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灵,生于A市的刘家。父亲叫刘伯衡,母亲叫于彤。上面有三个哥哥,大哥叫刘聪,二哥叫刘敏,三哥叫刘慧。
刘家,在A市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
我的爷爷刘志,在他那个时代,被称为“地主”。我并没有见过我的奶奶,只知道她姓吴,其他的都不太清楚。
我父亲刘伯衡,是我爷爷的嫡子,除了我父亲外,我爷爷还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只不过他们都不是我奶奶的孩子。
我的姑姑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我并没有见过她,只不过家里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这件事一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我记得小时候,我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家里没有姑姑的照片,当时她被父亲的疾言厉色吓坏了,只记得父亲说的,他并没有兄弟姐妹,他是独生子这件事。
虽然父亲那次告诉我他是独生子,可三叔刘军和四叔刘明的存在并不能就此磨灭。三叔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明明刘家也算小有钱财,可三叔却是实实在在的工薪阶层。和刘家其他人的联系也很少。
四叔刚是个很会钻营的人,其实我觉得,四叔是和父亲最像兄弟的人。因为他们看待事物的价值观很像。
目前四叔和爷爷一起住在刘家老宅里,那是爷爷还是地主的时候就买下的地皮,建造的宅子。
我和父亲母亲,还有二哥和三哥生活在刘家别墅里。这别墅,是父亲结婚的时候,买下的。
我和大哥差4岁,自从我懂事开始,就只有过年过节才会见到他,平时他都生活在他的姥爷家。
是的,猜的不错,大哥和我虽然是同一个父亲,但并不是同一个母亲。
我们现在住的那栋别墅,甚至是当年大哥的母亲,嫁过来的时候,带的嫁妆之一。
我记得小的时候,母亲会带着我去参加一些聚会。那时候我还太小,并不明白那些人在母亲不在的时候,说的什么“小三,什么是不是就是他们合谋”之类的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有一次听到母亲和二哥的争吵,才知道,原来大哥和二哥的生日相差三个月,并不是户口本上的三年。
我的二哥,在我的记忆里,是分成截然不同的两个部分的。在我还小的时候,二哥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在家里,只有我二哥会关心我,问我上学学习的东西会不会,同班的同学有没有人欺负我。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发现二哥他变了。
他再也不会温柔的关心我,只会面无表情的像个幽灵一样在家里进出,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镜子不停的往脸上涂着一些我都没有见过的化妆品。最开始的时候,母亲还会用我从来没有享受过的耐心关切的语气,关心二哥。
可能是二哥油盐不进的态度惹恼了母亲,二哥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晚上,他做了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
我已经回忆不起来细节了,唯一记得真切的,就是二哥狠厉绝望的眼神,颤抖不停的双手,满脸的刀伤,还有母亲歇斯底里的尖叫,父亲无法接受被忤逆的咆哮。
后来,我偷偷去医院看望过二哥,二哥说,他不想成为谁的棋子,也不想为了利益就违背自己内心的底线,所以,他觉得换张脸就可以了,他不想再做刘敏了。他告诉我,如果可以,离开刘家,他说我的性格永远都无法成为刘家人的。
那些话,我很久以后才真正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那段时间里,我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的母亲,所以我开始躲着她。可我又很矛盾,怕她发现我躲着她这件事,会伤了她的心。
只不过,事实告诉我,是我多想了。因为母亲她压根就没有发现这件事,只是我把自己想得过于重要了。
仔细想想,自己其实早就发现了,母亲她从来没有把她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二哥没变的时候,她关心的就只有二哥,因为二哥头脑很好,学习一直很棒的。
记忆里,母亲对二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一定要把刘聪那个死孩子比下去”。母亲她关心的永远不是我们,而是她自己。她生下我们,也只不过是为了稳固住她自己的位置罢了。
后来再见到二哥,我都没有认出来他。不仅仅因为二哥的脸变了,他的神态,脾气,全部都改变了。如果不是父亲叫他,当时我都怀疑二哥被人顶替了。
经过这些事情后,我便为了脱离刘家开始准备了。
当时我还认为自己的时间还很多,可以慢慢来。或者说,我认为自己是个女儿,在刘家,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不过,打脸来的很快。在我上高二的时候,母亲就会带我出席一些比较高端的宴会。我会被一些人用衡量商品的眼光,从头打量到尾,尤其,里面还有一些和父亲年纪差不多大的人。
有一次,我在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了几个女人的对话。
“刘家的那个小三,还真对刘伯衡死心塌地呢?自己的女儿才多大?也就16岁吧?就开始相看了?”
“哈,你把她也想的太好了吧。那几个人里,有一个好人吗?”
“对啊,不说那些都能当那孩子爹的,那几个年轻的,暗地里的流言,别说你们没听过。”
“那些流言是真的?”
“我该说你天真吗?不是真的,哪会出现什么流言?”
......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在那狭窄的卫生间里,自己的感觉。那种仿佛灵魂都被冻住的感觉,她想忘也忘不了。
还好,我之前就有了离开的打算,手里也不算什么一点都没有可以为自己谋利的东西。我千挑万选,选中了陆家的那个男人作为离开刘家的跳板。
事实证明,她选对了。刘家真的迫于他的压力,把自己送出了国。可自己也知道,这平静的生活只是暂时的,等到这场风波被人淡忘,自己还是会被刘家用作交换利益的筹码。
我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还好,我还有时间,慢慢谋划,自己一定会成为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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