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元帅府下令,要温州路所有官员捐出俸禄,用以修城。温州路总管吕世忠听到消息,慌慌张张来到万户薛兆谦正府上,商议对策。“薛大人,薛大人——”吕总管边走边喊。“吕大人,何事惊慌?”薛万户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一动未动。吕总管在薛万户对面坐下,急切地说:“听说了吗?都元帅府下令,修城要你我捐出一年的俸禄。”“听说了。”薛万户淡淡地说。吕总管有些恼怒,说:“这一定又是刘伯温的鬼主意。”“除了他,谁还能出这等损人的主意!”薛万户说。“你我就这样捐了?”吕总管问。“都元帅都捐了,你我岂能不捐?”薛万户说。“可这……”吕总管心有不甘。“吕大人,心疼了?”薛万户狡黠地一笑说,“别说捐出一年俸禄,捐出个十年八年的,你吕大人还能捐到自己的俸禄?”“薛大人,你这是何意?”吕总管涨红了脸。薛万户笑了笑说:“呵呵,本官说的不对?”“对,对。”吕总管也笑道,“薛大人,你不也是……”薛万户神秘一笑,说:“彼此彼此”吕总管大笑:“呵呵呵。”温州城门外军士贴出一张告示,百姓围着观看。一位老翁看了看告示,未看懂,就问身边的一位读书人:“先生,这告示上面写的什么呀?”读书人回头看了看老翁说:“写的是各官员为修城所捐俸禄的数额。”“什么?”老翁有些不相信,“官员捐银子修城?我没听错吧。”“嗯。”读书人说,“你老没听错,就是捐银修城墙。”“怎么,世道变了?”老翁迷惑不解,“以前只听说官员往兜里揣银子,往外掏银子,还是头一回听说。”“是呀,是呀。”众人也觉得稀奇。“这没什么稀奇的,”读书人说,“听说是泰大人带头捐的,泰大人可是从我浙东走出的状元,为了剿寇,又回到浙东,他心里真正装着百姓啊。”“噢,那还有什么说的。”老翁说,“修城是保护我们百姓,我们没钱,有的是力气,走,帮着修城去。”“对,不出钱,可以出力!走!走!”众人跟着老翁向修城工地走去。杭州城内。晁毕达躲进左丞孛罗帖木儿的府宅,可他生性耐不住寂寞,躲了几天,实在憋得难受,他就偷偷溜了出来。他在街上边走边逛,忽然发觉后边有人跟随。他紧走几步隐到一个僻静的小巷。盯梢的也跟到了巷口,在那里东张西望。晁毕达悄悄绕到他的身后,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抡拳就打,边打边骂:“小子,活腻了,敢盯你大爷的梢!”盯梢的一回头,拳头正打在脸上。晁毕达一愣,发现被打的竟是他的管家,惊道:“赵管家,是你?”赵管家捂脸,委屈地说:“老爷,你这拳打的好疼哟……”“活该!”晁毕达说,“让你在温州看家,跑杭州来干什么?”“没有急事,小的能来吗?”赵管家捂着脸说,“哎哟哟……”“有事为何不到左丞府找我?”晁毕达说,“还鬼鬼祟祟的盯梢!”“那左丞府能是小的能进的?”赵管家哭丧着脸说,“小的在门口转了两天也没进去,在街上看到个背影,像是老爷你,小的就跟来了,老爷你……你还说我盯梢。”“好了好了,别委屈了。”晁毕达有些不耐烦了,“你来杭州有何事?快说!”赵管家朝左右看了看,低声说:“老爷,官府到张作头家里查访了。”“我还以为是何大事呢,”晁毕达说,“原来就这事,也值得大惊小怪。查到什么没有?”“倒也没查到什么。”赵管家说,“不过家丁回来说,听官府的人谈到了账册。”“账册?”晁毕达眉头一紧。“张作头的账册……老爷你毁掉了吗?”赵管家问。晁毕达想了一下,说:“账册是老爷我亲新手烧的。”“哦,”赵管家说,“官府可能也在追查账册。”“别琢磨了。”晁毕达说,“你呀,太过谨慎,人除掉了,账册烧毁了,还怕官府查访?”赵管家点头说,“老爷说的是,死无对证,还怕什么。”“再说了,上边还有左丞大人。”晁毕达说,“即便查到,官府又能怎样?”“也是!也是!”赵管家长舒了一口气,突然又觉得疼痛,捂着脸呻吟,“哎哟……哟……”“别哎哟了,”晁毕达看了管家一眼,神秘地说,“跟老爷去个地方,找人给你一抚,就不疼了,呵呵。”晁毕达带着赵管家出了小巷,两人边走边看。