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不奴婢扶着您去院子里转转吧。”
莫璃试着建议道,毕竟这些天柳瑶瑶除了待在屋子里就是待在屋子里的,都未曾晒过几次太阳,莫璃甚至觉得这样下去,柳瑶瑶的身上怕是要长霉了。
呸呸呸,想什么呢。
令莫璃没有想到的是,柳瑶瑶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啊。”
这可是这么些天以来,柳瑶瑶第一次有了想要出门去逛一逛的想法,所以莫璃也很开心,这就扶着柳瑶瑶出了门。
“娘娘,这边走。”
绕过几个门柱,柳瑶瑶就跟着莫璃来到了倾瑶宫的院子里,这院子可以说是高伯瑜当初精心安排的了。
倾瑶宫原本是类似现代储秀宫之类的地方,高伯瑜登基之后,以太后品德有失为由,连同太后以前的宫殿也一并废了,将这座宫殿整修,作为了柳瑶瑶的寝殿倾瑶宫,连名字也一并改了。
现在的倾瑶宫早已今非昔比了,院子里的花,还有好些没有开放的梅花,甚至是高伯瑜亲手栽种进去的。
柳瑶瑶想,这里一定是非常美的,只可惜,她现在看不见,等眼睛好了,一定要好好看看,和高伯瑜一起,好好看看。
而就在柳瑶瑶想着的时候,高伯瑜带着张子谦和张公公来到了倾瑶宫。
“皇上驾到!”
然而这一声喊声并没有让还在院子里的两个人听到,高伯瑜也懒得等,就直接走了进去,进去之后高伯瑜才发现,柳瑶瑶并不在殿内。
“瑶瑶?”高伯瑜的心蓦地开始紧张,好好的人怎么不见了?
高伯瑜在屋子里寻找了一遍,没找到柳瑶瑶的身影,一颗心也高高悬起。
这时候,张公公跑近来,说道:“皇上,娘娘在院子里呢。”
高伯瑜听见柳瑶瑶的消息,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紧张了起来,“她去院子里做什么?”
高伯瑜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柳瑶瑶正在莫璃的搀扶下,缓缓地在院子里走着。柳瑶瑶偶尔抬起手,撩开散落着的碎发,然后别在耳后。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看得高伯瑜很是舒服。
莫璃一眼就看到了走进院子里来的高伯瑜,连忙收了动作,正要行礼的时候,被高伯瑜止住了。
柳瑶瑶本来扶着莫璃的手,结果莫璃突然抽回去了,柳瑶瑶身子一顿,就问:“阿璃,怎么了?”
高伯瑜这个时候已经屏息走到了柳瑶瑶的身边,柳瑶瑶丝毫没有察觉到高伯瑜的气息。
高伯瑜对莫璃使了个眼色,莫璃就乖巧地退到了一边,当然,也是轻手轻脚的,高伯瑜就顺利地从莫璃的手中接过了柳瑶瑶。
柳瑶瑶先还有些疑惑,但是在手触碰到高伯瑜的一瞬间,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次扶着她的人,不是莫璃了,而是高伯瑜。
柳瑶瑶唇边绽放出一个笑容,“伯瑜……”
“你怎知道是我?”高伯瑜轻声问道,眼神半刻不离柳瑶瑶。
柳瑶瑶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的,但我觉得,就是你,和莫璃的感觉不一样的。”
听了这句话,高伯瑜就高兴地笑了。
两个人在院子里逛了一阵子,高伯瑜这才带着柳瑶瑶回到了长生殿内,此时张子谦和张公公已经聚集了一帮太监和宫女了,看样子应该也是等上了一阵子的,但这些人没有丝毫怨言,也不敢有怨言。
高伯瑜就问柳瑶瑶:“张太医今日可来对你复诊了?”
“嗯。”
“你可知道那施针之法?”
柳瑶瑶又点了点头,说道:“张太医说那施针之法就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也不能保证它百分百地实施成功。”
高伯瑜不再对柳瑶瑶说话了,他转头看向了张公公,而张公公也不愧是跟在高伯瑜身边这么多年的公公,一下子就懂得了高伯瑜的意思。
张公公走到了那跪着的一排宫女太监的身前,视线先是扫视了一圈,那些宫女太监不知道今天被召集是为了什么事,所以心里更是本能地害怕了,纷纷都低下了头去,不敢看张公公的眼睛。
张公公说道:“身为皇上还有娘娘的奴才,为主子效力是我们应当做的,现在呢,娘娘受伤了,需要施针救治,但这针法还没有人试过,所以,需要一个人来为娘娘试针。现在,谁愿意替娘娘施针?”
太监们和宫女们左右看了看,面面相觑。
要说这种事情,应当是争先恐后的。作为宫女太监,这辈子估计就要耗在宫里了,混出头的日子遥遥无期,而出头的捷径就是讨主子的欢心,没准哪天主子高兴,就把你特赦出宫了。
所以,对这件事,他们其实是非常渴望的,也有些害怕,毕竟是没人做过的事情啊。
终于,有一个太监大着胆子问道:“张公公,试这个针,会不会有危险呀?”
张公公看向了那个提问的太监,眼神一锐,那个太监视线才刚和张公公的视线对上,就立马低下了头,完全都不敢看。
张公公说道:“危险,是肯定有的,因为这施针之法是古籍上所记载的法子,也鲜有先例,张太医也不能保证完全的安全,也许,还会有性命之忧。现在,你们还有谁敢替娘娘试针?”
张公公话音刚落,刚才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太监和宫女这个时候都安静了下来,像是实现约好了似的,都低着头,保持着沉默。
很显然,他们之中,并没有人愿意替柳瑶瑶试针。
柳瑶瑶也不想强迫别人,况且,为了救自己就去伤害别人,本来就不是她愿意做的事情。
柳瑶瑶轻声说:“皇上,算了吧,不要强迫他们了。”
宫女太监也是人,大家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容易,谁也不比谁好过,何必强人所难呢,更何况还是这种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逼迫他们岂不是就是等于逼他们去死?就在张公公准备把这些宫女太监遣回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柳瑶瑶的身边响起:“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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