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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向如此（第1页）

天光大亮，李含章却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昨夜几乎一夜未眠，他的精气神却好得出奇，甚至隐隐有突破的趋势。

李含章不紧不慢地裹着楼衔月的衣衫，感觉浑身都充斥着雪松的冷冽香气。

他穿好衣服，在镜前坐着，不紧不慢地开始束发。

只是李含章在楼衔月桌上翻着，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能束发的玉冠，甚至连发饰都没有，只能将刚束好的头发放了下来，回头对披散着长发的楼衔月道：“我昨日拿走的银饰不会是你的全部身家吧？”

楼衔月有些生疏地拢过李含章的头发，想要用手边唯一能束发的丝带做个漂亮的绑结，他声色低缓，带着点点回忆的笑意：“你大抵是忘了，那银饰是你送给我的。”

李含章往后靠了靠，更方便楼衔月的动作，撇了撇嘴：“那你昨日怎么不说？”

“因为你喜欢。”

李含章一时接不上话，只好换了个话题：“那你平日怎么束发？”

回答李含章的是腕上的一阵冷意，又是真气凝形而成。

楼衔月将发带上的蝴蝶结又调整了下角度，掌心抚上李含章的眼尾，让他看镜子：“有些手生了，你看看可还喜欢？”

李含章小声道了句：“还成。”

闻言，楼衔月唇边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是被认可的开心。

李含章蓦地起身，将凳子给楼衔月腾出来：“你梳洗吧，我得回去了。”

楼衔月只轻轻应了声，并未过多挽留。

李含章昨夜辛勤了一整夜，走在路上步子更加矫健轻盈了，实属没想到和楼衔月增进感情的同时还能增进修为。

这应该就是双修，和炉鼎那种单方面高修为吸取低修为不同，双修对低修为的一方更为友好，双方修为差距越大，修为低的那一方得到的益处就更大。

李含章大摇大摆地穿着楼衔月的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间，丝毫不担心被人发现，甚至李含章还在阴暗地想，楼衔月不会只有这一件衣服吧……

在李含章的印象里，楼衔月常年都是一身雪白的衣袍，大差不差。

毕竟李含章从没留意过衣服上边的细节，注意力全在楼衔月的脸上。

想着楼衔月没衣服穿只能穿那件不合身的红衣，李含章就不自觉笑了，尽管他自己也觉得只有一身衣服很离谱。

“师弟。”

宋闻璟手里拿着精巧的木质食盒，看见李含章时故意扬了扬。

李含章什么都没说，直接接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果然是马蹄糕，本来要下个月月中才能吃到呢。

他的钱都花在衣服上了，这家的马蹄糕好吃，但有点贵的离谱，李含章也就每月月中能去凛月青那带回来一盒，往往还没到清苑就被他吃光了。

李含章往嘴里塞了一块，才问起宋闻璟来：“找我什么事？”

宋闻璟用指腹温柔地抹去李含章嘴角的食物残渣，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令人不寒而栗：“没事儿就不能对你好了吗？”

李含章咀嚼着，唇齿间都是糕点的清香，说话还有些含糊：“当然能。”

宋闻璟抱着双臂，状似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番李含章的装束，强忍着不适感开口：“师弟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呢，仔细一看，尺寸也不合身。”

李含章抬眸看了一眼宋闻璟虚假的笑容，本就不打算隐瞒：“是师尊的。”

随意搭在左臂上的右手猛地开始发力，不长不短的指甲陷进皮肉里宋闻璟却丝毫不觉得痛，“师弟什么时候和师尊关系这么好了？”

李含章笑了笑，将食盒里剩下的马蹄糕还给了宋闻璟：“我和师尊一向如此啊，这糕点很好吃，师兄也拿给师尊尝尝吧。”

宋闻璟笑得勉强：“师弟心里还挂念着师尊，师兄都有些惭愧了，过会儿我就送去给师尊尝尝。”

李含章故意抬手去整理发带，宽大的衣袖随着他上举的手臂缓缓滑落，露出上面故意未经处理的暧昧痕迹来。

李含章仿若未觉，仍是笑着，催促道：“师兄快去吧，师尊昨夜指导我修炼，很是辛苦。”

“哈—”宋闻璟发出一丝压抑喘息，指节不自觉地收紧，泛白。

脆弱的木盒顷刻间便裂了开来，李含章抬脚就要进屋，宋闻璟却是捉住他的手腕，笑得森然：“师弟何时这么沉迷修炼了？今晚不如和师兄切磋一番？”

李含章面上不耐，挣开宋闻璟的手，揉了揉手腕，“你越界了。”

宋闻璟卸下伪装来，喊了李含章的全名：“李含章，你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冷淡？”

李含章不明所以：“冷淡？有吗？”

“你要把我逼疯吗？”

“我对你不是一向如此吗？”

宋闻璟目光都狠厉了些，不复往日温柔所在：“好一个一向如此，你身上的的痕迹也是一向如此吗？”

“我喜欢师尊的脸，师尊的身体，师尊也喜欢我的身体，有何不可？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李含章将他推开，推门进屋，复又将门锁上，不给宋闻璟说话的机会。

不带任何真气保护的拳头砸在墙面，汩汩的鲜血顺着墙上的印记流下，宋闻璟暗骂了一声沉不住气，可一想到李含章竟然轻易将自己的身体直接交给了楼衔月，便想不计后果地杀了那人。

原以为只是些小打小闹，没想到李含章竟然做到如此地步，宋闻璟不甘心地又往墙上砸了一拳，直到痛感将他麻痹，他才垂下手臂，感到一阵懊恼。

李含章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的动静，不自觉笑了出声。

宋闻璟不是兄友弟恭，比他更受弟子喜爱吗？他李含章还偏偏就不要旁人的喜爱，专要宋闻璟一人的。

眼下利息是提前收了点，魔窟，让他想想，什么时候把宋闻璟推下去好呢。

在推下去之前，要先将他的血放出来，魔物可是最喜欢人血了。

不是受欢迎吗？他要看看到时宋闻璟的血有多受那些低阶魔物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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