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望着她那样,呼吸都重了。
他捏着她软弱的小手一阵心猿意马,声音压低了靠近她,呼吸喷在她的耳边,语气油腻:&ldo;想要帮你也不是不行,今晚姑娘你陪我一晚,明日一到时辰我立马去给你找大夫,如何?&rdo;
池瑾被他恶心的快吐了。
&ldo;这,小哥你别这样?我,我已经嫁了人的。&rdo;池瑾声音娇弱无依,小幅度挣扎起来。
小二眼里□□横流,程凭的房间本就在走廊尽头,瞧着四下里没人,小二扳着她的肩膀便要亲下去:&ldo;我让你陪我一晚已经是抬举你,怎么,现在开始装清高了,可是你求着我让我帮你救……啊!&rdo;
小二的尾音被巨疼的尖叫代替,瓷器碎裂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异常明显,已经有不少人从房间里探出脑袋。
池瑾一抬头,便看到小二满头血肉模糊,地上瓷壶连着茶水碎了一地。
&ldo;秋儿。&rdo;身后传来程凭的嗓音,他的声音压得极低,隐忍着滔天怒火。
&ldo;阿绍。&rdo;一看到程凭,池瑾眼泪又控制不住地疯狂往下掉。
她的目标人物好苍白,好无力,可在这个时候居然都这么好看,嘤嘤嘤。
程凭把池瑾挡在身后,他扫了眼出现在走廊,目的却仅仅是为看热闹的人们,心头愈发冰寒。
他粗喘一口气,再次压下涌上喉头的腥甜,单手从袖口里扔出两锭银子扔到的小二身上,目光冰冷:&ldo;这是二十两,足够医治你的伤口,我们明天一早就会离开,如果你还试图追究,那就看谁能把这事闹得更大。&rdo;
永无镇有一系列的管理制度,其中奸污女子是重罪,小二事虽未成,池瑾发髻散乱以及之前一系列的挣扎已经构成惩罚。
小二深知其中利害,啐了一口,抓了银子大掌恶狠狠地抹去流到眼里的血,咬牙切齿地看着程凭:&ldo;老子祝你活不过今晚!&rdo;
小二的咒骂令程凭身体微微一颤,脸色霎时更加惨淡。他没说话,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二身影消失。
没了戏看,一众人重新回到各自房间,居然连多问一句的都没有,程凭感受着人世的凉薄,转头将池瑾护进房间。
房门紧闭,程凭一直强撑的力量没了依托,顷刻溃散。
&ldo;咳咳‐‐哇‐‐&rdo;他捂着胸口咳嗽,咳出一口接一口的鲜血。
&ldo;阿绍,阿绍!&rdo;池瑾心一慌,忙扶着他坐到床边,却停不下他吐血的趋势。
&ldo;阿绍,你别吓我呀!&rdo;池瑾的心吊起来,听着脑回里系统滴滴说着程凭的生命值已经掉到百分之三十,真有点怕。
不知道咳了多久,程凭感觉肺腑里空荡荡的,像是一切都咳干净了,他抿着唇,唇齿间是一片腥味。
程凭能感觉池瑾在他的身边颤抖,压抑着的哭声,以及不断喊着他的名字,他的视线里的一切东西仿佛都被笼罩上了一层虚影,朦朦胧胧的,好似什么都看不真切。
&ldo;秋儿。&rdo;他扯了扯唇,勉强撑起嗓子,&ldo;你不要去求他们,不要去,那些人不值得……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便是死,也是选择好的。&rdo;
他感觉到她温热的脸庞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胸口,像是说了什么,但他的耳中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ldo;我活到现在,遇到你,爱上你,已经满足了,秋儿你不要怕,我死了,你要好好活着……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遇到一个爱你的人,好好活着……不要,不要再念着我……&rdo;
&ldo;好好,好好活着,秋儿……&rdo;
……
程凭轻轻阖上双眸,尾音消失在呼吸间。
池瑾满眼泪水地从程凭身上起身,顾不得身上的血污,和系统确定程凭还有百分之十的生命值,跳起来忙往外跑。
气喘吁吁地跑到属于她的房间,关上门,她开始大声喊凤舞的名字:&ldo;凤舞,凤舞,我答应和你交易,你快出来,快出来啊!&rdo;
几乎在她声音刚落,屋里卷起一阵凉风,凤舞出现在她身后。
不同于凤舞在她面前一贯表现地急躁,他的周身沁出一股落寞。
&ldo;秋儿,你想好了。&rdo;凤舞第一次亲口叫出她的名字。
池瑾被凤舞这颓丧样惊了下,急躁地从脑子里扒拉出正题,迈步靠近他:&ldo;我想好了,你要怎么救阿绍?你是异族的,你能救好他,一定能救好他吧?&rdo;
凤舞的心头出现一抹苦涩:&ldo;我能救好他,但条件是,你必须和我一起回族里,永远留在族里。&rdo;
事情发生后,凤舞一直都能看到她的情况,他在等待,等她什么时候向他求救。
可她却宁愿去找镇子里的大夫,去向一个好色之徒求救,也不愿意来找他,她就这么不愿意和他走,就这么不愿意离开程凭吗?
池瑾不知道凤舞的想法,她看着他,问出重点:&ldo;你要怎么救阿绍?&rdo;
凤舞心间的苦意更浓,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在确定,还是不相信他吗?
凤舞撇开视线,眼里空空地望着虚无处:&ldo;我可以分出一半的灵丹救好他,以后他将脱离人族的生死,成为半个异族。&rdo;
成为半个异族,那些伤痛自然能够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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