愈发惘惑，先前的核爆影响如此之巨?当随君衡、十八深入据点，又同珍姐他们打照面，听闻元老们口中的一众叛军慷慨陈词，同归于尽，也要将曜会根连株拔。就现有认知，以及经年累月对曜会的认识，毫不讳言这些人类是在异想天开。

&ldo;单就你们手上的武器装备，哪怕有君衡助阵，也是飞蛾扑火。&rdo;

然而没顾忌，实话实说，却遭冷眼猜忌。莫不是夏侯将军的那个义子未有格式化人形兵器的数据?十八淡淡阖了阖眼：&ldo;我从未承诺过，会删除「α」的记忆。&rdo;

时至今日，他也是返朴国的普通公民。充其量，不过多了一重身份‐‐「zero」计划首席机械师，并不听命于「天狗」。故一反素日温文，漠然以对。君衡亦将心直口快，此间又不明就里，困惑对方反应为何如此之大的人形兵器拉到背后：&ldo;各取所需。&rdo;

不过同一个目的，瓦解曜会。亦如「α」所言，曜会立世数百年，树大根深，拥趸众多。故倾返朴之力，都未必是对手。何况「天狗」不过民间组织，纵有痛恨曜会的势力帮衬，不愁资金来源，但武器装备和曜会不可同日而语。

&ldo;就我所知，入侵返朴的人工智能军团，也不过冰山一角。&ldo;

一贯务实的珍姐亦不苟同忘乎其形的同伴。若是如此轻易便能土崩瓦解，她也不必大费周章，潜入返朴经年，窥伺那支隐秘部队：&ldo;而今转移……&rdo;

可否联手，共襄盛举，完全取决于夏侯将军的两位义子。故再度试探，能否成行，却为君衡否决：&ldo;有生力量，不能撼动。&rdo;

先前大张旗鼓，「磐郢」狂战士再现，除却ai军团来势汹汹，亦因曜会元老一早知晓他隐遁返朴，索性为饵，声东击西：&ldo;非必要，不可问世。&rdo;

不论移动堡垒，还是那艘新型战舰，未至生死存亡时刻，断不能显山露水。至于对付戈德温那个小人：&ldo;杀鸡焉用牛刀?&rdo;

调用一队特种兵，加上他君衡出面，足矣。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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