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封彻脑海中都是衍羽的样子。两人在一起数万年之久,情意早已无法衡量,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只知道,那是同他并肩作战之人。衍羽喜静,为人沉稳,性格内敛,他不喜欢战争,却总是为了苍生挺身而出;他不善表达,却从未吝啬于向他展露内心。衍羽神尊一向是从容淡雅的,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入魔。
越想越害怕,封彻的手都已经开始发抖。
“阿彻……”
似乎是察觉到了封彻的不安,衍羽悠悠睁眼,艰难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就是这轻得几乎可以被忽视的两个字,把封彻的心定住了。
封彻重重呼出一口气,胸腔起伏,看着衍羽惨白的脸,忽然就笑了。
“阿彻,不可以……”看着封彻温柔的笑脸,衍羽意识到了什么,也慌了,“阿彻,不可以……”
“阿羽,魔气太多了,我可能,没办法一次性全部净化,但是,我不能让你入魔啊。”封彻放轻了声音,“神尊曾教导我们,务必以六界苍生为念,身为少神,我有护佑天下之责,可我很贪心,我也想保住你。苍生和你,都不能出事。”
生命之力是世间最为纯澈和强大的力量,可净化万物,亦可吞噬万物。封彻并未理会衍羽的阻拦,他调动了自己的本源之力,想要用自己把衍羽换出来。
如同长苍一般,封彻的本源之力被他从体内取出,不同于魔族的嗜血之气,封彻的生命本源磅礴而内敛,如溪流般落到了每个神族的身上,为他们恢复灵力。
“封彻!你竟敢行此逆天之举!”
玄古并非感觉不到战场之上发生的事,方才烁业在衍羽的命令下,将一切都和玄古坦白了。
玄古因这些人的隐瞒而愤怒不已,也知道了长苍究竟意欲何为,便下令让人通知流桓他们到前线去,自己先动了身
玄古一到,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长苍身影已经消散,魔族畏缩不前,神族将士被庇护在阵法中,衍羽被魔气层层包围,魔气不住地进入他的身体,封彻妄图以自己的本源之力换出衍羽。
“神尊……”封彻正要动手把魔气引入自己体内,却被玄古挥手击飞,落地后猛地吐了血,他挣扎着要站起来。
“火凤神魔一体,今被长苍激发魔性,为天道所不容之。”
玄古字字清晰,落入封彻耳中,却是犹如一道道晴天霹雳。随后赶到的几人见此情形,本是想要先扶起封彻,却同样被这话惊住。
衍霖顾不得旁人,先拱手道:“神尊,火凤乃是由天地孕化,自有其存在之理,阿羽他从未有过伤天害理之举,今日之事也是长苍之计,请您三思啊!”
“是啊神尊!”沐怀也是急忙附和,“阿羽心怀苍生,万年来平定无数战乱,劳苦功高,长苍就是为了要阿羽的命才不惜着急,断不能因此遂了他的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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