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餐就在这样说说笑笑的气氛下结束。
饭后,乔寅、乔卯、乔冷幽,蒋方亭陪着乔致远去书房里下棋。
文一恩帮着泡茶,切水果准备给他们送去。
当文一恩送进去后出来时,霍仲晴叫住了她:“跟我过来。”
“是。”文一恩跟着霍仲晴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后门转角处。
霍仲晴并没有马上开口,只是暗暗地再一次打量着文一恩。
文一恩见霍仲晴不说话,才开口问道:“妈,您找我有事吗?”
“文一恩,乔家是传统家庭,做妻子的应该无时无刻维护自己丈夫的脸面,你倒好竟然大言不惭的要让冷幽跪键盘!这是一个做妻子该在全家人面前说的话吗?你倒是也书香世家出来的千金,就该懂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该说,可是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霍仲晴轻轻拉了一下肩上的披肩,眼里是对她的不满。
“妈,大家都在说笑,我也只是顺便开了一个玩笑而已,我又怎么可能真的让冷幽跪键盘呢?”文一恩解释道,“妈,我知道你爱护冷幽,您真的不必把我的玩笑话当真。”
“你才进乔家的门多久,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表现出你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吗?”霍仲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文一恩,爷爷奶奶还在,你想多了。”
“妈,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文一恩抿着唇,希望霍仲晴相信她。
“我看就是这个意思。”霍仲晴已经在心里定了文一恩的罪,“否则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口气说这样的话!”
“妈——”文一恩的话被打断。
“妈,想多的是你。恩恩她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乔冷幽不知道何时发现他们的,又是何时来到的。
“我和她说话,没你的事情,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霍仲晴轻扫过他,似乎对于他这样放任文一恩的言行是错误的。
“妈,恩恩是我媳妇儿,我娶了她自然是要对她负责。我对她说过,在我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百无禁忌,所以是你的儿子给了她权利和勇气。如果您要怪就怪我,而不是去责难恩恩。她并没有错。”乔冷幽伸手,用自己干燥而温暖的掌心包裹住文一恩紧紧捏住的小手,给她安抚,给她安全感,“如果我做错了事情,恩恩要用家法,要我跪键盘的话,我跪便是,我心甘情愿,也绝无二言。”
“乔冷幽!”霍仲晴被乔冷幽气得不轻,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才会叫乔冷幽的全名。
她目光微晃着,眼底是不敢置信。
自己那个高高在上,拥有无比傲骨的人现在傲然成了一个妻奴。
这还是自己印象里的那个儿子吗?
不再是她熟悉的模样,早已经在无形中悄悄改变了他的模样。
霍仲晴的心中竟然浮起无数的悲伤和难过。
文一恩把霍仲晴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能体谅霍仲晴的心思。
“冷幽,妈说的也并没有完全有错。而你对妈说的话太重了。”文一恩不想乔冷幽因为维护自己而伤了霍仲晴的心,“做为一个母亲,她的出发点其实是为你好。你别错怪她了。”
“文一恩,我和冷幽母子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霍仲晴根本不需要文一恩替她说情。
“你先回房间等我。”乔冷幽不想把文一恩继续卷进来,也是给自己的母亲霍仲晴足够尊重。
“好……”文一恩犹豫了许久,这才轻声应道,“那你好好和妈说话。”
“好。”乔冷幽道,“去吧。”
文一恩这才转身离开,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踏实。
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乔冷幽和霍仲晴之间的母子之间产生裂痕。
如果霍仲晴不喜欢她,那以后她就尽量少出现在她的面前便可。
她只希望乔冷幽真的能和霍仲晴好好说,怎么样也不能母子失和,否则便会是她的罪过。
文一恩深吸一口气,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等文一恩走远,直到身影消失在了转角,乔冷幽才收回眼角的余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母亲的身上。
“为了文一恩,竟然如此和我说话?”霍仲晴轻咬着牙关。
“妈,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该那样责备恩恩。”乔冷幽语气放软,刚才就是语气太过冷硬所以伤了母亲,他心里又何尝是好过的,“妈,文澜姑姑说过她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我们乔家好好对待恩恩。你们也答应了要把恩恩当成女儿一样疼,又怎么能转脸就食言呢?”
“自己的女儿做错了,当妈的也会说两句,不是吗?”霍仲晴反问他,“况且文澜真的是没有任何要求吗?若不是文一恩嫁给了你,你又怎么会出手救文氏。一出手就是砸三亿,还有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加上项目合作。这是其他任何公司都不可能投入的。你都无私到这地步了,她文澜又怎么好意思有要求!”
“妈,恩恩都是我媳妇儿,难道我要看着文氏倒下而不顾?”乔冷幽眸光锐利,“如果换成是你,你会对你的娘家弃之不顾吗?当然这样做也不完全是因为恩恩,还有我长远的打算。乔鼎需要像文氏这样的文化产业公司,现在的影视都是大IP,文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重新创建这样的公司远比投入文氏的会更多。我准备联合靖锋和靖棠加上文氏一起创办电影公司,等文氏走上正轨,以后在影视制作方面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妈,我非并完全不得益,这样是我们双赢的局面。”
“我也是商人,你说的很好,可是风险呢?文氏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从传统文学转型成功。如果第一部大制作不能打响,你认为文氏还会有多长的路可以走下去?”霍仲晴质问着他,“冷幽,你妈我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你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文一恩。”
“妈,您也是做人儿媳妇,做人妻子的人。你经历过的角色也正是恩恩现在所正经历着的。你应该能体谅她。”乔冷幽说服着母亲,“妈,媳妇是我自己选的,你们接受她,我心里无比高兴。可无论你们再不喜欢她,那也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选择爱乌及屋,这也等于是你爱你儿子。况且恩恩她并没有对你有什么不大敬的行为。如果她有这样的行为,我也不会看上她。”乔冷幽微咬着牙关,“或者你希望我成为夹心饼干有边为难?如果这是您希望看到的,那么您可以当我今天的话都没有说过。”
“我也不是要袒护恩恩,妈,您可以好好想想,恩恩她是不是有过什么特别不值得您接受和原谅的地方?如果没有,那么就不要没事找事,我不希望我的母亲和媳妇水为不容,只为那样只会证明是我的失败,而不是你们的问题。”
“妈,我爱您,我敬您,我想做一个好儿子,也想做一个好丈夫,您和恩恩能和平相处是我最大的愿望,所以我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理解恩恩。你就这一个儿子和媳妇儿。就算世间女子再好,她就是我的缘份。就算所有的人说她配不上我,只要我喜欢她便好。就算没有她,我不会再接受任何人,所以妈你也要替你的孙子着想。她会是你唯一的孙子的妈,我只要和文一恩的孩子。”乔冷幽把话都说尽了,只希望能得到母亲的将心比心,“妈,多一分宽容,少一分挑剔,一切都会不一样。”
“妈,想必你也是太累了,我扶你去休息吧。”乔冷幽最后薄唇勾笑,然后伸手去扶住霍仲晴。
霍仲晴却挡下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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