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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

下一个现场是池袋二丁目，位于宾馆对面的小酒吧。这边的锁应该坏了吧，门是以链子与南京锁扣住的。由于我们已经知道要找些什么，马上巨细靡遗地观察建筑物的墙壁。但是这里似乎是有名的涂鸦店，墙上画着不计其数的团体名称与标记，已经几乎没有空间了。在比较显眼的位置，招摇地画着一些很有力量感的团体标志。

我们趴在柏油路上，看着墙壁下缘。黑色细喷笔字样，与dressfunky那里完全相同。佑树说：

&ldo;这里写的是r4-16。&rdo;

我维持趴着的姿势对他说：

&ldo;总觉得渐渐了解它的意思了，我们再看一间吧。&rdo;

※

下一间店，是过了西口五岔路前方的咖啡餐厅。这家店门口的木甲板上堆了一堆已经烧得焦黑、无法使用的桌子和椅子。我们拼命寻找涂鸦，但是在店里的墙上完全找不到。由于墙面是纯白色的，如果写上什么，一定马上找得到才对。

我们扩大范围，搜查黑色细喷笔的痕迹。结果又是佑树找到的，它在店的前面，小小地写在柏油路上：r0-9。

我看了看手表，卡西欧的电子表显示现在是上午七点，应该可以叫崇仔起床了。我拿出手机，调出了他的号码。

&ldo;早安，你起床了吗?我是阿诚。&rdo;

出乎意料，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了。

&ldo;我听了第一回合的巡逻报告。你干得不错呢。&rdo;

国王不愧是工作能力强的人。如果不是这样，小鬼也不会动起来吧。

&ldo;我找到一点线索了。你找人去调查一下dressfunky，酒吧&lso;肾上腺素&rso;（adrenal），以及咖啡餐厅&lso;斯堪的纳维亚&rso;（scandavian）的营业时间。你听好，dress……&rdo;

崇仔如冰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ldo;下次不要再叫我做这种事了，我再回电给你。&rdo;

他把电话挂了。性急归性急，国王的记忆力还是很好。

※

我们在西口的麦当劳稍微休息了一下。还有几个纵火现场没看，但是如果全部都要看过一遍，一方面必须看到日上三竿，一方面又有闲杂人等干扰。就在我和佑树啃着一年只吃两三次的巨无霸汉堡时，手机响了。

&ldo;是我。我要念出营业时间啰!dressfunky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点，&lso;肾上腺素&rso;是傍晚六点到凌晨三点。唔，这家是卖酒的店，只要有客人，似乎就会营业到早上。&lso;斯堪的纳维亚&rso;是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这样子可以吗?&rdo;

&ldo;谢谢。有什么发现的话，再打给你。&rdo;

&ldo;喂，阿诚……&rdo;

和国王讲到一半就直接挂电话，总是让我心情畅快。我把涂鸦的暗号与店家的营业时间并排写在餐巾纸上，时间蛮一致的，差不多都是前后隔一个小时。

&ldo;这个连续纵火犯，目前尚未造成任何人受伤。他似乎是先确认过员工或客人不在，才点火的。&rdo;

佑树小小声说道：

&ldo;而且，又可以避免被别人看见。&rdo;

&ldo;没错。这个涂鸦里的r，应该是&lso;没有人在&rso;的意思（注：日文的&ldo;ru&rdo;一词有&ldo;没有人在&rdo;的意思。），数字则代表了时间。他是慎重地调查现场之后才放火的。&rdo;

佑树的眼睛闪闪发亮，看着餐巾纸。我摸摸他的头，把他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ldo;这是你的功劳，你注意到了涂鸦，真了不起。&rdo;

他在麦当劳的椅子上，把身体缩起来。

&ldo;之前我就知道了。我知道自己被怀疑，所以一直在巡逻，已经去过现场好几次了。第一次看到那个暗号，是在一家叫做&lso;南方&rso;（e1sur）的咖啡店招牌一角。&rdo;

那是我还没去看过的店。

&ldo;所以，你一大早出门，也是为了找出纵火犯吗?&rdo;

佑树点点头，啃着巨无霸汉堡。

&ldo;你老爸很担心你喔。虽然他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却看见你偷偷溜出家门。&rdo;

十三岁的少年低着头说道：

&ldo;可是，明知道不可能找到什么犯人，实在没办法开口说我要去巡逻。再说，之前不久，我也才做过相同的事。&rdo;

他在早上人来人往的麦当劳里掉泪。

&ldo;不要哭啊，相同的事只要哭一次就够了。托你的福，我们现在已经清楚知道应该追踪什么了，这是很大的进展。&rdo;

我拿出手机，将情报告诉所有相关人员。大家大概一早就要忙得不可开交了吧。

我最喜欢害别人这么忙乱了。

※

我依序拨给崇仔、猴子、吉冈。池袋的商店会，交给吉冈去讲就行了吧。我告诉他们，犯人是个最多三十岁的年轻男子。他事前作过周详的调查，熟知店家的开店时间与人员的出入状况，而且一定会留下黑色细喷枪的涂鸦字样。因此，目前已经被留下涂鸦、尚未遭到纵火的店家，是最危险的。

大家的反应不一。崇仔说干得好，但是由阿诚出马，会有进展是理所当然的;猴子说，他还是希望我进冰高组;吉冈则叫我去考警官考试。流氓和警察讲的话这么像，或许因为它们是很相像的组织吧。

地方的商店会不愧很有危机意识，很快就有了回应。那天下午，在我们播放着《皇家焰火》的店门口，就有人来联络了。在池袋西口，还有三间被人留下涂鸦，但是尚未遭到纵火的店家：池袋一丁目的&ldo;意式最棒&rdo;（italianprio），池袋二丁目眼镜行赤札堂后面的进口唱片行&ldo;灵魂厨房&rdo;（ulkitchen），还有一间是西池袋二丁目的酒吧&ldo;夜间飞行&rdo;（nightflight）。我在店门口摊开空白地图，以粉红色荧光笔在三个地点做上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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