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两边的店铺,鳞次栉比,茶楼里不时还飘出悠扬的丝竹声……赵管家早已忘了疼痛,边走边说:“一路走来,沿途景象残破不堪,可这杭州城里,还是这般繁华。”“你呀,真没见过世面。”晁毕达说,“杭州是什么地方?公子王孙所居之地,不管外面怎样闹腾,这城里照样过太平日子,该唱还唱,该乐还乐。”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赵管家连连点头说:“老爷说的是。”二人来到翠仙楼。翠仙楼门前,人来人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在招呼客人。赵管家抬头看楼上的牌匾,嘴上念道:“‘翠仙楼’,这……这不是青楼吗?”“可不是,”晁毕达神秘地一笑,说,“如今这杭州城呀,就数这里热闹,走,进去瞧瞧。”二人走进翠仙楼,几位姑娘立刻迎了上来。温州城墙修缮工地。刘基正在查看百姓开挖河渠,泰不华带着几个随从走了过来。刘基急忙迎了上去,拱手道:“参见都元帅。”“工程进展如何呀?”泰不华问。“一切顺利。”刘基说。泰不华看了看开挖的沟渠,有些迷惑,问道:“已开工数日,只见每日役夫挖河开渠,未见砌一砖一石,这里面又藏有什么玄机呀?”刘基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日后都元帅自会知晓。”“日后?”泰不华指着旁边的废墟说,“这废墟尚未清理,河道尚未疏通,材料不见运进……刘大人,你可是在众官员面前自立军令状的,逾期不能完工,你将如何交差?”刘基胸有成竹地说:“都元帅自可放心,逾期不能完工,下官听凭处置。”泰不华笑着说:“都说你刘大人行事诡异,果然如此。既然刘大人不愿说,我也不再多问。不过,期限可越来越近了。”“都元帅尽管放心。”刘基说。泰不华带着随从离开了工地。温州富商晁毕达宅院。院门紧闭,两个家丁在门前看守。远处百户带着几个军士着便衣走来走去。矮个家靠近高个家丁说:“大哥,最近两天,这门口好像有点不正常。”“怎么不正常了?”高个家丁问。“你看,”矮个家丁向远处一指说,“那边常有几个人晃悠。”“别瞎琢磨。”高个家丁若无其事。厨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向家丁打招呼:“二位兄弟辛苦。”“别客气,出去呀?”“嗯,出去买点菜。”厨子拐进小巷,百户悄悄跟了上去。厨子走在空荡荡的小巷,不时的往身后张望。百户悄悄贴上去,一把捂住厨子的嘴,把他拖到一个破烂的小院。“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厨子跪在地上,不住地叩首求饶。“饶命不难,只要你说实话。”百户瞪在眼睛说。“小的说,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你家主人在家吗?”百户问。“不在。”厨子说。“真的不在?”百户质问。“真的不在,走好多天了。”厨子说。“去哪了?”百户问。“小的也不清楚。”厨子说,“听说好像是去杭州了。”“你说的都是实话?”“小的不敢说谎。”“今日之事,不要向任何人说起,泄露半句,嗯——”百户亮出长剑,寒光闪烁。厨子急忙叩首:“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傍晚,叶安搀着刘基回到府宅。刘基拖着疲惫的脚步,满身斑斑点点的泥水,跨进院子。边走边喊:“晴儿,晴儿——”苏晴儿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刘基满身的泥水,大笑道:“叔父,你这是怎么了,掉泥塘里了?”“晴儿,怎么说话呢?”叶安在一旁说,“老爷刚从城墙工地上回来。”“从工地上回来就这样呀?”苏晴有点埋怨叶安没照顾好刘基。“可不就这样。”叶安还挺有理。“你也刚从工地上回来,怎么没见一身的泥水呀?”苏晴儿质问叶安。“我……”叶安哑口无言。“别斗嘴了,”刘基说,“快打盆水来,再帮老爷找件衣裳。”“是,老爷。”