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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惜之看向刘二老爷时，眼中满是不屑与讥讽。

刘二老爷生平什么都不会，唯独爱面子，当着这么多亲属的面，被亲生女儿这样看，再加上小女儿犹在耳边的哭声，一点一滴地燃烧着他的理智，手高高扬起，对上那张脸的瞬间，他又看到当年那个满腹经纶知书识礼的温婉女子。

在小周氏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刘二老爷眼神变了好几变，最后放下了手，小周氏凝在眼眶的泪水似乎发现流得毫无价值，竟生生地退了回去。

“老爷……”小周氏低低地唤了声，走上前几步，拉起他的手，抿唇道：“老爷莫气，芝姐儿在甄府留的时日长，不免染了些不好的脾气，以后我们慢慢教。”

刘惜之啧了声，这一群牛鬼蛇神整日在卖弄，让她看着恶心。

眼睛不经意瞟过大周氏身上，还是一片落寞苍凉，仿佛都看到叶子在她身边飘零掉落。

一个刘婵媛，就打击成这样了？刘惜之轻蔑一笑，以后还有的她受的。

刘二老爷的注意力从小周氏身上又移到刘惜之身上，冷哼了声，“回到刘府来，改守的规矩还是得守，以前你住的地方就算了，搬到你母亲……”

“我还住柳林居。”刘惜之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跟着你母亲，得好好学学规矩。”刘二老爷此时意识到她反感喊小周氏母亲，又改口道：“你要回柳林居，也可以，但是每日要去给周娘请安。”

小周氏和刘惜之同时看向他，小周氏心里顿时翻江倒海，这小兔崽子第一天来，她的称呼便从母亲变成周娘了，是默许刘惜之不认她做母亲了？

刘惜之则是微微地感到惊讶，第一次这渣爹做了一件不怎么让她反感的事。

刘老夫人黑着脸，她不关心二房如何，但是她也看不得刘惜之快活，沙哑的声音响起：“不管怎么样，周氏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必须喊她做母亲。”

小周氏的眼刚好在眼角拭了拭，“母亲，我不要紧的。”

刘二老爷因刘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而不敢声张。

刘惜之默不作声，方氏看了她一眼，还是开口说道：“母亲，还是给她时间适应一下吧，她与二嫂接触不多，母女俩的感情也是要培养的。”

刘老夫人找到油头恶心了一翻刘惜之，其实也没想能怎样，难得方氏给了她一个台阶，便顺着下，“嗯，二郎媳妇，芝姐儿，以后便好好处着。”

刘二老爷又训斥了刘惜之一翻，刘老夫人便避重就轻地说了刘二老爷两句。

在刘二老爷看来这是母亲不舍他受委屈，他心疼母亲为他着想。

刘惜之咬牙，心底冷笑，那是蠢。

人群散去，她回到甄氏当年住的柳林居，已然荒废了。

偌大的刘府，仆从如此之多，居然没派一个人打理柳林居，她替这片柳树感到悲凉，替母亲不值。

刘惜之把元一元二一起叫过来，因他们是男丁，被安排住在外院。

她分配了下，重新打扫了一翻柳林居。

刘惜之爱不惜手地抚摸着游廊两旁的柳树，很庆幸，这些柳树没有因为缺人搭理而枯萎败落。

这时丁嬷嬷领着三个低眉顺眼的丫鬟过来，有些不敢看她，只低头说话：“三姑娘，这是老夫人给你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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