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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牛奶似乎煮过头了，猛地从锅盖fèng隙里溢出来，john忙伸手掀开锅盖，被蒸腾起的热气烫了一下。

&ldo;danit……&rdo;他低声诅咒了一句，拧熄煤气，转头看见射rlock不大赞同地挑起眉：&ldo;john，我还以为以你的智商该知道先找点东西垫一下再掀锅盖。&rdo;

&ldo;别说的跟你会做家务一样。&rdo;john粗鲁地抢过他的杯子，打算赶紧拿一杯睡前牛奶把他打发走。

射rlock却随手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来，john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背上，那种如有实质的注视确实让自己有点……紧张。

&ldo;john……&rdo;

&ldo;两块糖，我知道。&rdo;

&ldo;没想说那个，&rdo;射rlock并起手，指尖交叠，抵在下巴上，以一种观察姿态望向他问，&ldo;whatareyouworrygabout？&rdo;

john觉得这问题挺耳熟，昨天中午他刚问过一次，于是翻出当时的答案敷衍道：&ldo;不，我没在担心，反正你已经保证过不会把自己饿死或者干脆烧了整间房子了。&rdo;

&ldo;不是担心，john，我是指你在烦恼什么？&rdo;射rlock转而用了bother这个词，带着一种刨根问底的烦人态度。

&ldo;工作太忙？&rdo;john恨自己的疑问语气。

&ldo;你上个月只加过一次班，八月十二号，因为你那个饱受皮炎折磨的病人错过了预约时间。&rdo;

&ldo;等等，你怎么知道是皮炎？不，我是说你怎么还记得！&rdo;john头痛地把牛奶放到他面前，转身去鼓捣自己的红茶。

厨房里有一刻十分沉默，射rlock少见地没跟自己的室友炫耀他全知全能的推理能力，手指来回轻轻抹着杯沿，然后举起杯子吹了吹还烫着的牛奶，最终抬起眼问了同居人一句：&ldo;john，要跟我上床吗？&rdo;

&ldo;……&rdo;john震惊地转过头瞪着他，彻底哑口无言。

&ldo;做爱？&rdo;射rlock征询地换了个讲法，不大确定自己的同居人偏好使用什么词来描述人类的性行为。

&ldo;wh……neverd，反正肯定是在做梦……&rdo;john喃喃自语着转过头，梦游一样端着他的红茶往厨房门口走去。

&ldo;？&rdo;

&ldo;？？&rdo;john不可置信地停下步子，回头喊了一句，&ldo;你疯了吗？！fuckno！！&rdo;

&ldo;你确定？&rdo;射rlock倒是挺冷静，小口啜饮着他的热牛奶。

我当然确定！john在心里吼了一句，手却无力地撑住门框，垂下头缓了口气。

是的，他知道射rlock知道了。在酒吧里，他握住他的手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完全、彻底地硬了。可是老天爷，他怎么就不能正常地想想，那绝对只是因为酒精，因为音乐，因为那个气氛，总之不是因为他！

况且就算是因为他――john是指，就算，哪怕，万一，无穷假设――可看在上帝的份上，那他也不能用&ldo;要不要来杯咖啡&rdo;的口吻问自己&ldo;要不要跟我上床&rdo;！thatiswrong！

&ldo;射rlock……&rdo;john撑着门框深深吐了口气，&ldo;每次在我以为我已经了解你的时候，你都再能给我个新的惊喜……&rdo;

&ldo;ypleasure。&rdo;

&ldo;……&rdo;滚蛋！我他妈的不是在夸你！john内心继续咆哮，语气依然虚弱，&ldo;为什么每次……每一次，就算有一千种正常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摆在那儿，你都非得用最别出心裁的第一千零一种？&rdo;

&ldo;becaei&rso;ani？&rdo;

&ldo;becaeyou&rso;reafre……&rdo;john及时把freak这个词咽了回去。不，他对自己保证过，无论何时也不会像那群外人一样叫他怪胎。

&ldo;总之……总之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论你的推理是什么，那都不是真相。&rdo;

算了吧，其实这家伙根本不知情商为何物――john在心中再次修正对同居人的评价――他只是懂得如何扮演角色，一旦从那些角色中抽离出来，马上就变得不能以常理猜度，不搭理人情世故，不按牌理出牌，彻头彻尾地是个……john再次在心中把&ldo;怪胎&rdo;这个词抹去，他就是不愿意这么说他。

&ldo;随便你，毕竟你才是看上去心事重重的那个人，&rdo;射rlock倒还是惯常那副冷静面孔，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喝他的热牛奶，&ldo;反正这事儿在我看来异常简单，如果让你心烦的是&lso;对室友产生性欲，我该怎么办&rso;这种无聊的蠢问题，我说过了，我不反对跟你上床。我承认我对所谓的&lso;现实生活&rso;不了解，也没有想要了解的兴趣，不过我是真不明白，你们这些&lso;现实人&rso;为什么总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非把自己搞得跟只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的苏格兰梗似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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