叶安端来一盆水,刘基洗罢脸,又走进卧室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叶安把脏衣服收起,放入盆中。苏晴儿走了进来,问:“叔父,今天吃什么呀?”刘基笑着说:“忙了一天了,今天吃点好的,我们就吃‘凤尾鱼’。”叶安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喊道:“好呀,好呀!”“还好呢!”苏晴儿瞪了一眼叶安,说:“叔父的俸银全捐去修城了,别说凤尾鱼,连鱼尾也没有。”刘基在一旁笑着说:“叔父说吃‘凤尾鱼’,就吃‘凤尾鱼’,岂能会没有?”“可……”苏晴儿话还没说完,就听院中传来抱琴的喊声:“刘大人——”刘基笑着说:“看,来了。”叶安、苏晴儿互相诧异地看了看。二人随刘基来到院中,看到泰不华与侍僮抱琴正站在院内。刘基急忙拱手施礼:“都元帅光临,有失远迎。”“休要客套。”泰不华说,“近日刘大人为城墙修缮奔波辛劳,本帅早该过来存问。”“何需劳烦大人。”刘基说,“请都元帅到寒舍一叙。”泰不华看了看天,说:“这已到用饭时辰,都事灶台尚寒,如何长叙呀?不如我们一起去城南的‘海月楼’,听说那里的‘凤尾鱼’甚是地道。你我边吃边聊,如何?”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基笑道:“呵呵,甚甚甚好。”刘基、泰不华及抱琴离开。叶安、苏晴儿对视了一下,低声说:“神了!”“老爷怎么知道泰大人请客?”叶安还在琢磨。苏晴儿不屑地看了叶安一眼,说:“这叫神机妙算!”叶安叹了口气,说:“唉,老爷妙算,去吃凤尾鱼了,你我连鱼腥也闻不着。”“急什么,”苏晴儿说,“叔父可说的是‘我们吃’,包含你和我。”“真的?”叶安惊喜地问。“叔父何时骗过你我,等着吧。”苏晴儿很自信地说。“好吧,我们就等着。”刘基、泰不华来到海月楼,抱琴领着他们进了一个雅间。刘基、泰不华相对而坐,菜肴陆续端上,最后是一道‘凤尾鱼’。“凤尾鱼来了——”店小二边走边喊,把凤尾鱼端上桌,热情地说:“客官,菜上齐了,请慢用。”抱琴在一旁给刘基、泰不华斟酒。泰不华端起酒杯,说:“刘大人近日为修城之事辛劳,来,我敬都事一杯。”“岂敢,岂敢!”刘基说,“都元帅为浙东平寇,殚精竭虑。该先敬大人才是,来,我代浙东父老敬大人一杯。”泰不华笑着说:“那我二人就同饮此杯。”“请。”二人同饮。泰不华看凤尾鱼,说:“凤尾鱼乃温州特产,本帅曾听说关于此鱼传闻甚奇,刘大人是此地人,想必详知,说来听听。”“呵呵,都元帅博闻。”刘基说,“关于此鱼传说,下官略知一二。相传前朝状元王十朋少时曾在城外江心孤屿苦读,当时家贫,日不再食,仍勤读不辍。此事感动了东海龙王,龙王就差手下化作僧人,每日送凤尾鱼给他食用。后来王十朋高中状元,还念念不忘家乡的‘凤尾鱼’。”“嗯,至诚即能感动龙王。”泰不华说,“刘大人,你我携手剿寇,也来感动一次龙王!”“希如所愿。”二人同食凤尾鱼。“都元帅设宴邀下官,恐怕不光是为食凤尾鱼吧。”刘基说。“呵呵,实不相瞒,有事相求。”泰不华说。“何事?”刘基问。泰不华说:“城墙坍塌一案现已查明,行省左丞孛罗帖木尔之干外甥晁毕达强揽了这一工程。他采用偷减工料,虚报工时等手段,侵吞工程银款,以致城墙质量极其伪劣。”“那晁毕达是否已归案?”刘基问。“本帅正为此事犯愁。”泰不华说。“因何发愁?”刘基问。“唉。”泰不华叹了口气说,“本帅出任此职,乃左丞大人所举荐。晁毕达现匿于行省左丞府,我怎好去左丞府抓捕?”“嗯,着人去抓捕,是有不妥……”刘基沉思一下,说,“哦,有了,你看此计可行否?”刘基附泰不华耳边,低语一番。泰不华大喜,说:“此计甚妙!我这就着手布置。刘大人,抱歉抱歉,容我先离席。”泰不华起身离席,侍僮抱琴在一旁说:“大人,你二人光顾说话了,这满桌的菜肴还没动呢。”“不妨,不妨。”刘基说,“正好带回家去,叶安与晴儿,半月没见荤腥了。”“哦,带就带与他二人。”抱琴喊,“小二,打包。”喜欢刘伯温之宦海沉浮()刘伯温之宦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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