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空?”小伍拍桌而起,惊动了所有人。
“有什么不对吗?”秦天满脸迷惘。
“原来红尘就是他啊!好小子!”小伍腼腆的笑,他示意众人不必大惊小怪,接着胡侃海聊吹大气,待众人再次举起手中酒杯时,他凑到秦天的耳畔,轻声嘟哝道。“在黑暗城时,那小子就天天抱着个破碗跑到黄泉酒阁,说是化缘,结果被我揍的面目全非,从此见我就躲,唉,早知如此,当时我也不会那般对待他了。”
“吹牛皮!”秦天撇嘴,对小伍的醉语嗤之以鼻。
且不说红尘身怀佛祖之心,身体中还流淌着古佛真血,就单凭红尘的坚定意志,当初自己与红尘对战时,都尽落下方,险些败北。而小伍,顶多与红尘不相上下,怎可能见而躲之?莫非……小伍在红尘手里吃过亏,故而才会在此时占些口头便宜?对了,一定是这样!秦天暗自思付。
“哎呦我去,今晚的皓月真圆啊!”小伍开始胡言乱语。
秦天瞥一眼窗外,余霞尽染,红日未落,分明方值黄昏,哪有什么皓月千里之景?但今天是小伍的新婚大喜之日,他也就没有过多计较。
繁星四起,明月高挂,夜已深。在快乐的情景下,岁月总是无声而轻快的,仿若转眼即逝,让人来不及将快乐埋在心底便已化昨。
酒足饭饱,高堂已拜,剩下的,便是小伍的美好时光了,众人将两位新人灌的醉醺醺后,方才哈哈大笑着满意而归。而霸矜妖,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怀中则抱着因为闹腾累了而安然入睡的舞儿,神色柔和而温婉。
此时的霸矜妖,与秦天初临中土时相比,完全是天差地别,仿若换了一个人,当时傲慢骄横的小霸妞,如今却变得温柔贤惠且落落大方,再也找不出曾经的娇蛮之气,这让秦天不禁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只让人神魂颠倒,唯顾彼尔,却遗忘了,自己的本性。
不过,各人皆有各人愁,这些与秦天没有多大的关联,难得糊涂一回,今夜注定无眠,他掠出窗台,跃升楼端,而后仰天望月,半晌无言。最终,一阵悲凉孤伤的轻叹在静谧无垠的夜幕下久久徘徊不曾绝耳。
如今的中土,眼下需要一个平和过渡期,除却超级势力以外,大部分的势力都被这场浩劫撼动了根基,他们选择了蛰眠蓄锐,好等待下一次的崛起时刻。故而,此时的天下,风平浪静,倒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啪!
就在秦天默坐楼端闭目养神时,一道清脆的声响突然在静寂无澜的夜空中传荡开来,由于夜深人静,故而声响显得格外清晰,秦天睁开双眼,目光寻声探去,然而,那脆音的源头……却让他眉宇成川!
秦天站起身子,寻思片刻后,还是决定前去一探,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元力微爆间,秦天欣长的身影便已瞬间消失在楼宇之端。
转眼之间,他便来到了囍字临窗的新房前,那声脆响,正是从小伍与王妃的新房中传出!倾耳听门,里屋却没有任何动静,仿若无人之居,秦天踌躇半晌,终是推开了檀木门户。
入眼一片狼藉,珠帘玉杯散落一地,目光移至温床,一道倩影孤坐床沿,王妃的娇颜上梨花带雨挂着两行清泪,而在泪珠滚落的途中,一道鲜红的五指掌印跃然颊上。
秦天蹙着眉头将视线从衣衫略显凌乱的王妃身上,转移到默立于床边一言不发的小伍身上,他正凝视着王妃,对于秦天的到来浑然不觉。
虽然小伍背对着秦天,但由于角度关系,秦天还是看见了小伍的一丝轮廓,他俊美的脸颊上,此时郁气堆积如山,阴沉的有些可怕。
“怎么回事?”秦天渡步,来到小伍身畔。然而,小伍第一次无视了秦天,他对秦天的询问置若罔闻,只是死死看着王妃,仿若一根风化的木桩,过了许久,他终是打破了沉寂。
“请原谅我。”小伍声音嘶哑。话音未落,他便已然绝情的转身离去,徒留下以泪洗面的王妃怔怔发傻。
秦天意识到,事态比他看到的还要严重许多,他抱着满心疑虑踏出门槛追向小伍,欲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举目望去,浑圆的银色玉盘下,彩衣展动,青丝乱舞,小伍傲立阁台,身影竟显得有些寞落。
“为什么?”秦天临落阁台。
“有人要进来,自然就有人要出去。“小伍指着胸口。
“这样做,你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秦天锁眉,小伍的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他不能接受。”你可知……老霸君为何会同意让舞儿来到我身边?”小伍嘴角扯出一抹苦涩。
“难道……”
“两端之间,必有一失,我不能让舞儿年幼无父。”小伍轻语,然后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我们要学会知足与常乐,还有,我需要独自待会儿。”
一阵无言,秦天轻叹一声,最终悄无声息的退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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