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得知顾老夫人带了沈知念来拜见,很是高兴,忙让宫人传召进寿康宫正殿。
沈知念和外祖母跟着宫人进到正殿,见到殿内上首坐着的太后娘娘,先行了礼:“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笑着让祖孙俩起了,待给顾老夫人赐了座,又特意把沈知念唤到身前。
看沈知念粉嫩娇颜,太后娘娘忍不住打趣道:“好久没见阿念跟着你外祖母来宫里,今儿一瞧,越长越水灵了,只怕这容色京城也少有。”
顾老夫人在下首笑道:“承蒙太后娘娘夸赞,这丫头确实出落得比她娘年轻时还要更胜一筹。”
沈知念她娘年轻时可是有京城第一美人盛名,顾老夫人也不过谦,坦然承认外孙女好相貌。
听了太后娘娘和外祖母的话,沈知念故作羞涩地低下了头:“太后娘娘和外祖母都高看阿念了,便是长得再好,也比不上国色芳华的平阳郡主,郡主那才是容颜倾城呢。”
顾老夫人没说话,只是脸上的笑淡了下去,眉眼也多了些愁容。
太后娘娘则是叹了口气,拉着沈知念的手让她也坐到榻上。
“你与陆状元还有平阳的事,哀家都听说了。平阳从小受宠,偶尔有些骄纵,喜欢的东西必是要到手,这事让阿念你受委屈了。”
太后娘娘之前听皇上说过平阳早就看上陆状元了,只怕沈家退亲也是被迫为之。
如今听到沈知念提及自己不如平阳,知道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难受,便又生出了些愧疚怜惜。
到底也是自己孙女抢了人家的如意夫婿,太后娘娘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让太后娘娘忧心了,阿念不委屈。郡主对陆状元倾心,这也是陆状元的福气,阿念退出实属心甘情愿。只是如今京城诸多退亲流言,阿念自己倒是还好,却怕影响了家族里未嫁娶的兄弟姐妹。”
引着太后娘娘说起她先前的亲事,沈知念正好可以顺着往下捋。
太后听了沈知念的话,转而看向顾老夫人:“芸娘,外面现在说得很难听?可是影响了沈家和顾家说亲?有什么难处,你只管讲出来,看看哀家能否帮上什么忙。”
顾老夫人抬眼看向太后娘娘,恭敬回道:“我这外孙女不懂事,竟拿这些烦心事到太后娘娘面前叨扰,您没有怪罪小姑娘失礼,还帮着要分忧,这实在是沈家和顾家的福气。”
太后听了好友的答话,佯装生气道:“你说这些客气话是作甚?你我之间,又何需讲究这些虚礼。阿念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平阳的事既已经定了,哀家也不好干预太多,但旁余一些小事,只要哀家能解决的,也该帮上一帮,就当替平阳那丫头给些补偿。”
顾老夫人听罢,神情里有了几分动容:“是老身多虑了,太后娘娘勿要往心上去。阿念的亲事她母亲还在张罗,眼下来宫里求见,却是为着我另外的孙女来。”
太后娘娘还是有些诧异:“不是阿念?”
她看跟着芸娘来的是沈知念,还以为是沈知念有了难处。
顾老夫人还没有回话,沈知念先安抚地看了眼外祖母,示意自己来说:“太后娘娘,我还不急,等这阵子流言过去再看也不迟。今日我和外祖母进宫,是想着给三表姐求个恩典。”
“三表姐?是侯府那会些功夫的静丫头?哀家记得她也还没出嫁?怎么不是你表姐跟着祖母来?这是想求个什么恩典?”太后娘娘一堆疑惑。
沈知念笑着回道:“是静姐姐,她还未出阁,但是舅母已经替她相看好人家了,只是因着我的事,耽搁了他们定亲的进度,所以阿念闹着和外祖母一起进宫见太后娘娘,也是想替静姐姐求个赐婚懿旨,有太后娘娘亲自赐婚,那可是天大的福气。”
“相看好的是哪家儿郎?莫非因为一些流言就退缩了?”
沈知念摇头:“是勤勇伯家的次子,倒没有退缩,只是流言可畏。表姐的亲事连带地也不被看好,阿念便想给表姐求个心安。”
“你这丫头,性情倒是好。”
“毕竟是我连累了表姐。得太后娘娘疼惜,便想着借这次机会求了恩典。”沈知念知道利用太后娘娘眼下的愧疚,肯定是逃不过她眼,倒不如大方承认。
看太后娘娘先前言论,只要她不提过分的要求,多半也是会允了她。
顾老夫人在一边也开了口:“昨日这丫头和我提及的时候,我也很是心疼,但念她一片心诚,且她表姐又长了她两岁,确实不宜再耽搁,所以应了她,也请太后娘娘怜惜,看能否给我那三孙女这份恩典?”
太后娘娘没有思索太久,应了下来:“这不是什么难事,你家既与勤勇伯家都有了意向,哀家近日便下一道赐婚懿旨,就当是锦上添花。”
沈知念赶紧起身又给太后娘娘跪拜行礼:“谢太后娘娘恩典!”
顾老夫人也跟着行礼。
求到了恩典,顾老夫人和沈知念心里都松了口气,陪着太后娘娘又唠了些家常,方才离宫而去。
待她们走后,嘉顺帝也来了寿康宫。
太后娘娘一早说了不少话,本来有些累了,不过看到皇上过来,还是打起了精神。
“皇帝下朝了?”太后娘娘和蔼地看着嘉顺帝。
嘉顺帝上前行礼:“儿臣参见母后,今日朝堂议事久了点,才得空过来。”
上朝前嘉顺帝给太后娘娘请过安,因时间仓促,只和太后娘娘说了后面有事要与她相商,便先去了前殿。
此时看嘉顺帝过来,太后娘娘开口道:“皇帝先前是想与哀家商量何事?”
嘉顺帝施然开口道:“是太子之事。皇后昨儿与儿臣说,想给太子娶个侧妃,求儿臣这里下赐婚旨意,这事儿臣想着也得先禀告母后。”
太后笑着问道:“皇后相中了哪家姑娘?”
“定远侯府的三小姐,据说叫顾文静,昨儿皇后和太子去慧觉寺上香祈福,遇到了,说是很有灵气,太子也很是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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