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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哀伤地注视着聂炜的背，他似乎在生气呢！一定是在气她打扰了他与邵文涛的亲密，说不定一会儿将她骂得体无完肤。手臂被他抓得好疼，却没有心被伤得痛。他这样快地走，是怕她说出什么犀利的言语而伤害到邵文涛吗？她真的如此令他担心吗？她奋力地甩开聂炜的钳制，低头默默揉着掐痕，眼眶有些发酸。

聂炜瞪着被甩开的手，而后看到方恬歆手臂的淤青而攒紧了浓眉。

时间在两人之间静止了。

&ldo;你看到的，不是真的。&rdo;空中传来聂炜无奈地叹息。

&ldo;与我没有关系。&rdo;她淡淡地开口。他还在为他们的堕落而辩解吗？他还在寻找推脱之辞吗？他还在维护着邵文涛吗？她的心再一次疼痛。

如此淡漠的回答使他忆及昨日她无情的话语。&ldo;是呀，你的安全与我没有关系了，我的隐私自然也没有必要一一向你报备嘛。&rdo;他的声音透着讥诮。

一滴泪落在她的手背上，聂炜未发现，进而竭尽所能地伤害她以保全自己的心不受伤害。&ldo;shirley，你是不会说出去的吧？&rdo;

第二滴泪落下来，方恬歆只觉得心疼得无法呼吸。半晌，道：&ldo;当然，就如同你为我保守sp的人进入学园这个秘密一样。&rdo;

&ldo;说起sp，丹尼斯？杨那个人让慈蕊消失了吧？没想到你是个如此记恨的人哪！&rdo;聂炜双手抱胸冷嘲热讽道。

方恬歆仍然在揉着手臂，试图使声音保持平稳，道：&ldo;我今天找过丹尼斯，他保证没有加害慈蕊。&rdo;

&ldo;那她到哪去了？&rdo;看到她一直在低头揉着手臂，聂炜火大地上前抓起她的皓腕，质问：&ldo;你是否在想如何让我消失？因为我又一次伤害了你！shirley，你把头抬起来！&rdo;

当聂炜愤怒地扳起方恬歆的脸与他正视时，他确确实实地呆住了。那是一张梨花带泪的脸，他竟然不知道她哭了。

方恬歆再次甩开他，朝他大声哭喊，&ldo;为什么要抬起头？为什么要让你看见我哭了？我不要！让你看见了又怎么样，你永远都不会是那个给我依靠的男人！不是……呜……我刚才一直在想的不是你说的如何让你消失，而是我在指责自己为什么你在伤害了我那么多次之后我还依然无法恨你！你知道吗？&rdo;说罢，她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秋季傍晚的风阵阵吹过林间，聂炜忽然发觉这风吹得人有些冷了，是什么时候？

[分段]

翌日，方恬歆红肿着双眼来到学生会，所幸曲宓有社团活动不在，否则她无法回答精明的曲宓所提出的任何问题。

她漠视聂炜走向邵文涛，将画筒递给他，声音平和。&ldo;allen！我答应你的。&rdo;

邵文涛欣喜地接过画筒，兴奋的心情使他忽略了方恬歆红肿的双眼，兀自说着：&ldo;谢啦！shirley，要如何回报这价值不菲的作品呢？不如就同聂宅挂的那幅《雏ju》等价吧。&rdo;

&ldo;allen，我们大家都是朋友，谈价钱就伤情份了，再说爹地不要的。&rdo;

方恬歆的话听在聂炜耳里转瞬间变了质，脑子里想与之道歉的想法忽然起了化学变化，一种酸液直冲脑门令他无法思考。

邵文涛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幅油画，情绪激动得连手指都在发抖，形同中风之人。摊开画，那栩栩如生的腊梅给人一种孤寂之感。

