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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我来，你坐着。&rdo;

他打开门，眼神刚从陈槐身上收回来，就觉得一阵大力冲撞过来，腹部一阵剧痛，一个黑影狠狠撞进他怀里，那影子抬起头来，棒球帽檐下露出的眼睛，亮的骇人

那双眼型姚宇!‐‐大意了

多年勤练的那点功夫总算是派得上用场，他忍着痛拽住那一只手，上前一脚抵在姚宇后脚，两手狠狠一推，顺势关上门

陈槐呆了一下，猛地冲过去，迎着灯只看见他肚子上一片殷红晕染开来，渐渐聚成细流就顺着身子往下淌

秦楚霁身子越来越软，好像刚才连着自己的劲儿一起被他推出了门外，背靠着的门上一声接连一声巨响，那是姚宇在撞门

&ldo;开门，秦楚霁，我说过吧，我跟你同归于尽，开门!&rdo;

&ldo;陈槐，报警。&rdo;秦楚霁捂着肚子，姚宇在武器这方面真是专家，他拿着的那把刀开了血槽，刀背上还带着倒刺，被他硬推出去，可能伤了动脉，血流的极快

陈槐伸手堵在那道伤口上，他拨通110，接通的瞬间就想喊，没有声，他急的满头大汗

秦楚霁从他手里接过来，先报地址，再说明情况，其实一共也没说几个字，声音就是愈渐低沉下去，意识有些模糊

&ldo;别开门……&rdo;

他抓在陈槐小臂的手无力垂落，陈槐吓疯了，他脑子里一团乱，对，打120，120……

120接通了，里面语速极快的女声和门上大力冲撞的声响齐齐传进耳朵里

&ldo;你好，120。什么情况?&rdo;

&ldo;喂?你好?

&ldo;喂?

&ldo;嘟，嘟，嘟‐‐&rdo;

别挂呀，别挂，陈槐徒劳的捂着伤口，温热的血前赴后继涌出来，堵不住，他单手在手机上翻找着

&ldo;帮我打120，地址是xxxxxxxxxx&rdo;

他给通讯录里将近一半的人发了消息，终于收到回信

沈旭天&ldo;症状!&rdo;

&ldo;腹部刀伤，出血，止不住&rdo;

他扔了手机，用上两只手，更紧的堵住伤口，秦楚霁就软软的挂在他肩上，死了一般安静

掌心有些被什么东西冲撞的触感，不像是液体，更像是固体

肚子里的东西，可不就只有内脏，他不敢松手，更不敢看

秦楚霁，秦楚霁!快说话呀‐‐你别睡，要是一直这么睡下去可怎么办，别睡，醒醒!

眼泪涌出来在脸上肆意的淌，他擦了一把，鼻腔全是铁锈味，眼前都一片猩红

警察制住姚宇，打开门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满脸血迹的男孩张着嘴，抱住已经昏迷的男人一遍一遍的喊，脖子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愣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无声的崩溃

男孩看到他们的一瞬，眼里亮起粲然的光彩，徒劳又短促的一声突然从嗓子里冒出来，绝望从这道开口宣泄而出

&ldo;120，来让一下!&rdo;

&ldo;让一下!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rdo;

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劈开围观人流，将秦楚霁从他怀里拉出来，他怀里一空，忙跟上去，路过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姚宇时，被姚宇拉住了脚

他看过去，想都没想，一脚正踹在姚宇面门，鼻血喷涌而出，警察一拥而上隔开两人，他透过人群的缝隙，用还有些嘶哑的嗓音说

&ldo;现在，够了吗?&rdo;

姚宇跪在地上，居然是笑着的&ldo;还没死呢，怎么就够了?&rdo;

警察手上用力，将他压得更低&ldo;老实点!&rdo;

陈槐没有丝毫停顿，跟着上了急救车

车上有些冷，秦楚霁垂在床边的手冰的吓人，他握着那只手，指节青白，可始终没能让他染上温度

好冷，就像父母躺在冰柜里的那种冷，秦楚霁你快点暖和起来啊，你别这么凉‐‐

他捉着那只手，不知在想什么，就是泣不成声，声音全被捂在胸腔，一声都没透出来

医生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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