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青吓得小脸儿煞白:“赵姨,我妈……我妈会不会来京城把我抓回去?”
“赵医生,您的电话!”赵妈刚要回答,杨姐的喊声响起来,只好先冲王美青摆摆手,示意一会儿再说。
“瞧把这孩子吓得……”江然怜惜的轻拍着王美青:“当妈的怎么好那么狠心,把孩子吓成这样,真是的!”
这动作这感觉,怎么好象王美青只有六岁涅?
小涵歪头冲方楚伸伸舌头,方楚迅速伸手捏一下还没缩回去的粉嫩小舌尖,赚了小涵一个大白眼球:“洗手了吗?”
小暖伸过脑袋:“没洗,刚才还去厕所了!”
方楚无奈的揉揉小暖脑袋瓜儿:“小姨子,姐夫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嗯?”
小暖梗梗脖子:“哼哼……不要动手动脚的,我已经是少女了,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你小脑袋瓜整天瞎琢磨什么呢?算了,我去帮着收拾饭菜,马上吃饭了!”方楚对小姨子是真头痛,算了,惹不起躲得起,让自家宝贝陪她会儿就舒服了。
小暖不好意思的蹭蹭她姐:“姐,我是不是有点儿过份,嘿嘿……”
“不过份,你是小暖嘛了!”小涵故作认真的上下打量打量:“不过,姐先声明一下,以后你也要偏向姐,不准偏向妹夫!”
“姐,你……你坏死了,越来越坏了!”姐妹俩嘻笑着闹腾在一起,从楼上下来的小丰装模作样的走到姐妹俩身旁轻咳一声:“小的没小的样,大的没大的样,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瞎闹?”
姐妹俩对视一眼,猛的起身将小丰按在沙发上,小暖顺势坐她哥背脊上,小涵揪揪小丰脸颊:“小丰丰,你这中间的就做个榜样吧,给小暖做大马骑!”
小丰赶紧求饶:“姐,妹,我错了,我是中间的没个中间样儿!”
“嗯?”两人齐齐从鼻端哼一声。
小丰略一琢磨,配合的改口:“不是!不是!是你们大的有大样小的有小样,就我这中间的特别没样!”
“什么大样小样的?小暖,骑大马!”
“好勒!”
已经恢复平静的王美青看着姐弟仨亲热的玩闹一脸的羡慕,她家姐妹三个,一个弟弟,这种家庭中父母对女儿能有多少爱可想而知。
姐妹三个不受父母待见,互相之间也不亲近,从王美青懂事起,两个姐姐就为吃的穿的打得不亦乐乎,等她大点儿,妈妈偶尔给她做件新衣服,两个姐姐就会很多天不跟她说话,姐姐们出嫁时,她不但没有不舍,反倒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弟弟被父母宠惯的跟太上皇似的,对她这个小姐姐自是看不上眼,是以,兄弟姐妹间的这种亲近,只能是她梦中盼望的。
小涵触到王美青的视线,心中一软,遂坐到她另一边:“美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太担心了!”
“小涵姐姐,谢谢!”王美青感激的笑笑:“你们家的这种快乐,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从我懂事儿,放了学就要帮妈妈做家务做农活。
上小学后,我妈养了很多猪,放学了我就要去打猪草,身上常常是一种猪粪的味道,同学们也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常去的伯伯姑姑家,孩子们也都不是特别亲近,是以,我一直以为,家里孩子多了,就是互相争嘴,争穿,打架的,从来不知道,兄弟姐妹间还可以这样呢!”
“这孩子,真可怜!”江然又感慨一句。
小涵对王美青的这种情况倒没什么大惊小怪的,80年代出生在农村的女孩子,大多是这样过的,国家实行了计划生育,很多人观念却没改,宁可被罚得家徒四壁也要生个男孩儿传宗接代,如此以来,苦了的,自然是女孩儿,怪谁?只能怪老祖宗的思想,让人很难一下子转过弯来。
小涵想想,还是问了出来:“美青,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
“怎么办?”王美青又开始发愣,这个问题她似乎一直没想过,对啊,以后怎么办?赵家没有养着她的义务,就这样回家,又怕王妈逼着她嫁人,这可如何是好?
……
“美青,你大伯母已经和你妈谈了,你妈的意思是你愿意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不愿意留在京城就回老家,她不会逼你嫁给那个南方男人!”吃完晚饭,赵妈向王美青转达了王妈的意见。
王妈的意见,却是让赵妈肯定了小涵的猜测,大姐跟王妈都没用商量,刚说完王美青在京城,王妈就来了这么一套回答,而且连和王美青沟通的想法都没有。
王美青怯怯的看向赵妈:“赵姨,我……我想留在京城,我会做饭会做家务,您可以留下我做保姆吗?”
“美青,这件事儿我说了不算,咱们家工人的事情都是小涵作主!”赵妈看向小涵:“你拿主意吧,我不干涉!”她自认为女儿肯定会比她处理的好。
“小涵,要不就让这孩子先留下吧,反正待些日子也要多请人。”江然一脸殷切的看着小涵,生怕被拒绝的模样。
“妈,我和美青单独谈谈再说吧!”小涵起身向侧厅走去,王美青赶紧跟了上去。
小涵轻轻敲了敲桌面:“美青,在我家做保姆,你甘心吗?”
“小涵姐姐……”王美青苦笑一下:“村里出去打工的女孩子,要么是做服务员,要么是卖衣服的,或者是在厂子里做流水线,对于初中毕业的我们,有什么不甘心的?”
“好吧,你愿意留下我可以给你机会,不过,你要好好跟着杨姐她们学,并且要完全听从于杨姐的命令,我不会因为咱们认识,就干涉杨姐的工作,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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