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王口干舌燥、骂不动了。
折腾这么一大圈,竟也深夜了。
整个校园寂寥一片。
三个女生就这样并肩坐在地上。
风吹乱头发。
她们半依偎着。
唐晓久违地摸了根烟出来。也不点火,就衔在嘴里。没一会,又嘟嘟囔囔了句:&ldo;艹&rdo;
肯定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以为这丫的想不通要跳楼。
结果人爬到天台上玩小资。
她们搁那乱叫、平白无辜吓了自己一身的冷汗。
曲念念缩在后面,她……是被唐晓骂委屈了。大气儿不敢出一声。
&ldo;……念念,唐晓她也是担心你……&rdo;白尺的声音在风中微颤,只是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ldo;你他妈是不是真的喜欢姜坤正啊?&rdo;
……
唐晓的直接让三个人都头皮一紧。
&ldo;……嗯……我喜欢他。&rdo;
而曲念念的回答又让三个人都缄默了。
……
&ldo;可是,念念,他是你的老师,比你大了二十岁……&rdo;
&ldo;小白。&rdo;曲念念突然深吸一口气。
她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盯着天台外看,目光炯炯:&ldo;你还记得开学、我和你一起走进画室的那天么?&rdo;
白尺挠头,努力回忆了一下,点头:&ldo;记得。&rdo;
&ldo;那天,你一进教室,看到左手边的台阶和台阶上的矮门,就想闯进去看看……结果被我拦住了。&rdo;
&ldo;对啊!&rdo;
白尺记得,后来是姜坤正在课堂上,带着他们一起打开了那扇矮门,而它最终通往的地方就是这个天台。
在这里可以看见整个校园。
姜坤正说,这是设计夫子楼的建筑师,特地为画室设计的。意图就是告诉每一个学设计的人,要永远对这世界保持好奇心,才有更广阔的天空。
&ldo;那之后,姜老师找我谈过一次话。他说,教学这么多年,小白你是他遇到的第一个看到门就想去推的人。&rdo;
&ldo;我……&rdo;
&ldo;姜老师问我为什么要拦下你?&rdo;
白尺一头雾水:&ldo;…你是怕我鲁莽,突然去开门不礼貌啊!&rdo;
&ldo;我也是这么回答的。
接着他又问我,如果没有人领着,我是不是大学四年,就不可能主动去打开那扇门?
……
我反问自己,最后得到的答案,是的。&rdo;
曲念念弯眉,嘴角浅浅扯了起来。她清晰的记得那之后,姜坤正和她说这段话时的每一个神情和动作。
&ldo;好奇心是没有道德的。这大概是人类拥有的最不道德的欲望了。&rdo;
他的大腿半依在桌沿上,端着茶杯。半卷的茶叶沉沉浮浮,和他的声音一样,&ldo;这是三岛由纪夫在《假面自白》里提到过的一句话。&rdo;
他眉尾微微抬了抬:&ldo;我挺赞同的。&rdo;
视线从窗外的景色上收回,沉了口气,和曲念念对上:&ldo;你提交上来的作业我有留意过,底子扎实,也很有想法。但是你总是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想法,想循规蹈矩,不出格,不出错,所以也不出彩。我不知道你当初选择这个专业的理由是什么,但是如果你想在这条道路上深造下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如果不想,那我今天说的话你就可以忘了。&rdo;
他说完微微笑:&ldo;清楚了么?&rdo;
若干年后,曲念念再回想起这段往事,回想起自己爱上姜坤正的理由。
大概就是价值吧。是她自我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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