皑皑白雪衬着一株弯弯曲曲的树干，点点似雪花的白梅中又托着一朵红梅于枝桠，这才是画的神美之处、点睛之笔‐‐是物，亦似人！

他满眼感激地看着方恬歆，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ldo;shirley，虽然你不要钱，但如此贵重之物我一定会尽绵薄之力回馈的！&rdo;继而，邵文涛无比自豪地向一旁的聂炜炫耀，&ldo;david，瞧！美吧！这幅可是人家送的喔！不用oney，怎么样？比起聂宅那幅《雏ju》，是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rdo;

聂炜督了一眼，默认这幅画的确比怒放的雏ju更加吸引人们的目光。&ldo;我不羡慕。&rdo;

他今天不会顺邵文涛的意，他更不会承认泼好友的冷水使其从沸腾的100摄氏度降至0摄氏度是因为方恬歆与其相谈甚欢！

邵文涛闻言，怒发冲冠，朝聂炜大吼道：&ldo;david！你吃错药了吗？今天说的第一句话就想让我吐血啊！这可是shirley父亲画的啊！你知道她父亲是谁吗？啊？&rdo;

&ldo;每幅作品都是一气呵成并所价不菲的画家也只有方杰了，不是吗？&rdo;聂炜讥诮地道出惊人之语。

&ldo;多谢你对家父如此关心。&rdo;方恬歆那受伤的心又被聂炜的话划深一寸，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为什么聂炜会如此憎恨她，伤了她就会快乐吗？泪水渐渐蓄满了眼眶，她不能再留在这里，留在这里也只是徒增伤悲，也只是妨碍他们的独处。&ldo;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rdo;

方恬歆走出学生会的下一秒聂炜也紧随而去。待邵文涛从这反常的气氛中回神，人已走远，不禁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话：&ldo;为什么每次都不听我说话？&rdo;

&ldo;shirley！你去哪儿？&rdo;聂炜终于在高中部唯一的一棵榕树下拦住奔跑的方恬歆。

&ldo;约会。&rdo;方恬歆泪流满面，晶亮的瞳眸瞪向聂炜大声喊道：&ldo;我去约会！你没听清楚吗？放手啊！&rdo;

&ldo;谁？&rdo;全身的血液仿佛逆流，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激愤。

被抓住的手好疼，她不懂他有了邵文涛还在乎她与谁约会吗？&ldo;是谁对你很重要吗？我跟全天下的男人约会也不干你的事吧？你憎恨我，并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如你一般。我的自作多情得不到回报，并不证明我得不到别人的付出。难道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快乐，见不得我幸福？难道我只有痛苦才是你想要的吗？聂炜！&rdo;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ldo;我……&rdo;太多的误会无法澄清，却皆由他引起。此时他多么痛恨&ldo;聂氏教育&rdo;中没有一条教他如何面对爱情，以至于他在爱人的面前无能为力。

&ldo;你说不出来，是吗？我来替你说。因为我说出了你的想法，所以你已经无话可说了！&rdo;她奋力挣脱了他，带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逃离了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不是的，shirley，他只是不知从何说起，不知如何将对她的喜欢说出来。因为从没人教他如何去给人承诺，因为那些人只教给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事物，以及承诺和爱。聂炜立于原地，只能无力地对着方恬歆远走的方面在心中诉说。

秋风扫落枯叶，好似两人的心般凄凉。

&ldo;不把心中的话对她说出来，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的。&rdo;

聂炜转过身，诧异地质问：&ldo;你在这里干嘛？&rdo;

&ldo;这是我的职责啊！朋友，你不会忘记我的身份吧？游手好闲可是会遭天谴的。&rdo;丹尼斯一派悠闲地靠着树干，银灰色的中山装在他的身上有些不谐调。

&ldo;我们不是朋友。&rdo;聂炜严肃地道。

&ldo;那就是敌人喽？&rdo;倏地，一柄匕首横于聂炜的喉间，丹尼斯不知何时已在他的身后。&ldo;你不会希望我们是敌人的。如果是因为shirley就更没必要了，游戏中三个人已经很多了，我可没兴趣掺一脚。&rdo;他的声音像在谈论天气般无关紧要，但话中的含义却透着警告与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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