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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两人都是一怔。

糟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倒是余悸先回过神来，他笑了笑，说，&ldo;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rdo;

许子心：&ldo;&rdo;

是余悸平日里面对他人会露出的笑容，好看是好看但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像是余悸已经在心里把他放入了某个准确地分类中，将他隔绝于自己的真实之外，他面上的平和其实是在抗拒。

许子心感觉到了。

他甚至愿意余悸像那天两人在楼道一样慌乱、生气地推开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你好，说谢谢，说再见。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走到了高二教学楼的走廊上，余悸简单和他说了句&ldo;走了&rdo;，便转身要回教室。

许子心心里忽然烦躁了起来。

他受不了对方这种可有可无的笑，假装不知道他为什么给他发那么多信息，为什么帮他，为什么要他微信号。

什么欲速则不达，什么事倍功半原则全都丢到了脑后。

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转身便往楼梯口走，不顾身后人的反抗。

余悸被拉进了楼梯口杂物间内，两条手臂撑在他的肩膀两边，将他牢牢困住。

&ldo;你他妈发什么疯?!&rdo;余悸眼角有点红，看起来有些恼怒。

许子心微微低下头，和余悸的脸挨得很近，&ldo;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联系方式，为什么天天给你发信息吗?&rdo;

余悸愤怒的神情有点撑不住了，在这样的狭小的空间内，许子心的身体挡在他的四周，他感受到压迫，感受到无处可逃。余悸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ldo;我不知道，或许你想追余然，要讨好我。&rdo;

&ldo;不是&rdo;许子心立刻否认道，低沉的声音像是贴着耳边。

&ldo;余悸，你听好了&rdo;许子心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带着某种郑重和虔诚，&ldo;我，许子心，身高188，体重72，16岁，身体健康，独生子，能吃辣，喜欢甜食，除了篮球还喜欢你。&rdo;

&ldo;我要追你。&rdo;

第10章第十章：圣诞节

&ldo;喂，跟你说话呢!&rdo;

一本数学书砸到了许子心头上，打断了他的神游。

&ldo;怎么了?&rdo;许子心抬头，才发现教室里面的人都快走光了，已经是中午了。

&ldo;你不去训练?&rdo;周默低头看了一眼表，&ldo;12点05了。&rdo;

许子心后知后觉地站起身，随意扒拉了一下自己桌上的东西，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ldo;哟，不生气啦，&rdo;许子心露出一个有些欠揍的笑，&ldo;舍得跟我说话啦?&rdo;

自前周默跟他大发雷霆之后，这两天她都没理过许子心。他多多少少能明白她的意思，周默心思细，总是为身边的人操心，虽然现下公众对于同性之间的感情接受度似乎挺高，但明着暗着，总是要受人指点歧视的，何况是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

周默皱起眉，&ldo;我又不是你妈，你爱干啥干啥，你那德行‐‐还什么不要把我们妖魔化，替人说起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你还懂贴标签是什么意思呢?&rdo;

&ldo;你不懂，&rdo;许子心伸出胳膊压着她的肩膀，&ldo;是他激发了我成长。&rdo;

&ldo;呕‐‐&rdo;周默做了个呕吐的表情，&ldo;咱能别这样一厢情愿了么?人家答应你了吗，别瞎意淫人家，放着这么多可爱的小姑娘不喜欢，非得和你在一起了还?&rdo;

&ldo;急什么，&rdo;许子心回想起了一些画面，不自居地摩痧了一下拇指和食指。

周默拍开他的手臂，低头看了一眼，突然露出了一个十分阳光的笑。

许子心皱起眉，&ldo;你笑得这么瘆人干嘛?&rdo;。

&ldo;呵呵，&rdo;周默向他扬了扬手表，&ldo;我记得你们不是12点10分准时体育馆训练么?&rdo;

&ldo;!!&rdo;许子心低头看了一眼，一个激灵，&ldo;都15了!妈的，迟到一分钟要跑一圈操场!!&rdo;说着，便随手拎起了转着干净换洗t恤的背包冲出了教室，还不忘对周默说，&ldo;对了，阎王张让你周日比赛去替一下球队经理‐‐我们队那个有事。&rdo;

&ldo;我靠，凭啥呀‐‐&rdo;说着，周默也追出了教室。

中午休息时间是12点到下午2点30，余悸、余然家离学校很近，有阿姨做饭，他们中午都是回家吃饭午休。

&ldo;哥，你怎么了?&rdo;余然坐在餐桌对面，刚吞下一个土豆，&ldo;感冒了么?脸好红。&rdo;

&ldo;没，&rdo;余悸否认道，&ldo;有点困了，大脑缺氧。&rdo;

&ldo;噢&rdo;余然不疑有他。

余悸没什么胃口，喝了口手边的橙汁，拿筷子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几个小时前，许子心把他堵在那个杂物间，说，他要追他。

对方的吐息擦过他的脸颊，把他整个人都灼热了。

他甚至有点记不清自己是怎样逃开的，许子心的手指上有茧，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时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连他最微弱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他没有感到愤怒，胸中激荡着的恐惧快要将他淹没了。

余悸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打开洗漱池的水龙头，接了一捧冷水，浇到了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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