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秋灵的额间落下了一个吻,又抱着她一起睡在了床上,秋灵枕着他的手臂睡着。
风亦行的脑海里在飞速运转着,他估摸着此刻秋枫和上官云枫已经从宁霞山回到倾凰山了,他们一定还去过魔界,凭他们二人的功力,必定不会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虽然知道胥雪天尊也一定会亲自到魔界去,可是他此刻哪儿也不想去,不想放着她一个人在这里。
“灵儿……”他口中呢喃着她的名字。
他的这道妖法只会让她再睡上两个时辰,到时候再去倾凰山一探究竟也不迟。
“我一个人绝望,总好过我们两个人的绝望,我是你丈夫,我只希望你和夏霖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值得怀念的,我爱你,永远爱你!”
他答应过她不再流泪了,可是此时此刻,她睡着的时候,在她看不见的时候,风亦行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滴在了枕头上。
他十分清楚,也十分理性,他必须杀了胥雪,必须救出风凌岳,必须守护好魔界。这是作为魔尊的使命,在他有生之年,他一定要完成这些事情。
就算他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秋灵,那也毫无意义。
“灵儿,你若知道了你的男人是怎样一个人,也不过是世间又多了一个绝望的人罢了,如今,这份绝望我宁愿独自承受着,也不想分享给你……这不是颗好果子,就让我一人独吞了吧。”
风亦行低声说着,此刻秋灵听不到,也看不到,所以他才趁着她听不到也看不到的时候,说出了心里话。
他的双手早已经沾满了鲜血,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只要能守护好魔界,只要能达成他想做的事情,即使毁天灭地,他也不在乎,杀多少人,他也不在乎。
风亦行心里很清楚,就算秋灵不在乎他的魔尊身份,宁愿跟着他在魔界中生活一辈子,宁愿放弃一切,不管任何人的看法,依然要跟他在一起的话……
“灵儿。你是个死心眼,就算你不在乎,我是你男人。我又如何舍得将你带进那片黑暗中……”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在她的梦境中看到的一切,正是因为进了魔界,她才会死……
两个时辰之后,秋灵醒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了?霖哥?”
秋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身旁的男子。
“没多久,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所以就让你睡了两个时辰。”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睛也有些红红的,眼眶里有些红色的血丝。
“霖哥,没休息好的是你吧。”
“是啊,我光顾着看你了,是没休息好。”风亦行坏笑着说道。
秋灵的脸刷一下地红了。
“灵儿,我会让你永远生活在光明里,我们……我们可以一起看到日出日落,可以一起看到满天的星星,可以和湖光水色做伴,可以相伴到老……”
魔界中没有这一切,只有永无止尽的黑暗,各个宫殿中只有烛火照明,那儿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太阳,没有山水,没有鸟语花香,只有亘古不变,一如既往的黑暗。
他本就是在那片黑暗中成长起来的,自然已经适应了那里,而她……
她不该属于那个地方。
“好啊,霖哥,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会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可不要忘了,以后要陪我看星星……”
“好……”
“我带你回倾凰山去,秋枫他们应该……应该回来了。”
“好……”
风亦行抱着她,他闭上眼睛,化作一道金光飞上了雪岭。
――――――――――
“哥,你怎么了!”
他俩从山下走来,一进仙乐宫,就看见秋枫满身伤痕地躺在吟觞宫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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